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糖安安靜靜的坐在網吧的電競椅上, 四周都是鍵盤敲擊的聲音,還有打遊戲的男生激動上頭罵臟話的聲音,空氣裡還有難聞的煙味, 她好像都聽不到聞不到,專心致誌地批卷子。
不時有人從她身後走過,都會驚奇地往這邊看上兩眼。
不到半個小時,張仕林也從家裡跑來了,他是來找許厭的, 但沒想到薑糖居然也在。
“薑糖, 你怎麼跑這兒來了?你在乾啥呢?”張仕林湊近了看, 然後滿臉震驚:“你在這兒給我們批卷子?這多吵啊,還那麼大的煙味。”
更彆說那些臟話了。
他平時都聽習慣了,不覺得有什麼, 可薑糖在這兒, 他就覺得那些臟話太臟了。
他特地回家換掉了校服才來的, 薑糖還穿著中的校服背著書包, 還在這兒批卷子,簡直跟整個網吧的氛圍格格不入。
薑糖寫:【還好。】
她注意力集中的時候,很難去注意周圍的環境。
雖然她剛進來的時候也覺得很吵,還有難聞的煙味,但是隻要她專注精神,這些東西就都不存在了。
不過現在,她又能聞到空氣裡那股難聞的煙味還有空氣不流通的悶了。
張仕林忽然想到一句話:真正的強者, 從不抱怨環境。
不怪人家能考七百多分呢。
他這麼想著, 又瞥了眼隔了一個位置在那兒打遊戲的許厭,然後壓低了聲音問薑糖:“你跟厭哥和好沒?”
薑糖握著筆,往許厭那邊看了一眼, 隻看見他美麗卻冰冷的側臉。
她搖搖頭。
彆說了,非但沒和好,好像關係還更壞了。
張仕林嘖了聲,在她肩上拍了拍以示同情,然後說:“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厭哥不知道要玩到幾點呢,你彆等他了。”
他覺得厭哥多少有點不識好歹了。
動不動就在那兒鬨彆扭。
也就人家薑糖,一次又一次地跑來哄他。
換了彆人早離他遠遠的了。
薑糖搖搖頭,她今天打定了主意要跟許厭耗到底。
張仕林問:“你不回家跟秦阿姨說了沒?秦阿姨不管你?”
薑糖點頭。
“那行吧。”張仕林沒辦法了,拉開她跟許厭中間的椅子坐下,然後說:“那你要走的話隨時跟我說,我送你回去。”
薑糖嘴角翹了翹,對著他甜甜笑一下,點點頭。
許厭的餘光剛好掃過來,瞥見她這個笑,側臉的溫度又冷了幾分。
張仕林對許厭說:“厭哥你打完這一局帶我啊。”說完就先坐那兒玩手機等許厭打完,他坐不住,一會兒去看許厭玩遊戲,一會兒又湊去薑糖那邊看她批卷子。
他一邊看還一邊點評:
“不是吧,這題我都做出來了,於淼淼居然不會做,嘖嘖嘖。”
他湊的近了,幾乎跟薑糖挨在了一起,胳膊貼著胳膊。
張仕林心裡對薑糖可以說是沒有半點曖昧的想法,更像是把薑糖當成妹妹,心裡親近,動作就難免親密一些,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
可看在許厭眼裡,卻怎麼看怎麼礙眼,心裡有種莫名其妙的煩躁。
他半摘下耳機,不耐煩地說:“還打不打?”
“打打打!”張仕林趕緊開機,打開遊戲,加入組隊。
張仕林打遊戲很容易激動,一進到遊戲就進入了忘我狀態,臟話張口就來。
不時還叫一聲:“厭哥牛逼!”
許厭冷冷地:“彆吵。”
張仕林才反應過來,旁邊的薑糖還在給他們批卷子呢,立刻閉上了嘴。
“哎?薑糖?!”突然一道訝異的聲音響起。
薑糖聽到有人叫自己名字,筆尖一頓,抬起頭來,然後就看到一個高個男生正一臉驚訝地看著她。
薑糖認得他,是那個在籃球場跟許厭打架的那個五班的男生,叫什麼名字來著?他好像對她自我介紹過。
嗯......她忘記了。
卓越看到薑糖抬頭的那一刻,驚訝瞬間變成了驚喜:“真是你啊?你怎麼跑這兒來了?”他一邊說,一邊很自然地拉開薑糖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他是體育生,經常頂著大太陽訓練,把原本還算白的皮膚曬成了健康的小麥色,不笑的時候因為長得很高,身材又壯,皮膚又黑,給人的壓迫感很強,但是一笑起來露出一口大白牙,一下給人一種很陽光甚至是有點憨的感覺。
不等薑糖回答,他就看見了薑糖另一邊的張仕林跟許厭。
“你跟他們一起來的?”卓越臉上的笑收了收。
薑糖點點頭。
“哦。”卓越沒開機子,就坐在那兒跟她說話,他看了看她麵前的試卷:“你在做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