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侯五叔哪有曹盼那般會說話啊,聽著曹盼這麼一說,隻連連說著沒有,沒有!
“曹氏與夏侯氏,皆起於勢微,如今看著極好,自家知道自家的事,卻是根基甚薄。我讓阿爹請兩家族人入許都,是另有所圖。”客套話說完了,曹盼也就直言了。
反正,人是她讓曹操給請進許都的不假,有沒有曹操在,事情都由她來說。眼下離著曹操下朝還早著呢。
這麼多人齊齊地等著,還要等曹操下朝回來,多耽誤事啊!
故而曹盼果斷地決定把話挑明地說。
“啊!竟是小娘子讓我們進的京?”夏侯五叔與夏侯淵長得十分相像,臉上露出的驚愣表情,那就更像了。
“叔公與叔伯們都叫我阿盼吧,小娘子,小娘子的稱呼,還以為叫的是誰家的小娘子。都是自家人,不必客套!”曹盼笑得十分親。
可是,夏侯五叔看了曹盼那張臉,真心叫不出來!
捉著腦袋那叫一個為難!還是十一叔公道:“小娘子讓我們入許都,是有什麼要事?”
既然曹盼已經挑開了說,十一叔公這位兩族的最大長輩,那就不跟曹盼客套了。
當然,他也不喚曹盼的名字,依然喚著小娘子。
曹盼也不是糾結的人,意示胡本他們上來,一群人看到胡本他們手上捧著那白如雪的東西時,表露出濃烈的好奇,“這是什麼?”
胡本將那東西每人發了一張,叫他們都拿在手上感受著。
“咦,這好像是紙啊!怎麼那麼白?”已經有人說出了手裡新奇的玩意究竟是什麼,那就更好奇了。
“不僅白,還好薄,你們看!”有人拿著白紙照看著,陽光似要穿透了紙照在他們身上了,相比以前他們拿過那粗糙都咯手的紙好得多得多。
“這紙,小娘子是從何而來?”十一叔公是見多識廣的人,一下子捉住重點。
曹盼道:“是我手下的一個作坊研製出來的。”
“啊,竟然是小娘子讓人研製出來的?”七嘴八舌的隨著曹盼的話音落下,一下子都炸開了。
“這麼好的紙,寫字如何?”人在討論之時,又有人提出了這麼個問題。
“你們可以試試!”曹盼注意到問出這話的是一個穿著其是斯文的郎君問的,曹盼注意到,一行人裡頭,大部份都是這樣打扮的人。
應著曹盼的話,已經有人取了筆墨上來,而且還是已經磨好的!
已經有人執起了筆,如同曹盼昨日試驗那般在上頭揮筆如灑,等見那字落於紙上,竟然不曾暈開,臉上都露出了狂喜。
“好紙,好紙。”接二連三的叫好聲,顯然他們都已經意示到這紙的價值為何。
要知道像這樣寫字不暈,輕薄之紙,當今天下仍無,曹家得了這樣獨門的秘方,就等於是握了一筆天大的財寶。“我欲將製紙之法傳授之,你們誰想學?”
“啊,小娘子要將製紙之法外傳?”聽到曹盼的話,眾人皆是大喜,喜過之後又帶著不可置信。
曹盼道:“非是外傳,而是隻傳曹氏與夏侯氏之族人。而你們,要在最快的速度裡,將紙推廣於天下。”
“小娘子放心,這樣上好的紙,不用我們推,隻要將紙押出去,必叫人一搶而空。”
已經有人看到了這紙的商機,眼睛已經直冒精光。
“紙之價格,定為平價。”曹盼又丟出了一句。
“平價!小娘子使不得,使不得啊,那不是叫人白白占了便宜。你是不知道,眼下就是那粗糙得不能再精糙的紙,那也不是尋常人能買得起!更彆說小娘子叫人製出這等上好的紙,平價以售,虧大了,虧大了!”
那適才鬥嘴的二人中方臉的精明人一臉肉痛的直呼,十一叔公喝了一聲,“莫嚷嚷,小娘子必有打算。”
曹盼聽著十一叔公將人鎮下,總算是明白了為何曹操會說,本家多虧了有這位坐鎮。理智,遠見,最要緊是穩得住。
“如果你們知道製紙之成本,你們就不會覺得平價貴了。”曹盼緩緩地解釋,已經有人大驚,“難道這樣上等的好紙,製作成本很低?”
曹盼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與其我與大家諸多解釋,不如你們隨我走一趟,親眼看看這紙究竟是怎麼做了來的。”
一群人的眼睛立刻都亮了,原以為曹盼說的將製紙之法教給他們隻是隨口說說而已,曹盼竟是來真的。
“小娘子真的,真的帶我們去看製紙之法?”
“這便走,豈能有假!”曹盼能理解他們震驚,畢竟如今這樣的世道,似她這樣大氣的表現,亙古未有。而於曹盼而言,有付出就會有收獲,她所看到的並非她現在的付出,而是她將來的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