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狼,站住!”許遠開口,聲音低沉的可怕。
小白狼平時是不怎麼聽許遠的話的,但這一次,它聽出了許遠聲音中的不容置疑。
動物,很多時候遠比人類敏銳的多。
它原地駐足,朝黑馬倒下的方向瘋狂嘶吼,同時,又時不時的轉過頭看向許遠,齜牙咧嘴的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響。
這是它第一次對許遠表達自己的不滿。
這總情況很危險,一旦處理不好,二者的關係就有可能徹底破裂。
動物就是動物,絕不跟你迂回,哪怕是最狡詐的狼王在這一單上也是如此單純直接。
許遠走到小白狼身邊,俯下身子摸了摸小白狼的頭,對它說道:“你在這裡看著就行了,我來!”
“筱萱,把小白狼抱住。”
許遠站起身來,從身後摸出了一柄尼泊爾軍刀。
借給他這柄狗腿的勇士已經光榮了,這柄刀許遠沒能還回去,也就留了下來。
本以為寶刀隻能從此藏於匣中,但現在,物儘其用。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
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說真的,許遠,怒了。
小白狼看懂了許遠的意思,開始冷靜下來,眸子死死的盯著遠處那群盜獵者,凶性十足。如果可以開口,它一定會不停的給許遠打氣:“打,給我打死他們,弄死當睡著,勞改當工作!”
孟筱萱把小白狼抱在懷中,看著右手提刀,朝遠方慢慢走去的老爸的背影,沒有開口。
已經整理好情緒,然而又見證了遠處的突變的江書影看著許遠,愈發看不懂這個男人了。平日裡的麻煩,他會儘力推脫,但從自己遇險開始,一直到黑馬喪命,每一次有重大變故,他都是第一個挺身而出的。
這樣的男人,讓人看不懂,也讓人離不開。
“我來。”陳柯文拍了拍一個攝像師傅,自己扛著高倍攝像機,親自負責攝影。
全劇組,沒有一個人吭聲。
儘管許遠一個人單槍匹馬提著一柄彎刀就要去和七八個手持槍械的盜獵者搏命,儘管他們應該在這時候勸阻許遠。
但他們沒有。
因為他們現在隻想對許遠說一句話:乾他丫的!
……
“老三,你乾嘛?”
“打死這個畜生啊,不然還能乾嘛?特麼的,差點讓老子翻車!”老三罵罵咧咧的,然後又舉起了槍,似乎還要繼續開槍。
“你瘋了!”一個人把老三拉住,“子彈不要錢啊!這黑馬已經死了,彆管他了,去抓藏羚羊!”
眾人一番規勸,老三的氣這才消散。
“等等,那邊有人!”老四終於發現了遠方的許遠,以及許遠後麵的攝影團隊。
“管他的,去搞藏羚羊。”
“彆,他們有攝影機!好像是在拍什麼東西!”
這群盜獵者一怔。
有攝像機?
那豈不是說,他們很有可能都會被拍下來?
到時候,官方通緝,插翅也難飛啊。
“把攝像機搶過來!”
老三開口,帶著兄弟們朝許遠走了過去,一個個凶光畢露,甚至隱約有一絲殺意。
盜獵藏羚羊,事情曝光了,可是重罪!
這些人該怎麼處理?
老三眉頭緊皺,陰狠的活動了幾下腮幫子!
他們每個人人手一槍,還有幾個背著大砍刀和小匕首,這些都是分割藏羚羊皮毛、角的工具,但也可以當做凶器。
“喲嗬,那兄弟提著一柄狗腿走過來了?這是……找我們尋仇不成?”老三笑了。
一群人一邊笑,一邊朝許遠走去。
然而距離越近,他們就越心慌。
因為他們逐漸看清了這個人的表情。
嘴角微微上翹。
是笑!
他在笑?
這笑容,讓老三打了一個寒顫,他猶豫了一下道:“老四,開槍弄他!”
老四一怔。
“開槍,老三,殺人可是犯法的,要進去的。”老四手有點抖。
“你以為盜獵藏羚羊不犯法?被抓住,一樣要進去,沒什麼差彆。”老三惡狠狠的道,“這件事聽我的,不需要討論,開槍弄他!”
老三居然也學過明學。
老四咽了咽口水,嘴上說著不要,但身體卻很誠實,他手指一彎,扣動扳機。
砰!
“啊!”
江書影叫了出來,她繃不住了,她現在無比擔心許遠的安全。就這這一刻,她發現自己的腦海裡,全部都是那個男人的身影。
可現在,她看到對方開槍了。
許遠他……
劇組成員們也都和江書影一個反應,麵露驚恐和悲傷。
然而……
隻見許遠微微偏移了一下上半身,提前朝旁邊一閃躲,然後繼續前行,腳步都不帶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