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凡事不能一蹴而就,曹盼隻是讓他們明白,她既然找上門來收他們入門下,她要做的, 就不是一般的小娘子要做的事。
至於具體要做什麼, 來日方長,他們都會知道的。
崔申和司馬末聽了曹盼之言,也沒有再問的意思, 心照不宣,隻要跟了曹盼,總有一天他們會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如是,默契的跟著曹盼走,到城門時,胡本跟燕舞還有靜姝已經在那兒候著,見到曹盼胡本就立刻迎了上去, “娘子, 宅子都已經打掃安頓好了, 平娘讓奴來迎迎娘子和兩位先生。”
“好!”曹盼聽了胡本之言,露出了一抹笑容。
“世族們又堵到府門前了。”胡本小聲地與曹盼耳語了一句, 曹盼聽著揚了揚眉, “不必理會。”
說是不理,曹盼是果斷地丟開不理的!胡本便不再多言。
“帶路進城, 先安置兩位先生。”曹盼如此發話, 胡本趕緊的帶路。
宅子雖然是曹盼的, 架不住,位置她不甚清楚,平娘想必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讓胡本來的。
崔申與司馬末都騎著馬,見到曹盼身邊的人,一眼看了過去,心裡有底,當然也看出來的靜姝的異樣,有些詫異,曹盼竟然會留了這樣的人近身伺候。
按曹盼的要求,平娘給安排的兩處宅子離曹盼的府邸是挺近的,而且也正好是兩處直鄰的宅子,司馬末有妻有兒,曹盼是不用擔心的,但是崔申吧。
“這都跟小娘子走一天了,連口水都沒喝上,說好的吃好喝好睡好呢!”崔申控訴,曹盼麵不改色地衝著靜姝道:“去與崔先生做些好吃的。”
靜姝點點頭,聽話地去了,崔申撂了眼皮看了靜姝一眼,曹盼道:“莫小看靜姝,她的手藝不錯。”
在平娘魔鬼的訓練下,何止是不錯啊,簡直是深得平娘的真傳。
“既然如此,將這小侍女送我如何?”崔申一聽順口就說了,曹盼揚了揚眉道:“不成,你要是想要手藝好的侍女,我再給你找都成,靜姝嘛,給不了你。”
“這般小氣!”崔申吹胡子瞪眼睛地看向曹盼,曹盼道:“非也。靜姝待我一片忠心,我雖要籠絡於先生,可是,也不能傷了她的心。否則,未得先生之前,我已失了原有之人,豈非得不償失。”
崔申沒想到曹盼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看了曹盼半響。
曹盼坦蕩地迎著他那打量的目光,曹盼論之得失,崔申是很認同的,誰人的忠心不是難得的呢?一個侍女的心,難道就不是心了嗎?為了一個可能你便要舍了一個人對你的忠心,旁人,又怎麼會願意輕易為你付之忠心,焉知,這不是前車之鑒,也是他將來的宿命?
“你如此,甚好!”崔申突然一本正經地說了這話。
“誰人的心都是心,本無貴賤之分,若你今日輕易的將此女給了我,我也未必會高興。”崔申倒是說了一句實在話。
曹盼聽著沒有覺得崔申剛剛的試探有什麼不妥,“先生且休息吧,我這府裡還有許多人等著我,且回府去了。”
“能同去否?”沒想到崔申竟然自動提出要一起去看熱鬨的意思,似乎,曹盼沒有拒絕的理由。
“善!還請先生沐浴更衣,我在外等著先生。”曹盼同意了,崔申連忙點頭,一旁自有侍女與崔申沐浴更衣,好好打扮。
等洗乾淨換上了新衣服的崔申出現時,曹盼明顯地一驚,要不說人靠衣裝,馬靠鞍呢,崔申把頭發梳好了,臉刮洗乾淨,換上了衣裳,立刻一秒乞丐變名士,終於是有點名士的模樣了。
“許久不曾好好清洗,我都快忘了自己長的什麼模樣了。”崔申見曹盼的眼中流露出讚賞,摸了一把臉感慨了一句。
曹盼……
走吧,走吧,哪怕是樣子像名士了,崔申從骨子裡就不是個名士。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娘子,打起了!”一個侍衛跑得上氣不接上氣的來報信,曹盼挑了挑眉問道:“什麼打起來了,誰給打起來了?”
“府門前,那些人非要進府,平娘說了娘子不在府裡,沒有娘子之令,不能接見外客,世族們等得氣極了,便叫人衝進府,我們的人攔下了衝進府的人,這便打起來了。”
侍衛話倒是說得極順呐,來龍去脈的倒是說得十分的清楚。
“哈,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啊!”叫人想不到的是,曹盼聽到這話竟然笑了聲來,崔申都忍不住地多看了曹盼一眼。
曹盼看了崔申一眼,“先生,請你免費看一場大戲。”
崔申完全呆住了,這話,什麼意思,幾個意思?
“走!”曹盼已經翻身上了馬,崔申沒有細問的機會,曹盼已經往府裡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