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 這個拍馬屁的家夥又來這一套。”見到梁桂花,有人不屑。
池念看了說話人一眼。
說話那人沒想到自己的小聲嘀咕會被池念聽到,連忙解釋起來, 怕她誤會自己是個碎嘴:“這可不是我亂說!您可彆被她老實的外表騙了,這家夥之前對鄧學富那叫一個巴結,還出了不少壞主意呢!可惡得很!”
他這話正好被走近的梁桂花聽到,後者頓時叉腰破口大罵:“鄧有財你說什麼屁話呢!亂說話小心出門掉水裡淹死!”
罵完彆人,梁桂花立刻看向池念,臉上瞬間掛起諂媚的笑容,完美演繹出什麼叫變臉:
“哎喲,這位就是大慈大悲救我們脫離苦海的善人了吧?!果然是心善人也美啊,姑娘你多大了?剛來吃飯了沒?我跟你說, 我家男人做飯手藝好極了, 要不去我家吃頓便飯吧。”
說著,她就要上來拉池念的手。
池念後退半步,在梁桂花驚愕的目光中躲開她的手, 看也不看她一眼, 淡淡說道:“既然是鄧學富的人, 就先關起來吧。”
她話音一落,頓時好幾個想要在池念他們麵前表現的人衝了上去,就要把梁桂花綁起來。
梁桂花一動不動, 依舊吃驚的看著池念。
直到彆人把繩子套到她身上, 梁桂花才猛的驚醒, 連忙衝前方的背影大喊:“是池丫嗎?!你是池丫頭對不對!是我啊!我是你媽啊!!”
刹那間所有人都驚住了。
啥?這梁桂花在說啥??
正要捆她的鄧有財手上的動作頓住,不可思議的看看梁桂花,又看看池念,最後推了前者一把:“你亂說什麼呢!我還是你爸呢!”
梁桂花卻根本來不及理會鄧有財, 一個勁兒的掙紮著。抓著她的村民被這口新鮮的瓜震驚到,一時不察,真被她掙開。
梁桂花趁此機會立刻往池念那邊撲過去:“池丫頭,池丫!”
“你轉過來看看我,我是你媽啊?懷胎十月生下你的梁桂花,你爸叫池愛國啊!你個小沒良心的,連媽的聲音都認不出來了嗎?!哎喲喂,沒想到乖女兒現在這麼出息了,我們後半輩子有福了啊哈哈哈!”
“你們看你們看,那是我閨女,你們以後給我乖乖聽話,懂嗎!”
一想到之後這裡即將被自己的女兒接手,自己可以憑借身份高高在上,梁桂花就激動得不行。
要不是現在池念好像還沒認出自己,梁桂花早就屁顛屁顛跑回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家裡的男人了。
真是的,個死丫頭片子,連你老娘都能忘,也太沒良心了吧。
她還想要繼續嚷嚷,然而池念已經不耐煩了。
池念轉身就是一道蛛絲,把梁桂花捆得結結實實:“廢話真多。”
她也沒忘記把人嘴巴一起給封上。
緊接著一招手,那隻大母雞屁顛屁顛過來。
池念一指像條蟲子一樣瞪著眼睛還在往自己這邊蠕動的梁桂花,吩咐母雞:“把她看住了,彆讓她往我這兒湊。”
“咯咯咯~”
大母雞興奮的叫了幾聲,頓時往梁桂花身邊一蹲,兩隻雞眼齊刷刷盯著她。
乾活兒認真極了。
梁桂花頓時僵硬在原地,心驚膽戰,不敢有多餘的動作。
她生怕自己多動一下,就被這隻雞當成蟲子給吃掉!
就算不被吃掉,那尖尖的嘴巴啄上一口也慘烈啊!!
見她終於安分下來,池念才滿意的點點頭:“看來你貴人多忘事,那我再提醒你一遍,我說過,我再也不會跟你沾上一星半點關係。”
“你自己不也說過再也沒有我這個女兒?所以,彆攀關係,對我倆都好。不然把我惹極了,我可不敢保證你和你家裡那幾個,會不會不、小、心被什麼怪物吃掉。明白嗎?”
聽著池念加重的語氣,梁桂花滿眼恐懼,連連點頭。
池念把人恐嚇一番,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爽快的。她對他們早已經不放在心上,自然也不會因為他們有所波動。
單純就是覺得被騷擾得煩。
至於為什麼他們會出現在富寧鎮,又經曆了什麼,池念更是沒興趣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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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念一行人征用了鄧學富的“皇宮”做今晚的休整。
但大家都還沒空去休息,就連後勤組的幾個人都被拉了壯丁,做起物資統計工作。
物資這塊兒還好說,畢竟是死物,再加上鄧學富已經把大部分物資都收攏在一起,當成自己的所有物,自然他也是做過記錄的,這樣一來李長國他們就隻需要核對和查漏補缺。
麻煩的是人員統計和清算。
這個小庇護所裡不少人,再加上管理層的混亂,本地的外地的和路過的人員混雜,還有老實本分的,以及趁亂“釋放天性”的,都得要區分開。
好在何柳他們也不光是自己來乾,從這些幸存者裡選了一些人配合著完成了統計工作。
由於梁桂花先前鬨的那一出,讓眾人都知道這人跟池念的關係,哪怕池念沒主動去打聽,在統計工作完成後,田波還特意過來跟她說了一下情況。
梁桂花和池愛國兩個是過來走親戚的,一個已經有些遠的親戚,親戚家有人當了個官兒,他們倆就想著給自己的兒子找找關係,就過來討好這位在老家的父母。
哪知道這一來,竟然遇到世界巨變,回不去了。
那當官的親戚家隻有兩個老人在老家,他兒子女兒也都沒回來,梁桂花兩口子就乾脆住在他們家。
然後沒兩天,他們的地位就發生了變化。
原本梁桂花兩口子是討好人的這方,但這不是末世了麼,什麼官不官的,都沒用了,甚至對方的兒女還能不能回得來都是問題。於是梁桂花兩口子就不是特彆熱情了。
再加上兩個老人身體不是很好,兒女們不讓他們乾農活兒,他們的日常吃喝都是去買,頂多田地裡種幾籠青菜。
但是植物巨大化之後,這些菜同樣也變得比人還高,眾人哪敢吃啊。
兩個老人家裡沒了存糧,又多了梁桂花這兩張嘴,這不,就有矛盾了,很快他們就鬨翻。
原本梁桂花兩口子作為外村人,是不太可能欺負得了本村人的,但誰能想到,鄧學富一下子有了異能,而那池愛國偏偏做飯手藝又好,被後者看中,當了個“禦膳負責人”!
這下好了,梁桂花那叫一個趾高氣昂啊,就連那兩個老人都被她弄進苦力隊伍裡去乾活了。
何柳讓人去把關起來的人都放出來時,這兩個老人都瘦成了皮包骨頭。
“按基地的規矩來。”池念頭也不抬,正給可樂梳毛,梳子是一隻螞蟻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來的,“該怎麼辦怎麼辦,他們的事跟我無關,如果人死了倒是可以來找一下我,給他們埋一下。”
這兩人一如既往的性子,池念早就看慣了,聽到這些甚至都懶得發表什麼意見。
田波:“……哦,好的。”
看來這關係斷得夠絕的啊。
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田波想打聽來著,但又實在不敢問本人,猶豫片刻,還是啥都沒說的走了。
然後悄悄去找彆人打聽去。
實際上這其中也沒什麼新鮮事,無外乎是老一套的重男輕女,不讓讀書,亂配對嫁女兒拿彩禮給兒子花,沒得逞又把人趕出家門,等女兒工作穩定有存款又來騙銀行卡把所有錢偷偷轉給兒子買房送禮。
這些事池念說起來都覺得老套,但生活還偏偏就是這樣,特彆是出生在農村的女孩子。
所以池念在發現自己存起來買房子的錢被轉光,梁桂花和池愛國還說“給大哥和幺弟買房也是買,到時候給她留一個房間就是”這些話時,她二話不說,直接把他們告上了法庭。
理由也很簡單,詐騙,偷錢。
那段時間亂的啊,可以說池念是除了逢年過節之外見到各種親戚最多的時候了。
這些人自然都是梁桂花他們的說客,一個個都來勸什麼“都是一家人”“她養你這麼大”“不孝”,你方唱罷我登場,熱鬨得很。
池念在他們口中,成為一個討伐的標杆。
可惜他們說他們的,池念直接搬家,換工作,在法庭上也絕不接受調解,不僅如此,她還要求梁桂花一家除了把偷走的錢還回來,還要賠償自己精神損失費等等。
她毫不吝嗇的花大錢找了個好律師,案件勝訴。
從法庭走出來時,梁桂花氣得破口大罵,並當著所有人的麵說過,從此跟她斷絕關係。
池念那叫一個巴不得,立刻拉著他當著所有人的麵把寫了斷絕關係書,並且去派出所把戶口單獨遷了出來。
還改了名字。
至此池念跟他們再也沒有任何關係,頂多等梁桂花和池愛國老了,到了法定贍養年紀,她按照標準按時把錢打過去。
除此之外池念不會再多給他們一個眼神。
不過看現在這個世道,自己可能連贍養費都可以省了。
池念滿意的想。
“好了,毛毛梳完了,玩去吧。”池念揉搓一頓可樂的貓貓頭,把它放到地上,又招呼變色龍,“你過來。”
這家夥從剛開始看到可樂被梳毛時,就一直嚷嚷著也要摸摸,池念被吵得煩,乾脆答應下來。
她對這種蜥蜴類型的生物不害怕,而且這隻變色龍體型變化不大,主要異變在皮膚和舌頭上,不需要的時候根本沒什麼區彆,就更不會嚇到池念。
不就是摸摸嘛,池念不僅給它一頓從頭擼到尾,還給它之前蛻皮時卡住的一些地方清理了一下。
直擼得變色龍舒服得醉乎乎,出門時整隻蜥蜴精神抖擻,清理起聞著人味兒圍過來的各種飛蛾蟲子時更是賣勁。
看得被趕在屋子外麵的屎殼郎滿臉羨慕。
不過誰叫它又大隻又打不過裡麵一貓一蜥蜴呢,還長得不好看,討不到香香心軟呢。
屎殼郎決定去村子周圍找點兒“好”東西,這裡的糞味好多啊,等自己裹一個超大的球球,香香會不會覺得我超厲害,會給我摸摸呢?
它懷抱著希望,也顛顛顛的努力去了。
要是池念知道自己放養一隻屎殼郎後會得到什麼“禮物”,絕對會後悔得巴不得拿根繩子把這家夥拴起來!
可惜此刻的她並不知道,所以她搞定兩隻寵物後便去找周教授他們,旁觀對鄧學富的審問。
說審問也不儘然,反正關於他在這個地方做的事從彆人口中都能問得出來,問他自己的話還不一定能得到正確答案。
周教授想要知道的是,關於異能和珠芽狗脊。
正如他們知道的那樣,鄧學富在一次受傷之後,機緣巧合栽進珠芽狗脊生長的地方,等他從昏迷中醒過來,就發現自己的雙手出現奇怪的變化。
經過幾番實驗後,他很快可以自如控製這個異能。
鄧學富暗中搞過對比實驗,回憶著自己當時受傷的情況,控製幾個人也原樣來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