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知正在喂雞。
他每日按時按點投喂這群兢兢業業下蛋的黃母雞,霍善不在家,早上撿了蛋他也不吃,都留起來給霍善。霍善明明隻去了大半個月,家裡的雞蛋已經有許許多多個了。
易知每次撿完雞蛋都要數一遍,通過雞蛋的數目計算霍善離開了多少天。
乍然聽到外頭傳來幾聲“師弟”,易知愣了愣,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轉頭看去,隻見霍善從院門外跑了進來,一下子蹦入他眼簾。
易知眼眶倏然紅了。
霍善見易知這般情態,心道師弟沒了我果然不行。他催促易知去把手洗乾淨,嘗嘗他們師父早上蒸的長生餅,這名字可是當今陛下取的!
“雖然一路帶回來已經冷了,沒有剛蒸好時好吃,但是沒關係,我們可以拿去烤一烤!烤著吃老香了!”
霍善滔滔不絕地給他師弟介紹長生餅的多種吃法。
易知背過身去洗了手,順便用手背擦掉了眼角的淚,這才轉過身來接過霍善給他帶回來的白白軟軟的長生餅。
這時客人們也在村裡看了一圈,走進了他們家院門。
易知依著霍善的意思先把長生餅放到灶上烤,順便生火燒水以及煮酒招呼客人。
村裡人知道霍善回來了,自家小孩還得了那麼大一白麵餅,便都讓自家小孩把一些時鮮蔬果以及新擠的牛羊奶送了過來。
從前這玩意村裡人不會處理,感覺不僅不好喝,喝了還容易害病,還是李長生教大夥怎麼去臊味以及怎麼煮過喝著安全,村裡婆娘奶水不足時大夥便能擠牛羊奶來補充了。
李長生一個男人奶不了孩子,常年跟他們買牛羊奶給霍善喝,一直到今年霍善都還時不時抱著李長生給他煮的牛奶噸噸噸,是以村裡人知道他們家是需要這個的。
易知把新送來的牛羊奶一並處理了。
手腳可謂是再利索不過。
霍善在旁邊跟易知講了好一會的話,才意猶未儘地出去接待跟著自己回家的客人們。
劉徹見了他舍得出來了,笑著說道:“你年紀不大,朋友倒是挺多。”
要不是這院子足夠大,村裡人送來的瓜果都沒地方堆了。
霍善驕傲地道:“那當然,大家都可喜歡和我玩了!”
他說完突然像想起了什麼,在自己身上左掏右掏,掏出根草來!
離兒子最近、看得清清楚楚的霍去病:?
他往身上揣根草做什麼?
霍善道:“差點忘了,這是我給霍小白帶的禮物。霍小黑吃到過的草,霍小白也該嘗嘗!”
上林苑禦馬吃的草料,應當是很棒的草料吧!
霍善咻地一下又跑走了,跑去喂他家霍小白。
劉徹幾人:“………”
有時候你真不知道小孩子的小腦殼裡都裝著什麼奇思妙想。
中午他們吃上了紅糖饅頭。
上回做的麵起子還有不少,新的麵起子也快做好了,保證他們能反複發麵變著花樣做麵食。
這紅糖饅頭做法雖然樸素,但勝在……糖管夠,包甜!
對於平時少有甜食可吃的漢代人來說,這頓紅糖饅頭吃得他們相當滿足。
還很頂飽。
傍晚金日磾才終於帶著霍善的各種賞賜抵達了。
村裡人難免又要出來看熱鬨。
霍善聽到動靜跑出去看了眼,一下子瞧見了金日磾牽著的霍小黑和小牛犢。
後頭還有人牽著另外兩匹禦賜的馬。
霍善讓金日磾把霍小黑牽去栓好,趕緊去吃點東西。
他自己喊上師弟一起牽著小牛犢去了二柱家。
二柱兄弟倆就是白天幫著維持秩序的兩小孩。
聽到霍善在外頭“二柱”“二柱”地喊,二柱馬上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