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厭淡漠的黑眸盯著她,冷笑:“你說,跟你有什麼關係?”
薑糖認真打字,然後一臉嚴肅的把手機舉到許厭麵前。
【你不在的時候,我集中不了精神聽課。】
許厭看到這句話的時候,心猛然一跳,喉嚨忽然有些乾澀,眼神異樣地看著她。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薑糖接著打:【已經嚴重影響我的學習。】
【你說跟我有沒有關係?】
許厭:“......”
他看著站在自己麵前一臉理直氣壯的薑糖,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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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厭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的時候,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跟著了魔似的,怎麼就跟著薑糖回了學校。
其實她的學習被不被影響,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他趴在課桌上,有點鬱悶。
張仕林簡直歎為觀止,隔著許厭的座位衝著薑糖豎大拇指,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崇拜之情溢於言表。
許厭抬眼,盯了他一眼。
張仕林把自己的大拇指收了回去,但還是忍不住齜著牙樂。
薑糖還是那樣,抿起嘴角,淡定的接受張仕林對她的崇拜。
許厭趴在桌上,往後看她。
她嘴角微翹,對他露出一個乖巧靦腆的微笑。
許厭胸口悶了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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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師進教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往教室後排角落看過去,就擔心薑糖人沒找回來,自己也沒回來。
然後就看見許厭跟薑糖都好端端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薑糖還對著他抿唇笑了一下。
孟老師倒是從這個笑容裡品出了那麼點得意的意味來。
不過他是真的有點匪夷所思。
她還真把許厭給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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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學回家路上。
薑糖問許厭:【你以後能不曠課了嗎?】
許厭拒絕:“不能。”
薑糖剛要打字,就聽到許厭說:“你學習被不被影響,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說完,用餘光看她。
卻見她小臉黯淡了一下,然後低頭打字。
【很快就到月考了,如果我的學習成績下降,媽媽會打我。】
許厭忽然停下腳步,皺起眉,眼神裡有些震驚:“你媽打你?”
他看著一身細皮嫩肉的薑糖,很難想象她挨打的樣子。
薑糖點點頭,有些難過的抿了抿唇,繼續打字。
【我媽媽的脾氣不是很好。】
【我會來雲城就是因為惹媽媽生氣了,她一不高興,就把我轉到這裡來上學了。】
許厭默了一默。
難怪薑糖會從海市轉到雲城來讀書。
他看著薑糖微微低垂黯淡的小臉,胸口悶了悶。
其實她挨不挨打跟他有什麼關係。
他跟她又不是很熟。
滿打滿算,認識也才不過一個星期。
好煩。
......
“知道了。”許厭聽到自己這麼說。
薑糖的臉一下子亮了起來,眼睛亮晶晶地望著他。
許厭不自在地彆開臉,往前走去。
薑糖跟在他身後,默默地雙手合十,在心中向遠在海市的媽媽懺悔。
這是善意的謊言,林女士應該不會介意的吧。
·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直到月考前,許厭都沒有再曠過課。
對許厭來說,簡直就是史無前例的記錄。
孟老師很震驚,很難不懷疑這跟薑糖有關。
他很想問問薑糖是怎麼做到的,但是馬上月考在即,他不希望薑糖分心。
這是第一次全年級考試,成績可是要上光榮榜的。
這陣子薑糖各科的試卷都做過了,他也摸過薑糖的底了,薑糖可以說是六邊形戰士,目前來看,簡直沒有一科是拖後腿的,她這個成績彆說是在三中了,放到全國任何一所高中,那都是尖子生中的尖子生了。
最近班上的任課老師上課都有精神了,都沒想過自己還有機會教到像薑糖這樣的學生。
孟老師常常看著薑糖的試卷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但這次月考,他還是緊張,就怕薑糖發揮不好。
總算熬到了月考當天。
月考就在自己班教室考,隻是平時桌上的書和一應雜物都清空了,位置也換了。
不知道是不是孟老師刻意安排。
薑糖的座位在第一排第一個位置。
許厭卻還在原來的座位。
意味著他們被坐在了離彼此最遠的位置。
張仕林運氣好,被分到了薑糖的後座,座位一分出來,他就給巴巴地給薑糖買了她平時最愛喝的香蕉牛奶,表示這次月考就靠她了。
於淼淼跟曲舟舟也都分在了離薑糖很遠的座位。
於淼淼吃飯都不香了。
然而很快張仕林就絕望的發現,靠薑糖作弊幾乎是不可能的。
因為薑糖是監考老師的重點關注對象,每門考試,監考的老師都會忍不住走到薑糖的座位旁去看她做題。
彆說抄薑糖了,就連到桌子底下抄書都要冒著比以往更大的風險。
一天考下來他精神萎靡,感覺自己被烤焦了。
而薑糖幾乎保持了每場第一個交卷的記錄。
她交完卷就拿上另一套平時要做的卷子去走廊,一邊做題一邊等許厭他們交卷,順便還會把剛才做題的答案默一份出來,因為每次考完,班上的同學都要圍著她跟她對答案,她就乾脆默一份答案讓他們去對。
隻要是跟她的答案一致的,同學們就歡欣鼓舞,發現跟她答案不一樣的,就哀嚎不斷。
這兩天考試下來,薑糖的人氣突然高漲,身邊無時無刻都圍著人。
許厭趴在桌子上,看著座位離自己很遠,被班上同學眾星捧月般圍繞的薑糖,第一次發現他們之間的距離那麼遙遠,遙遠的像是兩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