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糖任她在自己臉上作祟,抿著嘴角笑的一臉乖巧。
劉雪麗在一旁看著,心裡忽然有點泛酸,她當初為了跟於淼淼做朋友費了好大的力氣,怎麼薑糖卻能毫不費力氣就讓於淼淼對她那麼好?
“哇,我突然發現你有個梨渦哎,好可愛哦~。”於淼淼忽然一臉驚奇的說道。
曲舟舟看過來,果然看到薑糖嘴角有個小小的梨渦。
“哎?怎麼隻有這邊有,那邊沒有?”於淼淼掰著薑糖的小臉看她的另一邊臉。
曲舟舟說:“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有的人就隻長一邊的,許厭不也是嗎。”
薑糖聽到“許厭”兩個字,雷達就豎了起來,扭頭看向曲舟舟。
看她明顯對“許厭”這個話題感興趣,曲舟舟略挑了一下眉。
於淼淼的注意力卻在彆的方麵:“你見過許厭笑?”
她仔細回憶了一下,有些迷茫:“我跟許厭同班三年,好像就沒見他笑過。”
曲舟舟“嘁”了一聲:“他又不是麵癱。”
於淼淼喝了口檸檬茶:“我隻見過他冷笑,沒見過他開心的笑過。不過舟舟,我記得你小學初中都是跟他在一個學校吧?他是一直這麼高冷嗎?”
薑糖目不轉睛地看著曲舟舟。
曲舟舟手裡的冰棍開始融化,糖水滴在她的手指上,她卻沒有立刻擦掉,而是有些晃神,半晌才說:“他一直都挺高冷的,不過他爸爸還在世的時候還算好,那時候他成績也還可以,更不會逃課打架,他爸爸去世以後,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薑糖抿了抿唇。
於淼淼怕薑糖不知道,扭頭對她說:“許厭的爸爸是警察,聽說是跟許厭出門的時候,看到有車開到了河裡,他跳下去救人,把人都救上來了,但是他自己卻溺水去世了,那時候許厭就在現場.....哎,好可憐。聽說他現在跟他後媽一起生活,他後媽都不管他的,隻管他弟弟。”
薑糖無聲地握緊了手裡的香蕉牛奶,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住了,越收越緊。
腦海裡驟然浮現出一個單薄的身影拚命往河裡遊去的場景。
“薑糖,你沒事吧?”曲舟舟問,目光落在薑糖發白的臉上。
於淼淼也看了過來:“怎麼了?”
薑糖勉強牽起嘴角,搖了搖頭。
劉雪麗說:“要不是因為他爸,許厭應該早就被開除了吧。”
於淼淼說:“許厭他爸爸救了三條人命哎!就算保送許厭去海大我都覺得是應該的。”
劉雪麗說:“我又沒說我有意見。”
曲舟舟說:“你的語氣聽起來挺有意見的。”
劉雪麗像是有點怕曲舟舟,曲舟舟說的話,她總不會反駁。
曲舟舟的目光落在旁邊“默不作聲”的薑糖臉上,總覺得她像是跟許厭有點什麼關係。
·
等她們回到教室,許厭也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正趴在桌子上睡覺。
“哎呀,許厭又把你桌子搬走了。”於淼淼對薑糖說:“你乾脆就坐那裡算了,彆搬來搬去了,許厭從高二開始就一直坐在那兒了,從來沒有過同桌,你就彆惹他了。”
薑糖若有所思。
曲舟舟沒說話,自顧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劉雪麗說:“就是,你乾嘛非要跟他坐一起?”她停頓了一下,故意問薑糖,說:“你不會是喜歡他吧?”
薑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她在一道道視線中往教室後座走去。
同學們的視線都跟著她移動,就想看她還會不會把桌子再搬回去。
薑糖走到自己桌子麵前,先把兩瓶香蕉牛奶放進課桌裡放好,然後在一道道驚訝的目光中,再一次搬起了桌子。
“許厭不會打她吧?”劉雪麗說。
於淼淼瞪了她一眼,猶豫了一下,然後往那邊走了過去。
曲舟舟沒動,卻也默默關注著那邊的動靜。
閉著眼趴在桌子上的許厭忽然睜開了眼,漆黑的眼眸異常清醒冷漠,他坐起身,麵無表情地盯著搬動桌子的薑糖。
張仕林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看看薑糖,又瞄瞄許厭,準備好勸架。
薑糖搬得依舊很吃力。
於淼淼跑過來,頂著許厭冰冷的視線,硬著頭皮說:“我來幫你。”
薑糖詫異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對她笑笑。
於淼淼忍不住,也對她笑了笑。
然而薑糖搬到一半,卻突然改變了路線。
許厭的眼神微妙的閃了一下。
於淼淼也愣了愣,但還是幫著薑糖把課桌搬到了新位置上——許厭的後座。
許厭轉過頭來,看向薑糖的眼神有一絲絲困惑和不解。
薑糖卻翹起嘴角,像是在無聲的說——現在你該滿意了吧?
許厭:......
於淼淼扭頭看了一眼離薑糖的座位“近在咫尺”的垃圾桶,開始懷疑劉雪麗說的是真的。
薑糖不會真的喜歡許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