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盼道:“不是荀師傅急的,彆的人急與我何乾。”
她把曹衝紙的方子無條件地送到了三個師傅那頭,世族們就嗅出味道來了,郭府如今平靜,賈詡深居簡出,甚少見外人,獨獨隻有荀令君與各世族交好,世族們有事,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荀彧了。
可憐的荀師傅啊,未必有多不想見這些人動不動的找上門來,還是因為曹盼的事,然而,又趕不走這些人,如今也該是頭痛著吧。
幸災樂禍地想著,曹盼決定再緩一緩,萬不能讓他們有事沒事地煩上荀彧,這麼給自家師傅招事的事,她這個當徒弟的絕不能做。
正想著,一道快馬奔來,停在了曹盼的麵前,“娘子,荀府有請,讓娘子速速過府。”
得,這是覺得催了一遍不行,又催第二遍是吧。
曹盼應了一聲知道了,胡本看著曹盼,等著曹盼上麵,可是,曹盼卻看了看四周,問道:“這裡四處,有沒有什麼休息的地方?”
胡本都傻了眼了,但是還是老實地回答道:“此往左去,轉個彎,有一個教坊。”
“教坊啊!”想當年郭嘉總帶她往教坊去混,郭嘉一去,她就再沒有去過了,益州那不算,那都是為了引人入甕。
“走,去坐坐!”曹盼這般地說,那前來傳話的人拿不準曹盼何意,呆呆地看向胡本,胡本這會也同樣弄不明白曹盼何意啊。
但是,曹盼既然說了要去,那就去吧!
曹盼就這麼光天化日之下,於荀彧派人催促過府之時,往教坊去,尋歡作樂。
其實對於到教坊這事吧,曹操一直不覺得是什麼不好的事,卞氏先時也不過是一個舞女出身,彆說曹盼來還是郭嘉帶的,哪怕曹盼自個來看看,曹操也不覺得算什麼事。
故而,曹盼光明正大地走入教坊,後頭跟著個胡本,還有個侍衛。
“喲,這是哪裡來的小娘子,怎麼到我們教坊來了?”教坊嘛,都是達官貴人尋歡作樂的地方,曹盼舉止不凡,長得又好看,立刻引得一群人圍觀。
教坊的負責人立刻迎了出來,詫異地問了曹盼。
曹盼解下腰中的荷包丟了過去,“把你們坊裡曲彈得好,舞跳得好的都叫來。”
掂量著曹盼丟來的荷包,那教坊中人笑得嘴都合不攏了,“小娘子請進,小娘子請進,在下這就安排,這就安排。”
胡本雖然不是第一次進教坊,絕對是第一次跟曹盼一個小娘子進來啊,見曹盼這熟稔的樣子,顫顫地說不出話來。
“娘子,丞相今早才離開,你就往教坊來了,這,是不是不太妥當?”胡本覺得他還是給曹盼提個醒的好!
“無事,阿爹知道了原由也不會怪我,至於其他的人嘛,我管他。”這狂妄的口氣啊,胡本乖乖地閉上了嘴。
而這會兒嘛,又一拔人往曹盼的府裡去,接二連三地催了曹盼,這會兒都沒見人,荀府的下人乾脆問了曹盼去了哪裡,得知曹盼竟然在賈府,立刻掉轉了方向。
正拿著曹盼的鹽田契約琢磨著的賈詡,乍聽荀府找曹盼找到他這兒來了,明顯地一頓,“明心早已經離開了,怎麼還沒到荀府?”
看了看日頭,按腳程算,早該到了才是,這會兒沒到,怎麼回事?
賈詡一頓,看了看急著滿頭汗的荀府仆人,裝似無意地問道:“令君急請明心是為何事?”
“這,世族幾位大人都在府上等著要見小娘子。”仆人覺得這事一打聽都能知道,與賈詡道明了原由,倒是無所謂。
“哦,那就四下找找吧,她早就離開了,如今未至,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賈詡並沒有多少擔憂地說。
許都這地界,有了剛發生不久的刺殺一事,守衛不定得嚴成什麼樣了,曹盼又是身懷絕技的人,能在許都出什麼事。
莫不是?賈詡半眯起了眼睛,荀家的仆人與賈詡作一揖,“既然小娘子已經離開了貴府,小的告退!”
“啊,送送!”賈詡與仆人吩咐,所謂打狗還得看主人,荀彧是賈詡所敬重的人,對於他家的仆人,也是以禮相待。
見著仆人送去,賈詡皺著個眉頭來,剛剛看曹盼的樣子,像是要往荀府去的,說去又不去,這是出了什麼事?
出事的可能為零,那就隻有,曹盼有意避之,這,又是為何?
賈詡尋思著,隨後恍然大悟,笑了起來,“哎喲,能得一個惹事又能解決事的徒弟啊,甚好,甚好!”
曹盼避之了,那是為了荀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