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和花溪茫然地搖了搖頭。
“好像什麼東西掉地上的聲音。”蘇殷疑惑。
“小姐,小姐。”這時四香終於取衣服回來了,一路小跑著來到蘇殷麵前:“衣服拿回來了!”
看見四香捧在手裡的熟悉顏色,蘇殷問道:“你去夫人那了?”
四香點頭剛要解釋,蘇殷卻又伸手製止了她:“冷死了。”什麼事情還是等她穿上衣服再說。
“奴婢伺候小姐更衣。”四香上前。
最後蘇殷穿上了一件無比繁複的衣裙,外披一層水霧般的薄紗,朦朧而夢幻的水粉色裙幅綴在身後,其上繡著古文雙蝶,整條衣裙層層疊疊的綴在了身上,華麗而名貴。
果然是丞相夫人偏愛的貴女風格。蘇殷想:穿上這件衣服,她都可以被送去展覽了。
尤其這個粉色,蘇殷總覺得有些莫名的**。對著梳妝鏡蘇殷扯了扯自己的麵皮:“好像本來就是**。”
雖然蘇殷很不想承認,但和女主同齡的她,確實隻有十六歲。
蘇殷小心的踩著步子出了門,不免覺得有些累贅。以前常見陌淺淺穿這種衣服,她是怎麼跑起來的?蘇殷試著快走了兩步,卻因為身後寬大的裙幅而踉蹌了一下。
很費解。
……
目送著蘇殷穿好衣服離開後,浴房屏風後一個隱蔽的角落裡緩緩走出了一個人影。
一襲黑色的外袍,血色的麵具,赫然便是蘇殷見過的那位鬼臉人。
“這次真成采花賊了。”鬼臉人低聲說著,不由地有些偷窺的窘迫。
他今日確實是來尋蘇殷的。在院子裡轉了一圈後,聽到這間屋子裡傳來蘇殷的聲音,他就從窗子飛了進來。隻是他沒想到一抬頭就看到那樣一幕,以至於腳下踩到了水漬滑到而不自知,差點暴露了行蹤。
雖然本意確實是來見這丫頭的,但見她是一回事,如果在把她全身看光後再出現在她麵前,就是另一回事了。
“還是過兩日再來吧。”鬼臉人想到這裡笑了起來,依著那丫頭的聰慧,如果現在過去,她肯定能猜到方才的動靜和他有關。
他得洗脫嫌疑。
……
幾天後的晚上,鬼臉人覺得自己的嫌疑洗脫的差不多的時候,就直奔了蘇殷的住處。
點點昏黃的燭火將屋內纖細的人影投在了窗子上,屋內的蘇殷一手拿著本劍譜,一手在比劃著,還不時的念出聲來,很是認真。
鬼
臉人悄無聲息的落在窗柩上,一隻手撐在曲起的膝蓋上,他就這樣看了她良久,直到蘇殷回頭發現他的存在。
蘇殷:“是你?”
“不驚訝?”蘇殷的淡定讓鬼臉人感到意外。
“早上的時候卜了一卦,卦象說近日有小人來訪。”蘇殷將手中的書放下,一本正經的說道。
鬼臉人聞言一笑,不在意蘇殷的話裡有話。然後自窗柩上落了下來,黑色的袍子隨著他的動作劃出了利落的弧度:“沒想到蘇姑娘還通玄黃之術。”
“略知一二。”蘇殷回道,“不知大俠今日前來有什麼指教?”
鬼臉人:“蘇姑娘算一算。”
蘇殷心裡暗暗的翻了個白眼。算個大頭鬼!還真當她神棍嗎?
不過她還是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尋到這裡來?”萬花樓中相遇若是巧合,這鬼臉人出現在丞相府,就隻能是刻意了。
不知道來人的目的,蘇殷一直都保持著警惕,但鬼臉人既然能視這院子的守衛如無物,顯然再多的警惕也是徒然。
這點蘇殷還是清楚的。
蘇殷慶幸這個人從來對她沒有惡意。她素來相信自己的直覺,在這無依無靠的世界裡多個朋友總是比多個敵人讓人開心。隻是不知道這個原著不曾出現的人,又扮演了什麼身份。
蘇殷在等待鬼臉人的回答。
而鬼臉人自然也察覺到蘇殷的防備,他不喜歡這種防備。
“算是你的救命恩人。”於是鬼臉人略一沉吟,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