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殊的聲音還有點啞意,透露著不自知的性感和誘惑,俞斯年停下腳步的時候,內心陷入無邊的猶豫和掙紮中,他覺得自己這要是回頭,怕是真的不能放過這個人了。
隻要鄭殊再纏一纏他,碰一碰他,用那種眼神看他,根本抵擋不住。
然而鄭殊卻說:“你有看到過一個盒子嗎?”
俞斯年心跳一滯,回頭,“什麼?”
鄭殊比劃著,“一個盒子,應該有這麼大吧,上麵有LOVE的標誌,還有玫瑰花的圖案,是一個工作室送過來的,秦伯說給我放這裡了。”
俞斯年強忍著目光沒有往櫃子裡看,迎著鄭殊詢問的目光,他抬手扶了扶眼鏡,勉強鎮定下來,問:“裡麵是什麼?”
這哪兒能告訴你呀?
鄭殊故作淡定道:“沒什麼,就訂做的一套衣服,準備帶去度假的。”
雖然俞斯年已經猜到了,可鄭殊親口說出,依舊讓他好不容易有點平息的心情重新躁動起來,那副畫麵,再配上現在鄭殊這一副予取予求的樣子,簡直在刺激他的感官。
“你真的沒見過?”鄭殊問。
“你自己找找,可能收起來了吧。”俞斯年捏了一下拳頭,沒敢再多待,腳步一邁,就走出了臥室,背影看起來頗為狼狽。
衣帽間就那麼大,鄭殊於是把櫃子一個個打開找過去,很快就發現了盒子。
這一看就知道被人動過的,蝴蝶結都係的亂七八糟。
鄭殊把盒子捧到玻璃櫃上,將絲帶結拉開,有些期待地掀起蓋子,但奇怪的事,裡麵的東西居然放得非常淩亂,盒子更有打開過的痕跡,顯然是被匆忙收起來的。
他想著剛才俞斯年情不自禁地吻他,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樣子,頓時,眼睛一睜……
“靠,他已經看到了!”
鄭殊一想到這個極大可能性,臉就迅速爆紅,剛才激情熱吻都沒覺得害羞,現在卻一把捂住臉,不敢見人了。
雖然他訂這套情趣衣服就是為了給俞斯年看的,但要不要穿,什麼時候穿,敢不敢穿,都還是個未知數。
可現在俞斯年已經發現了,那不穿的話,男人會不會失望?
他糾結著內心打開盒子,從裡麵拎起這些少得可憐又透得要命的布料,不菲的價格帶來精致的做工,鉤纏的蕾絲細節上非常完美,玫瑰花做得栩栩如生,嬌豔得仿佛正等待被蹂.躪一般,實物顯然比照片看著還要令人血脈噴張。
一想到俞斯年的手指也這麼摸過,眼睛這麼看過,探究過,鄭殊都快原地自燃成灰了!
男人一定很期待吧,瞧剛才那興奮的樣子,鄭殊閉上眼睛,咬住唇,啊……怎麼辦!
他忍不住往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照片上是很好看,模特穿著也非常的誘惑,但是自己穿,不知道還有沒有這樣的效果。
會不會很奇怪?
雖然是按著他的尺寸和身材來設計的,但最近似乎有點胖了,萬一不好看……
鄭殊一時間糾結起來,咬著指尖難以抉擇。
要不先試一試?
他偷偷地溜出衣帽間,打開門看了看書房的方向,沒有動靜,俞斯年應該是不會突然回房。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把門鎖給鎖上了。
接著他回到衣帽間,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把身上的衣服全脫掉,然後用食指和大拇指小心翼翼地拎起了那條情趣小內褲,慢慢打開。
鄭殊:“……”
這玩意兒怎麼穿?到處都是洞洞!那麼透,全是鏤空,特彆是中間那地方開叉那麼大,根本遮不住,實物顯然比照片的尺度還要大。
他打開那個信封,從裡麵拿出一張說明書,一看展現樣式,那勇氣頓時一泄千裡,果然沒有最露骨隻有更露骨,連他自己看了都不好意思的那種。
他的羞恥岌岌可危地攀住家門,顯然不肯被掃地出走,拉扯著理智的那根弦。
自己偷偷穿都不敢,哪兒敢穿給俞斯年看?更彆說用上那些奇怪的道具了。
算了吧,萬一把老男人刺激太過,變態了怎麼辦?
想到方才俞斯年恨不得將他吞吃入腹的眼神,鄭殊頓時慫了。
算了算了,撤了撤了,這種大尺度的玩意兒可能暫時不適合他,鄭殊說到底還是個隻會嘴上跑跑騷話的純情大男孩。
想到這裡,他立刻換上睡衣,把這些東西一股腦兒全裝進小袋子裡,然後鬼祟地塞進了行李箱的最隱秘的夾層。
雖然他已經下定決心打算置之不用,但占不了多少地方,帶著也無妨,是吧。
*
第一天是萬煌的年會,也從這天開始,這一整年的工作就到了尾聲。
很多員工已經提前請假,等到年會一結束,就可以回家過春節,特彆是非本市的人,買了當晚的機票或者火車,連行李箱都帶到了酒店寄存。
按照往年慣例,在年會正式開始之前,會有一場全體員工的大會,屆時所有部門一把手都會向整個萬煌做一次總結,展望一下未來,無法到場的分公司員工會以直播的形式投影播放。
不過在此之前,酒店的套房內,艾瑪將一式三份的股份協議書先放在了鄭建民的麵前。
鄭建民一臉陰沉,皺紋的折痕更深更重,盯著這份協議書沒有動作。
鄭殊看著上麵1%的份額,忍不住建議道:“大伯,要不你還是頤養天年吧,我多出點錢,你把餘下的股份也讓過來,反正也不多了。”
鄭建民臉皮一抖,胸口起伏。
“阿殊,你不要得寸進尺。”邊上鄭承望瞪了他一眼。
“我是看大伯猶豫,還以為想多換一點呢。既然沒問題,那就簽吧,待會兒斯年哥還要上台開年終大會,彆耽誤了大家時間。”鄭殊笑了笑,風涼道,“更重要的是,鴻鳴哥著急,是吧?”
提起鄭鴻鳴,鄭建民是又怒又擔心,這種討債兒子,恨不得他死在外麵,但真要硬下心腸放棄,終究還是舍不得。
“行,我簽。”他拿起筆,對著協議書一陣咬牙就簽下名字。
“鄭先生,另外兩份也需要簽字。”艾瑪在旁邊提醒道。
鄭建民一張臉紅了黑,黑了紅,最終憋著氣簽完,立刻站起來,“這下滿意了吧,趕緊把錢給打過去,讓鴻鳴回來!”
鄭殊看著艾瑪收起來,朝他點了點頭,表示可以,才不緊不慢地說:“放心吧,大伯,等鄭鴻鳴那份協議簽完送回來,確認無誤之後,錢一定打。”
“你……”
“哎,大伯,彆著急,已經跟百彙的人溝通過了,人家願意看在我的麵子多寬限兩天,好吃好喝供著鴻鳴哥,除了回不來,保證皇帝的待遇。”鄭殊笑眯眯道。
鄭建民氣得差點背過去,這小子滿嘴鬼話,簡直再可惡也沒有了。
鄭承望連忙安撫道:“大哥,算了,鴻鳴沒遭罪就行,回頭好好教訓那小子,彆氣壞身體。”
“最好這樣!”鄭建民再也待不下去,怒氣衝衝地走出去,連年會都不參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