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衛嘴角抽搐,亦是極其犯難,曹盼也懶得理他了,“要麼走,要麼滾,你隨意。”
大波人已經往尚書台的方向去,曹盼連忙地跟上去,至於被她派回家的侍衛,急急地跟平娘要銀子,平娘大吃一驚,“怎麼了?”
“小娘子把流氓地痞捉住了,巡衛過來要為難小娘子,小娘子一怒之下說要去尚書台告他們,已經在去的路上了。所以小娘子才讓我回來拿銀子的!”
大略說了經過,平娘一聽差點沒嚇死,“你等著,我去見夫人。”
“夫人,小娘子沒說要稟告夫人呐,平娘你快將銀子給我,小娘子還等著呢。”侍衛想了想曹盼的吩咐,一點都不想去見丁氏。
“這麼大的事,怎麼瞞得了夫人。”平娘回頭吼了一句,侍衛被噴了一臉的口水,趕緊抹一把道:“是小娘子說的。”
平娘再次怒吼道:“小娘子說的也不是什麼都對啊,你們也要選著聽。”
侍衛十分委屈,“小娘子幾時做的事夫人會不同意嗎?”
直把平娘噎著半死,平娘顫著手指指著他道:“以前的事不算,這麼大的事,必須要讓夫人拿主意。”
才不管侍衛了,急急地去尋丁氏,丁氏聽到平娘急急的腳步聲,抬頭看了過去,“怎麼了?一大早盼盼風風火火的,你也一樣。”
平娘道:“小娘子的酒肆有人找事,小娘子帶人去看了,阿甲來報說小娘子跟巡衛們撞上,要鬨到尚書台去了,阿甲回來問我拿銀子。”
丁氏一頓,顯然沒想到事情發展成這樣。“怎麼回事?”
“我讓阿甲來跟你說!”來龍去脈平娘也弄不明白,還是讓人來說。
招手讓阿甲進來,阿甲立刻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包括剛去那會兒流氓地痞怎麼砸的他們家酒肆,他們這些侍衛怎麼把人拿下,還有巡衛來了二話不說的要將小娘子帶回去。
“巡衛沒說把小娘子帶哪兒?”丁氏很快捉住了重點。
“是,小娘子還專門問了,官爺就是不說,什麼都沒問就要帶走小娘子,小娘子就不肯了,這才說要告到尚書台去。”阿甲趕緊的說。
丁氏沉吟了半響,“就算有事,也不該直接告到尚書台。”
“夫人的是意思是?”平娘半響沒弄明白丁氏話裡的意思,丁氏道:“尚書台是荀令君的地方,荀令君何許人?”
平娘依然不明白,但是顯然丁氏已經明白了。
“將銀子給阿甲,你們護好小娘子,有什麼事隨時回來與我稟告。”丁氏催促平娘給銀子,平娘傻了一般地問道:“夫人,我們不去看看小娘子嗎?”
“我去了,事情便是不好說了。盼盼還小不懂事,非要鬨到尚書台去,荀令君心懷天下,寬待百姓,想必不忍百姓受苦,必會受理盼盼的訴狀的。”丁氏這般說著,平娘道:“可是,萬一我們小娘子受了委屈,那該如何是好?”
丁氏冷冷地一笑,“你說,他為盼盼大張旗鼓的開了宗祠,將盼盼的名字寫入了族譜,許都有多少不知道盼盼的身份?”
平娘一頓,丁氏再道:“盼盼的酒肆開了那麼久,從來沒有出過事,今日那麼巧,地痞上門,接著就有巡衛不由分說的要將盼盼帶走,連去哪兒都不肯說。盼盼犯了何罪巡衛要將人帶走?哪怕要捉人,該捉的人也是那些地痞,而不是盼盼。”
“夫人,夫人的意思莫不是說,這是有人主使的?”平娘總算是從丁氏的話裡聽出意思來了,丁氏道:“若非有人主使,能那麼巧。”
“那,那夫人更該去才是,小娘子一定沒想到有人故意為難她。”
“盼盼聰明著,她就是猜到有人故意設計,連是誰都猜著了,所以才要去的尚書台。”丁氏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為自己生了那麼一個聰明的女兒而高興。
平娘更是傻了眼,“小娘子猜到了是誰主使地痞和巡衛要拿她。那,夫人也猜到了嗎?”
“猜到了。”丁氏很肯定地告訴平娘。
“是誰?”平娘急切地問,丁氏道:“整個許昌,誰敢打他曹阿瞞的臉?明知盼盼是他愛重的女兒,還敢算計她?”
“許昌,沒有這樣的人呐。丞相又不是講理的人,尋常小公子被人打了丞相都不依不饒的,敢算計丞相家的小娘子,找死吧。”
平娘很是肯定地說,曹操在許都的勢力之大,怕是無人不知,在許昌這地界跟曹操作對,找死的節奏,算計他女兒也一樣。
“那你說,還會有誰算計盼盼。”丁氏再問平娘,平娘依然沒明白,“沒有人敢在許昌跟丞相作對,還能有誰算計我們小娘子。”
話到現在平娘還沒想明白,丁氏亦是無奈了,“既然想不到就算了,給阿甲拿銀子給盼盼送去,彆耽誤了盼盼的事。”
依然沒有搞清楚事情的平娘感覺到自己被嫌棄了,可是,再被嫌棄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啊,趕緊的將一大包銀子放到阿甲的手裡。
“快拿著銀子去找小娘子,還有,照顧好小娘子!”平娘鄭重地叮囑,生怕曹盼有點閃失。
“知道了,夫人,屬下這就去!”侍衛甲趕緊的拿著銀子飛快地跑了出去,丁氏瞧著他跑得飛快的模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夫人,我們真的不去看看小娘子嗎?”平娘到如今依然為曹盼擔心,“你說小娘子猜到了是誰要算計他,你也一定猜到了,你跟我說說,到底是誰那麼大膽算計我們小娘子。”
丁氏看了平娘一眼,“在許昌這個地界,能使動黑白兩道,敢打盼盼主意的人,隻有一個人,那就曹阿瞞他自個兒。”
平娘一聽倒抽了一口氣,“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