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想到自己跟夫人之間做的荒唐事竟然讓曹盼聽到了,師威何存,耳尖已然一片紅暈。
荀攸作為唯一沒走的,也是知道自家叔叔與嬸嬸之間真正相處的人,遲疑了半響地問道:“聽聞昔日郭軍師在時,時常帶小娘子出入教坊,難不成,小娘子習慣了?”
聽著這話,荀彧的表情更精彩了,這事,他也是知道的,不僅是他知道,曹操也知道,但是,曹操從來沒有對這件事表示過任何不妥。
以至於,荀彧想要教訓曹盼,如今叫曹盼知道了他還跟夫人出入教坊,這,這更沒立場教訓曹盼了。
“習慣什麼,阿盼這樣的人,豈是輕易受人蠱惑的人,都小看她了吧。”荀夫人覺得啊,曹盼此人心誌堅定,哪怕是比之荀彧都不遑多讓,一個個都怕曹盼誤入歧途,都小看她了吧。
荀彧難得被自家夫人教訓一頓,聽著卻是十分認可,“夫人言之有理,隻是,夫人再喜歡她,也莫與她過多往來。”
“你管我!”荀夫人直接回了一句,她還能不知道荀彧擔心什麼,正是因為知道,所以,直接堵了荀彧。荀攸,把自己當成了聾子,他什麼都沒聽見,什麼都沒聽見!
曹盼出了荀府啊就往家裡去,想到荀彧與荀夫人,一天都在那兒偷著樂,平娘是難得見曹盼這樣,問了曹盼,曹盼還是不能說,搖了搖頭還是一個人在那兒笑。
平娘沒辦法,問了與曹盼一道去的胡本,胡本想了想道:“奴也不知娘子是為何事而樂,就是從荀府出來,娘子就一直很高興。”
得,跟著去的人都沒弄明白,平娘歎了一口氣,決定把這件事丟下了,但是,吃飯那會兒,看著曹盼還在那兒樂個不停,平娘道:“小娘子悠著點,彆嗆著了。”
“嗆不著,嗆不著。”曹盼如是安撫平娘,平娘道:“你這都樂了一下午了,問你什麼事還不肯說。”
“因不能說,所以隻能我自己樂。”曹盼這般說,平娘也就不問了,曹盼說了不能說,當然就有不能說的道理,再問又是為何。
“丞相才離開許都第一天,你就忙得連家都不著了。”平娘甚是心疼地說了一句,曹盼笑意未減地道:“無事無事,忙有忙的好!”
平娘見她半點不以為意,終是忍不住地笑了,“罷了,罷了,隻要小娘子高興,怎麼都行。”
曹盼直點頭,“高興,我挺高興的,做自己想做的事,走自己想走的路,怎麼會不高興呢。”
哪怕這條路,注定沒有心愛的人相伴,甚至,還可能會與他兩陣對立。這條路走的意義,卻又比他們之間的情愛更要重要,重要得,曹盼也都顧不上再去想,他是她所愛的那個人。
曹盼輕輕地一歎,“不怕,我會過得好的,沒有喜歡的人陪伴,又是什麼生不如死的事嗎?比起這世上千千萬萬隻是想要活著的人來說,我很好了,我也知足!”
如果這是她的宿命,曹盼無畏之!
“多吃些!”平娘知道曹盼不需要任何人的勸慰,她所能做的,是照顧好曹盼。
不過,曹盼準備專心吃飯,門衛來報,“娘子,有貴客到。”
貴客?曹盼這宅子,曹操來了都不算貴客,這是誰到了能說是貴客啊!曹盼正奇怪著,隻見一個戴著鬥篷的女子緩緩走了進來,前麵一個身著宮服的人引著,曹盼放下了碗筷,大致已經猜到的前來的是何人,迎了出去,吩咐道:“讓人看守住四方,彆讓不長眼的人靠近。”
“諾!”燕舞得令,立刻去辦。
曹盼與那人道:“請!”
那人微微點頭,曹盼引著人入內,正堂之內,那人終於開了口,“你們都退下吧。”
她吩咐的,自然是她的人,宮人執著燈退到了一旁,曹盼倒不覺得有什麼,隻是不解她深夜出宮來此,卻是為何?
正想著,那人終於是掀開了遮擋住她麵容的鬥篷,露出了一張年輕的臉,曹盼對於幾個進宮的同父異母的姐姐都不熟,她隻知來者必是三者其一,卻是不知是哪位。
“你是?”曹盼覺得人不能亂叫,還是先問清楚再說。
那人聽到曹盼這麼一問,勾起一抹弦麗的笑容,“妹妹是家中最小的孩子,我進宮時,妹妹還沒有回過府裡呢,我是曹節!”
曹盼一聽這報上名號來,立刻作了一揖,“還請節姐姐莫怪。”
不認識人,曹盼也有些無奈啊!誰讓曹節幾個早就進了宮,而她從來不往宮裡去,一直都是各聞其名,而未見其人。
曹節看著曹盼笑意加深了,曹盼注意到,曹節這笑起來的模樣實在是好看得緊,曹盼想著曹操那張臉,得,這絕對是遺傳自曹節的生母的,跟曹操沒有半點的關係。
“阿盼妹妹長得真好看。”曹節笑著誇讚曹盼,曹盼笑笑地道:“得虧了不像阿爹!”
這麼直接的埋汰曹操的長相,曹節一怔,隨之又笑了,深夜出宮,她是有事來尋的曹盼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