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很多。”
小姑娘聽話地將護額戴在了額上,馬尾從護額下麵抽出來,彆說,嘻哈運動風一下子就出來了。
幾個少年圍著江蘿打量著,胖子不禁再一次感歎:“豬豬,你果然是個男生啊!”
“胡扯,才不是。”
“你穿盛哥的衣服,戴他的護額,簡直就是盛哥的小兄弟。”
江蘿撇了撇嘴:“很像男生嗎?”
“聽他胡扯。”祁盛揉了揉她的腦袋,“隻是很帥而已,女生的那種帥。”
出門的時候,江猛男望了望她的衣服:“你這衣服怎麼這麼皺,脫下來我給你熨熨再穿啊。”
江蘿:“……”
生平第一次她恨不得她爸彆長嘴。
祁盛也注意到了,這件皺巴巴的籃球衫絕對不是他昨天給她的樣子:“你對它…做了什麼?”
小姑娘心臟噗通直跳,腦子飛速旋轉,一百八十個心眼子一起活動起來,轉過身,指著他腳邊那隻黑色小貓:“都怪咪咪,它弄的,我都說了不可以,它太壞了。”
小貓:???
……
幾人出了門,走出霧宿巷,朝陽冉冉從小河拱橋那邊升了起來,陽光溫柔地照在每個人的臉上。胖子和煤球走在前麵,江蘿和祁盛自然而然走在後麵。
穿過石拱橋的時候,祁盛的手自然而然搭在了小姑娘肩上。
這是他們從小到大的常規動作了,胖子和煤球都沒見怪,祁盛也表現得很隨意。
隻有江蘿…心思翩翩,想入非非。
經過一家時裝店的落地玻璃,江蘿下意識地望了過去,看到玻璃裡他們的影子。
紅色籃球衫和黑色籃球衫。
胖子說的沒錯,她真像是祁盛的小兄弟。
不過…其實也有點像情侶裝。
江蘿心裡暗暗這樣想。
他們先去祁盛最喜歡的那家早餐店吃醬肉包。
遠處大賣場的喇叭開始播放音樂,《七裡香》的熟悉悅耳的旋律飄了起來——
“窗外的麻雀,在電線杆上多嘴,你說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覺。”
美食店外,阿姨打開了饅頭蒸籠,霧氣彌漫,夾雜著淡淡的澱粉甜香。
街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陽光也逐漸刺眼,幾個人的影子變得格外明晰而深刻。
很多年後,江蘿都一直都還記得那天早上,記得鼻息間的味道,記得阿姨熱情招待客人的笑容,記得胖子說最近體重又飆升了,得控製控製,說完一口吃掉一個醬肉包。
還記得…祁盛給她的雞湯粉裡加醋時,看到他拇指飽滿的淺粉色月牙。
任由四季輪轉,她那純白無邪的青春,永遠不可替代。
……
上午九點的籃球館也有很多人,胖子打開了隨身攜帶的音響,播放著帶有節奏感的嘻哈音樂。
祁盛接過了煤球手裡的籃球,兩人宛如鬥牛一般開始了battle。
和平時在學校裡打球不太一樣,跟隨著音樂的鼓點旋律,籃球在祁盛的□□如影隨形地跳動著。
這籃球在他手裡宛如有了生命一般,由他自如地控製和掌握。
幾個漂亮的轉身,他順利地甩開了煤球,來到籃筐下,胖子極有默契地將籃球扔過來,祁盛起跳一個暴扣的大灌籃,幾乎抓住了籃筐,身形一躍,穩穩地落地。
籃筐被扣得嗡嗡作響。
全場驚呼,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幾個玩街頭籃球的少年們吸引了過來。
尤其是那些晨起運動的中年男人,他們可沒見過籃球還能這麼打的,又帥、又有技術。
年輕,真好啊!
看著他們,江蘿也不禁熱血沸騰了起來,視線被那一抹黑色的身影緊緊地扣住了。
天窗的陽光照著他冷白的皮膚,起跳投籃,身形後仰,手臂高高地舒展著。
整個人洋溢著青春和少年的氣息,蓬勃又張揚。
“就是開不了口讓他知道,就是那麼簡單幾句我辦不到。”
不知何時,煤球踱步來到她身邊,用跑了十萬八千裡的調子,在她耳邊哼唱了起來。
似被戳中心事的江蘿謹慎地偏頭望了他一眼,他綻開一抹憨傻耿直的笑容,好像在說我什麼也沒看出來。
兩人對了對眼神,秘密…不言而喻地在眼波間流轉著。
這時候,祁盛抱著球來到了江蘿麵前:“想學嗎?”
“想啊!”
“想不早說。”
還要他主動來問。
江蘿抱著球,跟著他來到了半場,祁盛示範著街頭籃球的動作:“其實還是得有籃球的基礎,我先教你控球,讓籃球變成你身體的一部分,隨心所以地控製它,你想玩什麼花式都行。”
江蘿按照他的動作試了幾次,每一次胯下運球的動作,籃球都不聽話地飛了出去。
“重心下沉。”祁盛耐心地指導著,“你已經會拍球了,現在隻是試著用兩個手交替拍球而已。”
江蘿認真地跟他學著,沒多久,竟也掌握了不少竅門。
她學東西真是蠻快的。
煤球走過來,對她說道:“街頭籃球最重要的部分,並不是掌握多少技術,跳的多好,而是要有自信。”
自信,恰恰是江蘿最缺乏的東西。
“那我要怎樣才能有自信呢?”
“你就想,老子天下第一。”
胖子笑了起來:“什麼啊,應該是老娘天下第一吧,哈哈哈。”
煤球繼續說:“你要想著你自己是天下第一美女,全世界的帥哥都為你傾倒那種,自信是hiphop的底蘊。”
“這太難了吧。”江蘿苦笑道,“真是很難說服我自己哎。”
胖子說:“那你就需要幫助了,煤球,彩虹屁,上!”
煤球的彩虹屁真是張口即來:“江蘿江蘿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你是我永遠的superstar,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
“哈哈哈哈。”
她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住嘴吧你!”
煤球看著小姑娘傻樂的模樣,也笑了:“咱們這種男生…沒法讓女生臉紅心跳,更給不了自信。”
說罷,他望向了祁盛,“這事兒吧,還得盛哥來。”
祁盛沒參與他們的討論,一個人在邊上練習投籃,聽到煤球叫他,回過頭:“什麼?”
“鼓勵鼓勵江蘿啊,讓她更有自信。”
祁盛斂眸想了想,認真說道:“其實我…”
江蘿的心鼓噪了起來,怦怦直跳,緊張得掌心都冒汗了。
他嘴角微勾,眼底帶著笑,“其實我這麼帥,虎父無犬女,你也不會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