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姝硬扒著侍衛,侍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地將她揮開了,直把靜姝推倒在地,靜姝雙手都見血了。
“夏侯將軍!”這會兒夏侯惇已經停馬在丞相府門前,靜姝一下子認出了夏侯惇來,急切地要撲過來,叫那侍衛攔住了。
“你怎麼又來了,不是讓你走了嗎?”侍衛拚死攔著靜姝,靜姝卻急切地想要捉住夏侯惇。
夏侯惇正下馬,看著靜姝道:“這是何人?”
“不知道,她拿了個東西要找丞相,小的正要趕她走。”侍衛被夏侯惇那麼一問,額頭急出了一層汗,夏侯惇原本要走的腳步一頓,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曹盼闖入軍營裡的場景。
“把她放開!”夏侯惇鬼使神差的往前走了一步。
“將軍,他一個叫花子!”侍衛嘀咕了一句,夏侯惇橫了他一眼,“讓你把他放開你就放開。”
侍衛被他那麼一看,嚇得一個激靈,連忙鬆開了手,靜姝大喜,急急地拉過夏侯惇,夏侯惇嚇了一跳,“你這是做什麼?”
很快夏侯惇就知道靜姝是做什麼了,她將夏侯惇拉到了曹盼的旁邊,掀開了蓋住曹盼的粗布,露出了曹盼的臉,哪怕曹盼臉色發白,夏侯惇也絕不會認不出曹盼來。
“阿盼!”夏侯惇剩下的那隻眼都要凸出來了,急忙地將曹盼身上的粗布都解開,衝著靜姝就問,“阿盼是怎麼了?”
靜姝哪裡答得出來,直掉眼淚,還是一旁的侍衛道:“夏侯將軍,她是個啞巴!”
夏侯惇橫了靜姝一眼,連忙將曹盼抱起,“快去稟告丞相,小娘子回來了,再去請太醫!”
這會兒的功夫,夏侯惇能感覺到曹盼全身都在發燙,看曹盼的臉色,難看得嚇死人了!
他這抱著曹盼往曹操的書房去,曹操得了消息已經走到半路,“盼盼怎麼了?”
“末將不知,看情形不太好!”夏侯惇實話實說。
曹操原是頭痛得厲害,從早上痛到如今都沒停過,而此時看到曹盼的臉色,滿臉怒意,“誰,是誰!”
卞氏一直都陪著曹操的身側,如今隻吩咐侍女將床榻整理好,讓夏侯惇將曹盼安置下。
她這一摸曹盼的臉,“好燙啊,這是燒了多久了?”
靜姝追著小跑進來聽到這話直搖頭,夏侯惇道:“就是她送的盼盼回來。可惜卻是個啞巴。”
啞巴又不是傻瓜,靜姝指著曹盼的後背,卞氏道:“你讓我看盼盼的後背?”
靜姝連忙點頭,卞氏聽著將曹盼扶了起來,見到那自肩至腰間發膿的傷口倒抽了一口氣,“太醫,快叫太醫,快!”
曹操原本不以為然,聽到卞氏那一叫,往前走了幾步正好看到曹盼的傷,轉頭將一旁的桌子都給砸了。
“太醫,太醫!”曹操那樣一聲怒吼,嚇得人止不住地發顫,“丞相,丞相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那被趕著來的太醫急急地跑了進去,曹操捉住當頭的一個,“你們快,快啊!”
直接把人往床榻邊扔,那太醫嚇得心都要跳出來了,夏侯惇道:“丞相,還是讓他們專心為小娘子診治才是。”
曹操大吼了一聲,終還是走出了房間,卞氏招呼太醫們上前,“你們快,快給小娘子看看。”
能叫曹操如此盛怒,來的太醫哪個也不敢怠慢呐!一個個上去給曹盼把脈,再看了曹盼那後背已經發膿的傷口,顫顫地喚了一聲夫人。
“小娘子是傷口感染了加上傷風,眼下最要緊的是讓小娘子溫度降下來,依小臣所見,小娘子高燒已有數日。”
卞氏看向靜姝,靜姝點點頭,比劃了一通,直伸出十個手指。
“十日啊。難怪這傷口如此嚴重。”說話的一直都是一個青年,卞氏道:“戴太醫,你要想想法子。”
此人,正是多年前救過曹盼一命的戴圖,戴圖道:“小娘子先時染了風寒,隨後傷口感染,才會一直高燒不退,想要退燒。傷口一定要處理,否則,就算退了也會再燒。”
“傷口,要怎麼處理?”卞氏顫顫地問,戴圖輕道:“刮膿。”
刮膿,那就是要在傷口上將那些膿刮掉。
“還有沒有彆的法子?”卞氏看著那傷口都怕,在傷口上再刮,那得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