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要~”
“我也要~”
一個個朝著俞斯年擠眉弄眼,陰陽怪氣,儘顯酸雞本色,實在丟人。
“工作都做完了,那麼閒?”俞斯年冷然道,“沒做完,還不趕緊去做,結點都快到了,還在這裡瞎晃悠。”
林子城哼了一聲,“這話說的你好像把所有的單子都批了似的,俞董,萬煌太忙了吧,都沒時間門搭理我們掌域。”
“明天批。”
“憑啥?”
俞斯年抬起帶婚戒的手指托了托眼鏡,“憑我有對象。”
林子城:“……艸!”
飛魚怒道:“這是歧視,赤.裸裸的歧視!”
“對,太過分了,竟然人身攻擊!”
鄭殊腦袋一歪,覺得這場麵有點喜感。
然而俞斯年卻不為所動道:“誰要是有對象,也可以申請休假,你們有嗎?”
掌域眾員工:“……”
眾人麵麵相覷,竟沒有一個能夠享受這項福利。
俞斯年嗤了一聲,“走吧,阿殊,不用搭理他們。”他牽過鄭殊的手,就這麼在一群眼巴巴的漢子中高調地從人群中穿過。
我們的青春,我們的熱血,全忒麼喂給了資本家,摔!
那一雙雙帶著眼鏡,被數據代碼搞得精神錯亂,又被老大打擊得體無完膚,鄭殊瞧著有點可憐。
車上,他對俞斯年說:“斯年哥,你們有工作群嗎?”
“有,怎麼了?”
“那能不能把我拉進去,就一會會兒。”
就這麼點要求,俞斯年二話不說就把鄭殊邀請進了公司群。
還不等大家反應過來這新進群的人是誰,下一秒,一陣紅包雨就從天而降,嘩啦啦,滿是金錢落地的悅耳聲。
散財童子鄭殊一連灑了三輪,散去了滿身功德。
鄭殊:[很高興認識大家,工作辛苦啦!今晚隨意活動,所有費用記斯年哥賬上,愛你們~大麼麼.JPG]
話落,IT男兒的手速就體現在這裡了,到處都是搶紅包的聲音。
接著整個公司群沸騰起來,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俞斯年就看到這工作群迅速疊加了99+的消息。
他哭笑不得地點開來……
[這就是躺贏的味道嗎?這也太香了!]
[但凡鄭少有所差遣,掌域兒郎萬死不辭!]
[謝謝老板!謝謝金主!謝謝爸爸!五體投地.gif ]重複N遍。
[以後老俞要是有啥對不起爸爸的地方,一句話,孩兒們不遠萬裡替你削他!]
[@俞斯年,還愣著乾嘛,趕緊替我們親兩口金主爸爸!]
[啊啊啊啊——我的男神,就是你!]
[這就是愛屋及烏的力量啊!請讓這份愛再猛烈一些吧!求求了,端碗等待.JPG]
……
真蠢,簡直不忍直視,俞斯年捏了捏鼻梁,但看一旁的鄭殊興致勃勃跟掌域員工互動,又不由自主地彎了彎唇。
落雲間門是京市郊區新開的一座溫泉度假區,坐落在半山腰,自然風光不用說,裡麵的建築也是依照古製的四角簷翹,燈籠高掛。
一眼望去,沒有鋼筋混凝土,全采用榫卯的木質結構,亭台樓閣,雕欄玉砌,潺潺流水之下,屏風弄月,對酒倒影……
有兩位梳著飛天髻的侍女提著燈籠在前麵帶路,在溫泉氤氳的水汽蒸騰中,一步步踩著屐履行走在竹製鋪就的小道上,有種夢回千年的縹緲感。
“這地方……”
“怎麼樣,有意境嗎?”鄭殊回頭問著俞斯年,“我找了很久才找到這個地方,會員製,不對外開放。”這意味價格高昂,服務絕頂,當然私密性也好。
俞斯年深深地看了一眼鄭殊,低聲道:“這讓我更期待今晚的禮物。”
鄭殊的臉瞬間門紅了,“你這人怎麼滿腦子都是那個!”
“哪個?”
“裝什麼蒜,你是不是偷看過了?”
俞斯年一本正經道:“沒有,你藏得那麼隱秘,我沒找到。”
鄭殊難以置信,“你居然還找過?”
俞斯年低低一笑,頗有種理直氣壯地說:“哪個男人能忍得住,不過阿殊,你特地帶我來這個地方,又是什麼主題?”
“咳……”鄭殊臉紅了一下,“你自己猜唄,走啦,去房間門。”
落雲間門的房間門布局也是按照古代的木質床榻,四周放下帷帳,伴隨著床邊香爐嫋嫋,微風吹進來,充滿水汽的空氣浮動紗幔,平添了一份仙意。
俞斯年詫異地看向窗外,沒想到屋外直接就是一處仿佛自然形成的泉水,冒著熱氣,雖是露天,但三麵假山環繞,旁人卻也無法窺探,隻有一麵延伸出去,剛巧與這間門屋子相連,隻隔著竹製的簾子。
“看什麼呀,趕緊換衣服,來這裡就要融於環境,你這西裝革履的,格格不入好嗎?”鄭殊把人推進了隔壁更衣室。
這下,俞斯年是真的好奇了。
他回憶著鄭殊曾經發給他的那些尺度極大的照片,但那些主題似乎都對應不上今天,莫不是新花樣?
心裡頓時仿佛被小貓的爪子輕輕撓了一下,麻癢麻癢,很想把人按在這裡“逼問”一下。
鄭殊把他帶進來後,就轉身準備出去,俞斯年看著屋子裡擱置的兩件寢衣,目光灼灼地問:“你不在這裡換?”
鄭殊的眼睛飄忽了一下,有些色厲內荏地說:“美得你,我在外麵。”
俞斯年眉峰一揚,眼神頓時深邃如淵,仿佛洞察他的小心思。
鄭殊迎著他的目光,心臟砰砰劇烈地跳動起來,想到待會兒會這樣那樣,這羞恥度差點讓他頭頂冒煙。
雖然他倆再怎麼羞羞的事情都做過了,但那種事他也隻乾過一次,效果有些生猛。
咳……
“那個……我沒叫你,你不許出來,知道沒有?”鄭殊咬了咬唇,提醒道。
俞斯年點頭,“好。”
鄭殊正準備關門,但不放心還是回頭又加了一句,“不許偷看!”
俞斯年忍著笑,鄭重發誓,“絕對聽鄭少的。”
鄭殊稍稍安了心,可腳步剛一轉,俞斯年問:“要不要提前洗個澡?”
鄭殊一頓。
俞斯年抬起手虛握成拳,湊在鼻尖上不太好意思道:“我怕到時候顧不上。”
鄭殊好不容易抑製的羞恥頓時爆棚,氣急敗壞道:“洗什麼澡,外麵不就是溫泉嗎,我們去那裡做不就好了……”話未說完,他瞬間門閉上了嘴巴,一張臉跟紅的跟番茄一樣,稍微再點一下,估計就能自燃了。
“砰——”門被他用力關上。
俞斯年摸了摸鼻子。
鄭殊從床榻旁邊的屏風後把那個盒子給拿出來,一層層剝開,拎起了那件帶有繁複流雲刺繡的透色絲質白紗仙衣,以及下方豔色小巧的鮮紅肚兜,和一條幾乎遮掩不住的稱之為泄褲的薄薄布料。
鄭殊:“……”真忒麼墮落,這比赤.裸著全身更讓人羞恥。
他悄悄回頭看了看那門,裡麵傳來細細索索的聲音,是俞斯年在換衣服。
訂都訂了,帶都帶了,此時此刻,不穿也得穿。
正當他鼓起勇氣脫衣服的時候,突然,門口傳來敲門聲。
鄭殊走過去打開門,隻見兩位漂亮的侍女姐姐對他福了福身,“公子,打攪了。”
她們一人手裡端著果盤,一人端著酒盞走進來,擺放在桌上,然後又學著古人的模樣再次欠身離開。
鄭殊利落地把門栓給插上了。
“阿殊?”裡麵俞斯年聽著聲音詢問。
“沒事,剛服務生送水果來了。”
“哦,我能出來了嗎?”
“你換好了?”鄭殊驚訝。
“嗯。”
鄭殊有點後悔,他應該給俞斯年也訂一套的,不然此刻就是他倆一塊兒羞恥!
“那我能……”
“不許出來!”鄭殊想也不想地喝止道,“我……還沒準備好。”
俞斯年笑了笑,“哦,還要多久?”
“你那麼著急乾什麼?”鄭殊把衣服脫了,然後拎起了這些布料,一個咬牙,忍著羞臊就穿了起來。
這套墮仙明顯比上一套的玫瑰荊棘好穿得多,沒那麼多的纏繞,但是啥都是半遮半掩,欲露不露,才更要命。
他回頭看了一眼寬大的床榻,緩緩躺上去,想了想,又拿過那果盤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挑了一枚小小的櫻桃,湊到嘴角,然後鼓起勇氣道:“出來吧……”
驚喜需要漫長的等待,用時間門醞釀渴望的美酒。
俞斯年推開門,眼眸輕抬,撥開輕幔沙帳,緩步繞過屏風,就看到那側躺在榻上,咬著鮮紅櫻桃的仙家公子,隻見他目光微移,望了過來,眼神似笑非笑地輕輕勾了他一下,然後伸出舌尖小小地舔了一下櫻桃。
就一下,平靜的心湖頓時掀起躁動的風浪。
俞斯年的視線從緩緩往下,將風景儘收眼底……接著深深地倒吸一口氣。
鄭殊肉眼可見男人的眼神發生了變化,一步一步仿佛帶著難以的克製靠近,那感覺不像是要跟他親熱,而是要吃了他一樣。
他狠狠地咽了咽口水,努力維持著墮仙的人設,然而架不住男人的壓迫感越來越足,當俞斯年一把握住鄭殊的腳踝時,他條件反射地求饒道:“不許吃人!”
“哧……”俞斯年忍不住笑出了聲,就剛才那一下,什麼仙氣妖氣全不見了,本質依舊是個咋咋呼呼的直球小可愛。
他一把將人抱了起來,鄭殊身上的透明的紗衣拂過他的臉頰,後者紅著臉問:“乾,乾什麼……”
“當然是去拆我的生日禮物。”
很快竹製門簾被掀起,夜晚的溫泉,水汽蒸騰好似煙霧繚繞。
沒過多久便傳來忽高忽低的聲音,隨著水流起起伏伏。
“斯年哥……”
“生日快樂……”
隻見天上一輪明月當空,而泉水中月影卻被撞得支離破碎,無法合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