鄭紅萍立刻道:“那也要媽願意住我們那兒,可誰讓她就想來你家,怎麼俞斯年的母親都能住,你爸的母親就住不了?”
喲,終於到點子了。
鄭殊驚奇道:“我跟斯年哥結婚了,他媽就是我媽,敬孝應該的,住也是應該的。可老太太是你們的媽,要是她不肯住你們那兒,你們做子女的是不是得反思一下?”
“嗤……”
邊上忽然傳來一聲笑,其他股東憋不住了,心說鄭家人可真有意思,明知道這位少爺混不吝,還自己撞上來,這不找罵嗎?
況且這回,人也沒罵錯。
果然,還是俞董厲害,瞧把這位改造的,絕!
這時候,電梯終於到了,鄭殊瞥了他們一眼,聳聳肩走進了裡麵,其餘的股東也跟著進入,鄭家人就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看著電梯門關閉,他們臉色沉沉。
*
鄭殊到達地下2層,跟其餘股東道彆,哼著調子找到了俞斯年的車,一把拉開副駕駛正要坐進去,卻忽然看到一束燦燦的鮮花占領了他的位置。
他默默地抬頭,隻見俞斯年雙手握著方向盤,正笑著看他。
怪不得鄭殊要跟著一起去辦公室都不讓,感情是準備驚喜去了。
雖然隻是一束花,但是對於嚴肅古板,滿腦子除了工作還是工作的男人來說,這已經算是天大的浪漫了!
鄭殊不想笑的,他還想對這束花表達一下嫌棄,讓男人知道他沒那麼容易討好。
但是嘴角它擁有自我意識,已經高高地揚起來,怎麼按都按不平,連帶著眼睛也自發地流露出笑意,帥氣的臉上,五官自動呈現出無與倫比的喜悅。
俞斯年看著自家小太陽燦爛起來,輕輕催促了一聲:“上車呀。”
“這花給我的?”鄭殊斜眼睨著男人。
“上麵有署名。”
花束的中間插著一個精致的小卡片,沒什麼花裡胡哨的,隻有男人蒼勁有力的筆跡——送給我最摯愛的伴侶,鄭殊。
俞斯年看著鄭殊的手指拂過那張卡片上的字跡,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有些發緊,“喜歡嗎?”
“有點土。”
“抱歉,我不太會說情話。”俞斯年微微有些赧意,生平頭一次送情人花,寫這種孟浪直白的卡片。
他見鄭殊捧起花束,坐進了副駕駛,對他說:“斯年哥,你把車子熄了。”
“怎麼了?”
“熄了嘛。”鄭殊沒說為什麼,隻是撒了個嬌。
俞斯年雖然不明白,但還是依言照做。
發動機熄滅的瞬間,車內頓時安靜下來,鄭殊把花小心地放在了中控台上,擋住了前擋風玻璃的視線,接著身體往旁邊駕駛室一靠,伸手就勾過了俞斯年的脖子,一把他拉向自己。
俞斯年猝不及防,差點跟鄭殊撞上,現在他們鼻尖的距離隻有公分。
呼吸一重,彼此氣息糾纏在一起,讓這小小的一方車內空間立刻變得曖昧起來。
驚愕的眼神逐漸被深邃所代替,俞斯年隻要稍稍往前一點,就能吻住鄭殊的唇,“阿殊……”
他想拉進這公分的距離,但一想到這在車庫內,周圍一圈股東的車正一輛輛駛離,就有些猶豫。
然而,唇上一軟,鄭殊卻沒那麼多顧慮,直接就這麼親了上來,輕輕啃了一下,放開,又吮了一下,再放開,跟個若即若離的貓咪一樣充滿了挑逗的意味。
“土是土了點,但誰讓我喜歡呢……”
隻見青年明亮著眼睛,眸光裡閃爍著一簇小火苗,鄭殊一手摟著俞斯年的脖子,在逗弄之間,一手緩緩地沿著男人的臉頰輪廓上移,慢慢地將他的眼鏡給摘了,放在中控台上。
“斯年哥,你不戴眼鏡的樣子,真的好性感……”低喃的聲音直接燒沒了男人的理智。
沒了鏡片,周圍的視線變得模糊,那些令俞斯年顧慮的人和車全部化成了背景板,隻有麵前的人,那微張的唇,隱約的舌尖抓住了他的視線。
下一秒,不等鄭殊再熱情地追逐他,俞斯年便反客為主,強勢地欺身過來,如鄭殊所願,按在了副駕駛上……
昏暗的地下室,總裁專屬的寬大停車位旁邊,一輛輛的車被開走。
有人放下車窗,看著俞斯年的車,納悶著這位不是一早就走了嗎,怎麼還在這裡?
車子壞了還是怎麼的?
不過沒人走過去瞧個究竟,真拋錨了,這倆也不會被困在這裡。
很快,車庫就安靜了下來。
鄭殊打開副駕駛上方的後視鏡,仔細看了看自己的唇,不禁抱怨道:“斯年哥,你怎麼那麼激動,又把我親腫了,待會兒怎麼見人啊?”
有些人吧,明明是先來招惹的,卻總能理直氣壯地把鍋扣在彆人身上,俞斯年還不能反駁。
他扯開領帶,將嚴絲合縫的扣子一顆一顆地給打開,雖然這是個冬天,車內的溫度也不高,但內心的躁動讓他感到渾身發熱,向來一絲不苟的男人難得多了一分不羈的狂野。
他摸到眼鏡,重新戴上,儘量平穩著氣息說:“車上有口罩,要嗎?”
“不要。”
俞斯年瞥了他一眼。
鄭殊朝他嘟起嘴巴,眉飛色舞道:“我就是要讓彆人知道,我身邊的男人對我欲罷不能,怎麼親都親不夠。”
剛還說怎麼見人,現在恨不得拿個大喇叭去人群裡播報,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俞斯年抬起拇指抹了一下嘴唇上的濕潤,忍不住笑了笑,心說還真是,欲罷不能。
“哎,斯年哥。”
“嗯?”
鄭殊將中控台上的花捧到了自己懷裡,將下巴埋在裡麵,眨著眼睛望著他問:“那個月的考察期還需要嗎?我記得還有一個半月。”
車子啟動,俞斯年穩穩地開出了車庫。
他回想理智與情感拉鋸下的所謂克製章,隻覺得當時的自己真是傻得可笑,比鄭殊那張婚姻保證書還要令人啼笑皆非。
其實從他放縱自己的感情開始,就沒有所謂的期限。
想到這裡,他說:“我想更改條款。”
“改成什麼?”
“把期限拉長,變成一輩子。”用一輩子來考察這段婚姻,想必是足夠了。
這不算情話的情話,卻要命地讓鄭殊心微微顫動,他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前方的後視鏡上,輕聲說:“斯年哥,你知道我在鏡子裡看到了什麼?”
“什麼?”
“是我最幸福的笑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