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艘船是村裡的鄭國強的,他自稱是鄭和的後代,祖輩都在海上飄的。就算偶爾有人質疑他,鄭和是公公沒有後代,他也能用殺人一樣的眼神把對方給看毛了,讓對方知道這種說法是多麼的錯誤。
今天,鄭國強的眼睛裡,又露出來了同樣的殺氣。
憑什麼?
其他三艘船,都有收獲,就他自己,網子裡除了有兩條爛魚爛蝦之外,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不公平,不公平!
他是最後一個到達現場的,所以,海裡的東西,已經被前麵三個網子撈過了,什麼都沒了!
“你們都給我離遠點,小心被我的網子給纏住了!”當經過其他幾艘船的時候,鄭國強大聲地喊話。
三艘船都有收獲,也就把機會讓出去了。
鄭國強的漁船,跟在那艘怪船的後麵,等待著機會。
鄭國強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怪船。
“繼續放浮標。”大胡子無奈,隻能接著下達命令,既然前麵的浮標都丟了,繼續放浮標,那就是唯一的辦法了。
於是,船尾上的一群人,又忙碌起來了。
噗通,噗通!
鄭國強看得清清楚楚,心中那叫一個興奮,立刻將油門全開,然後轉動手裡的方向舵。
鄭國強的漁船高速而去!
“哦,該死,離我們遠一些!”大胡子看著那艘靠近的漁船,非常的惱火,這些漁船怎麼對自己這裡感興趣了?
隻不過,海洋是大家的,隻要對方不是直接撞過來,他們就不能說什麼。
等到那艘漁船開過,報告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剛剛投擲下去的,又丟了!”
“該死的!”大胡子船長突然反應過來了:“那些漁船把我們扔到海裡的東西給撈走了!”
難怪前麵投擲下去的聲呐浮標都丟了,原來是被漁船給撈走了,這些該死的家夥,不去海裡撈魚,撈自己投擲的東西要乾什麼?
“沒錯,的確是被他們給撈走了!”
此時,怪船上的瞭望員手裡拿著望遠鏡,向遠處觀察,可以清晰地看到那艘從他們後麵駛過的漁船開始起網了,那漁網裡麵,赫然就是他們剛剛投放的聲呐浮標。
“這些該死的家夥!”
“船長,我們要不要乾掉他們?”怪船上,已經有人忍不住了。
“不,不能這樣做,我們沒有那個權力。”
“那就讓我們撞擊他們。”
“該死的,你們知道我們腳下的這艘船有多麼的昂貴嗎?用這條船和那些漁船相撞,就是在浪費納稅人的錢!”
“那我們該怎麼辦?”
“誰會寫中國字?快,寫一個條幅!”
“條幅?寫什麼?”
大胡子船長來回走了幾步:“聲呐無銅,撈之無用。”
那些漁民,撈這個乾什麼?不就是為了賣銅嗎?隻要告訴他們,己方投擲下去的聲呐浮標沒有銅,沒有任何價值,這些漁民就不會撈了。
很快,條幅就被掛到了雙體怪船的船尾,在海風中,獵獵作響。
“上麵寫的什麼?”盧海問自己的兒子。
在盧海的小時候,國家已經開始普及基礎教育了,但是,海島上沒有這個條件,得開船去更大的島嶼上學,盧海就沒去,到他兒子的時候,才算是讀書識字。
“聲呐無銅,撈之無用。”盧明說道。
“哼,管他有沒有銅,總之,隻要讓咱們看到了,就得打撈上來!這裡是咱們祖國的海域,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盧海說著,握起了自己的拳頭。
“沒錯,爸,你說得對,接下來怎麼乾,我聽你的。”盧明點頭,他是上過學,受過教育的,現在,他的心中滿滿的都是保衛祖國的熱情。
“看,咱們村的漁船回來了!”就在這時,盧明舉起手來,指向遠處的海域。
又有滿載而歸的漁船了。
這艘漁船遠遠地避開了盧海家的船,生怕被後麵拖著的漁網給纏繞住了,船的吃水很深,看樣子是滿載而歸了。
“喂,老盧,你們在乾什麼?”遠處的漁船上,同鄉大聲地問話。
這裡不是傳統的捕魚區,海水裡麵的魚不多,在這裡撒網的話,還不夠他們的油錢呢。
“我們在撈大魚,你們回去之後,把船上的魚卸下去,來接替我們!”盧海大聲地喊話。
撈大魚?
兩艘漁船錯過,同鄉顯然沒有明白是什麼意思,不過,等到他們回到了漁村之後,會有人和他們說具體情況的,到時候,他們一定會趕過來的。
他們這些漁船,可以交替休息,但是,前麵那艘試圖做壞事的怪船,就不會有這個時間了。
“該死的!”怪船上,大胡子船長無比的惱火:“他們這些漁船到底在想什麼?難道以為我們放下去的就是寶貝?”
現在,他們已經不敢放了,放多少,被打撈多少,而且,他們還不能和對麵要,因為對麵那些人,肯定會聲稱,海裡的東西他們是可以隨便打撈的。
大胡子船長的目光陰沉,盯著那些漁船,現在他已經完全明白了,這些漁船就是向他們來的,現在正在虎視眈眈地等著呢。
他們能怎麼辦?
“如果不是我們手裡的這條船太寶貴,我還真想要撞沉他們!”大胡子船長憤怒地握緊了拳頭。
“船長,現在我們怎麼辦?”
“我們就和他們耗下去,等到他們油沒了,肯定會回去的。”大胡子船長說道。
當太陽在西邊落下的是,海麵上一片火紅的餘暉,四條漁船終於開始返航了。
“日落西山紅霞飛,戰士打靶把營歸。”盧明一邊唱著上學時候學過的歌曲,一邊望著西邊的落日,他的屁股底下,就坐著打撈上來的聲呐浮標。
現在的他,就像是凱旋而歸的英雄一般。
“該死的,終於走,我們在夜間繼續工作。”大胡子船長開口說道。
耗了一個白天,那些家夥終於走了!
“哦,該死的,船長,我看到有幾條漁船過來了!”
聽到著話,大胡子船長就如同五雷轟頂,他跑出了船橋,上了桅杆,站在上麵向前觀察,果然,遠處的海麵上,幾艘漁船正在向這邊開動過來。
這下徹底沒戲了!
漁船可以接替工作,一批走了,再來一批,但是他們這種怪船,卻隻有一艘,他們從來都是單獨行動的。
“該死的,我們走!”大胡子船長知道已經彆無選擇,隻能咬牙切齒地下達了命令。
他們隻能離開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