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楚國來拉攏咱抗秦,秦國又來拉攏咱伐楚,齊國看似站哪邊都可以,實際上很容易把兩邊都得罪了。回頭他們兩大強國決出高下,要收拾咱齊國就跟殺隻雞那麼簡單!”
“等咱亡國後你被人殺了,不僅你祖宗沒人祭拜了,你自己的墳頭恐怕也沒人打理,連小孩子都能到你墳上蹦躂!”
“到時候,人們會對著你的墳塋感慨:‘沒想到昔日尊貴無比的孟嘗君,如今竟落到這樣淒慘的下場!’”
孟嘗君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雍門周見火候差不多了,便坐到琴前彈了首哀傷至極的曲子。
這一曲仿佛道儘齊國將來國破家亡的慘況,聽得孟嘗君當場失聲痛哭。
霍善:?
好家夥,彈琴之前還帶先給人創設情境的,一時竟分不清這人是嘴巴厲害點還是彈琴厲害點。
雍門周身體倒也沒什麼大問題,就是手不小心受了傷。一個琴師傷了手,問題可大可小,霍善就留他在這邊修養好了再回去。
雍門周得此奇遇,心情也不錯。他就是個搞音樂的,知曉霍善要開班教人彈一種新樂器,也來了興趣,帶著自己用繃帶包起來的左手坐在邊上聽霍善彈琵琶。
聽著聽著他就開始笑。
霍善注意到了,趁著生員們在練習的時候轉頭問他笑什麼。
雍門周道:“笑你彈起這琵琶來有形無神。”
霍善追問:“怎麼樣才能有形有神?”
對上霍善那雙烏湛湛的黑眼睛,雍門周笑了笑,說道:“你也不用那麼早懂,長大以後興許就懂了。如果能一輩子都不懂,那也是件天大的好事。”
說完不等霍善繼續多問,他就起身踱著步子去指點其中一些他看著覺得有天分的生員。
雖然他此前沒見過琵琶,但世間樂理大多都是共通的,以他的底子多觀摩幾次也就差不多能領會了。
霍善覺得雍門周看不起自己,哼哼唧唧地跑去和李長生說想給他的藥裡添點黃連!
李長生提醒:“他的藥不是外敷的嗎?”
霍善:。
可惡!
怎會如此!
霍善這邊的日子過得有滋有味,江夏這邊的各種動靜也通過多方渠道傳到了劉徹禦案上。
打開關於江夏郡那邊的奏報的時候,劉徹想的是:嗬,那幾個小子才剛回江夏郡沒幾個月,能鬨騰出什麼動靜來?
等仔細看清楚上頭寫的內容,劉徹陷入沉思。
火車?
什麼火車?
火車是什麼?
鬥樂?
什麼鬥樂?
他玩什麼鬥樂?
怎麼回事?
一個小孩子玩的花樣,怎麼比他這
個當皇帝的還多?
這不對勁,這不可能!
劉徹當場讓人把衛青喊了過來。
衛青:?
劉徹把自己收到的好幾份關於江夏的明報密報攤開。
看看,看看,快看看這都是什麼!
不管你用什麼辦法!
朕都要在七月之前抵達江夏!
衛青:?????
難怪霍去病跟著他家娃寫家書過來的時候,會提醒他慎防劉徹連夜前往江夏郡。
關鍵是這事提醒了也沒用啊,天要下雨,劉徹要出門,彆人能有什麼辦法攔著?
衛青忍不住試著勸說:“陛下今年不是準備去巡察河南郡的嗎?”
劉徹道:“河南郡又不會跑。”
衛青:。
雖然很想說江夏郡也不會跑,但是……算了,說了也沒用。
衛青歸家與平陽公主說了此事,平陽公主笑道:“聽聞如今江夏郡的衣料天下第一,我也一同去看看。”
衛青自是不會有意見。
一眾朝臣對此倒是頗有非議,隻是石慶這個去年剛上位的禦史大夫巋然不動,一副“我老了耳朵不好使了眼睛不好使了嘴巴也不好使了”的態度。
言官頭子不乾事,底下的人就算想提意見也沒轍。
隻能捏著鼻子開始討論隨行名單。
上次去過的人,你們難道還想再跟著去?!
哪有這樣的道理!
輪也該輪到我們了吧!!
春溪笛曉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