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盼緩緩地走了過去, 隻看到阿甫夾著兩個商人的中間,被拉扯著衣裳和頭發都亂了, 阿甫一臉的不知所措,倒是那兩人看著阿甫的眼神似是在看一個傻子。
傻子啊!曹盼這個念頭一起, 勾起了一抹笑容。
“看兩位的意思是砸了我這酒坊的酒,還想把我家的仆人給扯死?”曹盼揚聲地問,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曹盼, 阿甫熱淚盈眶地從那死拽著他的人裡逃了出來, 喚了一聲小娘子。
剛剛得意洋洋的兩人見到曹盼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位是?”
“你們站在的這個地方, 裡麵的酒, 都是我的。”曹盼並不跟他們繞彎子地開口。
“原來是主家啊,有禮,有禮!”其中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商人與曹盼作一揖。
“閣下說著有禮,行的卻是極其無禮之事。”打哈哈, 曹盼偏不接這一套。
“還請小娘子聽我們細細道來!”另一位見山羊胡子的人一時不知如何接話,趕緊的上來救場。
曹盼道:“該知道的我都已經知道。我隻問你們一句,我這些酒是何人所砸?”
指了一地的碎酒壇,還有都連到外頭來的酒,曹盼看著這些人。
“砸是我們所砸沒錯,可小娘子,我們與你家酒坊合作多年, 何以厚此薄彼, 他家拿的酒憑什麼比我多?”山羊胡子的商人聽出曹盼的不善, 又不甘被曹盼拿捏,急急地想要捉住曹盼的把柄。
曹盼冷笑一聲,“何人何月拿多少酒,這是一開始合作就定下的。你是在質問我?”
雖是個年輕的小娘子,怎麼口氣那麼硬呢,到底是誰質問誰啊!
“小娘子,我們楊家也是世族,不比司馬家差,你這是要與楊家交惡?”山羊胡子帶著幾分試探地問。
“從今天開始,不管楊家出什麼價格,不二酒坊的酒,一壇都不許賣給他。”曹盼根本不接山羊胡子的話,衝著阿甫吩咐。
有了小主人在,阿甫這背就挺得直直的,與曹盼應聲,“是!”
山羊胡子沒想到自己搬出了楊家竟然還得來一個結局,臉色一白,“小娘子!”
“不二酒肆是我開的,這個酒坊也是我的。你在我麵前提身後之人,難道你就不知道我身後的人究竟是誰?司馬家,楊家,你道我何畏?”曹盼輕輕挑眉而問。
“至於你,司馬家的人,我這酒被你們砸了那麼多,你欲如何處置?”曹盼指著另一個從她出現隻說了一句話的商人問。
剛剛楊家的人已經被曹盼毫不留情地打了臉,這位司馬家的代表與曹盼諂媚地笑著,“小娘子怎麼說,在下就怎麼辦。”
楊家那位山羊胡子的人衝著司馬家的人吹胡子瞪眼睛,無恥。
“照價賠償,你打碎我多少酒就賠我多少錢。另外,當初給你供酒的數,去七成。”
“小娘子!”
“八成!”曹盼一聽他那麼一喚,立刻再減了一成,司馬家的人胸口陣陣起伏,卻不敢再隨意地開口,才喚一聲就減了一成,他不敢賭曹盼會不會在要他賠了酒錢之後,與楊家一般再不供酒給他。
“是,小娘子怎麼說,那就怎麼樣。”跟不二酒坊做生意也不是一兩天的,如此獨一無二的酒,無愧於他的招牌,所以,剩個兩成也好過沒有。
曹盼看著這位如此識時務,露出了一抹笑容,“將楊家供酒的量,還有司馬酒八成供酒的量撒出去,瞧著誰家快就給誰。”
阿甫一聽這話立刻應下了,司馬家的人跟楊家的人嘴角同時抽了抽,偏偏不敢多言,整個許都的人哪個不知道不二酒坊背後的人是誰!
先時以為曹盼離開了許都,這都那麼多年了,如此亂世,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娘子還能活著回來才怪,於是,就有人打起不二酒坊的主意。旁的人都沒敢出手,就他們兩個,都踢到鐵板了吧。
一開始想著曹盼會給楊家和司馬家一點麵子,沒想到,人家根本不吃這一套。
要說曹盼這個曹操之女,還是曹操寵愛至極的女兒,要見曹操那是分分鐘的事,他們想讓兩家的家主出麵,嗬嗬……
“命人收拾好,往後再有敢來酒坊鬨事的,打死不論。”曹盼站了起來準備回去,沒忘當眾吩咐了一句。
森森的惡意叫心裡嘀咕曹盼手太狠的人很是慶幸曹盼沒有叫人把他們給打死!
送上門來的雞,曹盼不殺才怪。
不管是司馬家的人,還是楊家的人都灰溜溜的走了。
這麼點事,很快就在各家傳開了,不約而同的都知道曹盼回來了。
其實早有人收到消息,畢竟曹盼回丞相府養了那麼久,曹操讓那麼多的太醫往丞相府裡呆著,豈有不驚動人的道理。
但是,曹盼收了楊家全部的供酒量,司馬家八成的供酒量,轉手又撒了出去,多了去的人爭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