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了一會兒話, 聽到了急急的馬蹄傳來, 卻是魯肅來了!
不約而同的止住了說話的意思, 曹盼迎著魯肅,魯肅已經下馬奔於曹盼,“曹娘子請隨肅往,我家主公已經等著小娘子了!”
“有勞!”一來一回都沒到兩刻鐘,魯肅辦事效率果真不錯。
曹盼上馬,秦無在後,燕舞緊隨, 胡本與靜姝居於左右,形成了護衛曹盼的陣勢,魯肅回頭看了一眼,目光一暗, 此女不可小覬。
有魯肅引見, 曹盼在他的帶路下一路行至孫權於江東的行宮, 一眼望去,守衛森嚴,想到孫策之死, 怪不得守衛如此嚴密。
秦無也同樣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魯肅已經再次道:“曹小娘子請!”
這語氣比一開始見到曹盼時不要好得太多, 曹盼麵帶微笑,目不斜視地與魯肅一同進入, 到那大殿之上, 正麵坐著一個威嚴的郎君, 在其之下,有一個俊美郎君,曹盼立刻想到了周瑜!
“主公,曹娘子到。”魯肅先是上前與孫權作一揖而報曹盼之名。
一聲嗤笑,“曹賊無子否?竟然連女兒都用上了?”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況論男女?”曹盼回了一句,孫權一直合著眼,聽到曹盼這一句睜開了眼,曹盼也才見一禮,“見過孫侯。”
抬起頭來,小臉也叫孫權看得一清二楚,孫權眼中一閃而過驚豔,本以為曹盼之美名不過是虛傳罷了,畢竟曹操長的什麼模樣他是知道的。
曹盼之容貌,縱連江東最負美名的二喬亦稍遜三分,而她尚未長成。
孫權驚歎過後,“曹娘子請坐!”
魯肅聽到這話便知孫權見到曹盼這張臉後降了三分戒心,心下有些急。
人已經給曹盼拿了蒲團來,曹盼作一揖而道:“謝過孫侯。”
“曹公讓小娘子此來江東,不知所為何事啊?”孫權見曹盼彬彬有禮,便也露出了善意而問曹盼。
“我父奉天子之命平定各州,荊州已臣服,此來江東,是代家父問孫侯一句,孫侯意欲何為?”曹盼含笑而說。
直白之言讓孫權一頓,曹盼繼續道:“孫侯之父曾有言,永為漢臣,不知孫侯對令父之言又有何想法?”
這麼接二連三的問題丟了出來,孫權眉頭跳了跳,而那頭魯肅反問道:“小娘子是代曹公問於我家主公?”
“然也!”曹盼答之,而又道:“我父自奉天子於許都,奉天子之令而伐各路諸侯,意為天子平定各州,還天下一個太平盛世,今荊州已定,我父率軍將臨江東,故以問之,孫侯是漢臣否?天子之令,孫侯是聽還是不聽?”
“小娘子所問,有一樣瑜也想問一問小娘子。所謂天子之言,當真就是天子之言?”一身白衣的周瑜接話而反問。
曹盼道:“周大都督之意無非是指我父假傳天子之詔?”
“曹公挾天子而令諸侯,天下誰人不知?”周瑜如此而道,一旁的人都附和地直點頭,認同周瑜所言。
曹盼道:“挾?諸位莫不是忘了,當今天子自董卓之亂後過的是什麼日子,而我父自迎天子至許都之後,過的又什麼日子?何以諸位不念我父救駕之情,口口聲聲隻道我父挾天子而令諸侯?我父代傳天子之令,諸位隻道我父假傳天子之令?何以分辨真假?”
“若要辨之真假,讓天子親至於我江東傳令,我們必將奉之!”孫權突然說了一句,曹盼看向孫權道:“孫侯之言不虛?”
孫權不能明白曹盼的眼睛怎麼就亮了,但他說出口的話,豈會騙人,頷首與曹盼道:“隻不知,曹公是否願意讓天子到我江東來,我與曹公一般,願奉天子!”
這些年來,曹操挾天子而令諸侯,哪怕都知道天子無實權,不過是曹操的傀儡而已,但是,恰恰就是那麼一個傀儡在,讓他們一個個不能堂而皇之的撕破臉,隻恐引得天下群起而攻之。
曹操一直穩穩地把持著天子,又怎麼會舍得將天子送到江東來傳一句。
“說的極是,若是天子能到江東來,令我們聽之從之,我等即為漢臣,必聽君令。”又一附和著說,曹盼道:“諸位之言,盼已知。既如此,這封信,那便等天子來後,再由天子與孫侯宣讀。”
再次將那信拿起來,魯肅剛剛就是被這一封信嚇得急急地趕來見孫權,孫權也才會在第一時間見曹盼的!
沒想到曹盼連曹操的信都沒有送到孫權手裡,又似是得了孫權的一句承諾一般,孫權也罷,魯肅也罷,皆是一個激靈。
同時看向曹盼,難不成曹盼還真能把天子弄過來不成?事情跟他們猜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孫侯之意,盼已明了,容我回程稟明家父,必如孫侯所願,到時,還請孫侯勿忘自己方才所言。”曹盼作一揖,既是要告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