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曹盼輕笑道:“這有什麼不好猜的嗎?你兄孫權借荊州於劉備,也是要借劉備之手平定荊州,一因江東無力攬儘荊州,二也是覺得我阿爹的敵人就是江東的朋友,劉備嘛,與我阿爹已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麵,與其讓荊州成為曹氏的囊中之物,不如送予劉備,也算是給我曹家,多豎一個勁敵。”
“當然,與劉備聯盟,有什麼比聯姻更好的呢?劉備之妻女於長阪坡一役,死的死,被擄的擄,正好,江東有你待字閨中。孫權的心思很好猜,許你於劉備即是顯示好之誠意,你在荊州,作為劉備的枕邊人,一但劉備有何異動,你也會立刻傳信於江東。當然,如果來日你能誕下劉備之子,劉備身死之後,荊州,也會是孫家的。”
“我想,孫娘子是不願意的吧。”曹盼笑得充滿蠱惑地看著孫尚香。
“或許,孫娘子會來許都,正是與孫權作了一筆交易,比如,殺了我這個幾次行刺於孫權,令孫權丟臉的人,證明你這樣一個人不僅僅隻能用於聯姻,那麼你就可以不嫁給劉備。”
不用孫尚香回答,隻看孫尚香的表情就知道,曹盼猜得絲毫不差。
“曹盼,我來殺你,因為你要殺我阿兄。”孫尚香硬著脖子地回了一句。
“這一點我並不懷疑,因為我當初會到江東,也是因為你兄孫權想要我阿爹的命。孫娘子的性子,我很喜歡。這般美麗的小娘子,配給劉備,可惜了啊!”
“既然阿盼覺得可惜,人都叫拿下了,不如就把人留在許都好了。”曹盼那認真婉惜的小模樣啊,大大咧咧的夏侯淵毫不客氣地說。
“不急,不急!不如,孫娘子說說,是什麼人,幫了孫娘子還有你的人,潛入許都,混入丞相府的吧。”曹盼不接夏侯淵的話,隻問於孫尚香。
“滿府君!”曹操於此時揚聲,滿寵出列,“丞相!”
“拖下去,嚴刑逼問!”曹操下令,曹盼止道:“阿爹,用不著滿府君動手,再說了,這麼多人在這兒,讓他們都親耳聽著,究竟都是誰想幫江東殺了阿爹,免得總說我們冤枉人。況且,這麼漂亮的小娘子,怎麼可以對她用刑了,叫她看著就是了。”
這憐香惜玉的表現,要不是都知道她是女的,這會兒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喜歡上孫尚香了。
“拖上來!”曹盼衝著孫尚香是笑盈盈的,然而一轉頭吩咐,卻是冷若冰霜。
兩個黑衣部曲拖著一個人上來,直接地扔到了孫尚香的麵前。
“孫叔!”一看那人,孫尚香掙紮地喚了一聲,想要上去拉住那人。
可惜被曹盼的女侍勞勞地捉住,根本動彈不得。
“阿爹,我來。”曹盼與曹操說了一句,曹操揮手道:“既然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你安排的,便由你!”
“諾!”
一字而落,曹盼走下台階,坐於最下的台階,看著已經掙紮著起來的人道:“自江東而入許都,再入丞相府,憑你們江東的本事,萬是不可能如此暢通無阻的。你是打算現在告訴我是何人與你接應,還是我用手段逼你說?”
“曹盼,你幾次三番欲殺我主公,我們江東上下,無不欲將你除之而後快,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孫氏的奴仆倒是硬氣的。
“嗯,我喜歡有骨氣的人。啊,聽說江東的人都甚善水性,且看看,你們有多善!取水缸來,裝滿水。”曹盼托著腮如是吩咐。
立刻有人去辦,很快抬了一大缸的水來,曹盼道:“把人拖出去,按頭看看究竟江東人士的水性會有多好!”
滿寵聽著這話看了曹盼一眼,難道曹盼還懂得逼供的手段?
曹盼看著外頭,目光清明,麵容平靜,但是,隨著部曲將那孫仆按入水中,孫仆從一開始的平靜,漸漸不斷掙紮想要起來,撲通著缸中之水四濺。
“起!”曹盼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吐露一字,部曲立刻將人提了起來,孫仆不斷地大口大口地吸著氣。
“現在你說了嗎?”曹盼微笑著問,孫仆,孫仆喘著氣,衝著曹盼道:“曹盼小女,有種你就殺了我。”
“求死容易,求生也不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最磨人的。放!”曹盼冷笑著下令,部曲即刻將孫仆按入水中,孫尚香急著大喊道:“孫叔,孫叔!曹盼,你使這等手段,算什麼本事?”
“天下之人,為求所得,誰不在用手段。區區溺水之法而已,有骨氣的自然能忍,若是沒有,是我之過?”曹盼反問孫尚香。
“況且,孫娘子,難道你們進許都就沒有料到會有今天的局麵?既然早就已經知道會有失敗,如今怎麼又怨起我的手段來了?”
“曹盼!”孫尚香尖聲地叫喚一聲,聲音極大,曹盼點頭道:“聽到了,孫娘子不必如此大聲叫喚。啊,差點把人忘了,起!”
孫仆在一個勁地撲通著,最後掙紮的力道越來越小了,曹盼話落,部曲再將人提出來的時候,孫仆已經氣若遊絲,大口大口的吸著氣,卻是昭示著他的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