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死寂曹盼不以為意, 淺淺地一笑道:“今日諸位不必給我答案,可以想清楚了再來告訴我。”
端是好說話,似乎適才的咄咄逼人並非她。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看了曹盼一眼,曹盼再次與她們一笑, “大好的天下, 群雄並起,是男人的機會,又何嘗不是女人的機會。”
可惜的是, 這眾目睽睽之下,沒有一個人敢應承曹盼,曹盼看出許多女眷對於她的退避三舍,她倒是不在意。
賈夫人道:“是不是太急了,該委婉一些。”
“若是連說出來的勇氣都沒有,又怎麼去跟男人們爭。”曹盼聽著賈夫人的話如此回答,賈夫人搖了搖頭, 對於倔強的曹盼亦是無奈。
不過, 曹盼一通表露心思算不得白費, 至少宴將近散時,一前一後的兩位夫人都來尋了曹盼。
“妾身有事想要拜托娘子。”首先來的是一位明豔動人的夫人, 曹盼知她是因周不疑的提及, 所以她能尋來,曹盼心情很是愉悅。
“孟夫人儘可說來。”如今這天下, 曹盼敢說能難住她的事太少了, 而有所求, 必也會給曹盼所要的。
孟夫人聽到曹盼的話微微頷首,“妾身的夫君死於非命,此仇望娘子相助。”
丟出來的這個消息對曹盼是意外,曹盼看向孟夫人道:“夫人所言,可有證據?”
“並無。”孟夫人端得直白地回答曹盼,曹盼倒也不急,孟夫人見曹盼神情無異,這才繼續地道:“拙夫的身體妾身再清楚不過,斷然不會無端病故,妾身在亡夫死後曾查看過亡夫的屍體,也請大夫為亡夫檢查過,妾身的夫君是中毒而死。”
“孟郎君故去幾何?”曹盼這麼問詢問孟夫人,孟夫人道:“兩年。”
“兩年,兩年的時間,夫人查而一無所得?”曹盼聽著這個時間又反問了孟夫人,孟夫應道:“是。”
曹盼道:“就因為屍體是中毒而亡,所以孟夫人一直都堅信你的夫君是被人所害,哪怕兩年一無所得亦然。”
“是。”孟夫人再次肯定地回答曹盼。
曹盼道:“你覺得,我會憑你這一番全無證據的話相信你嗎?”
“那就要看妾身究竟是不是娘子要的人了。”曹盼剛剛對外宣布要召女部,孟夫人送上門來請求曹盼幫她查清她夫君的案子,如果曹盼想將孟夫人收為己有,這個案子曹盼一定會接手,若是曹盼看不上孟夫人,自然另當彆論。
就這麼一句話,證明了孟夫人是個很清楚自己所處的地位,又擅於捉住機會的人。
曹盼征女部要看人的能力,難道跟著她的人就不會同樣想看到曹盼的能力嗎?
要知道曹盼背後有曹操撐腰,她把自己定位在何,這也是關係重大的。
“我喜歡你的直白。”曹盼這麼開口,孟夫人暗裡大鬆了一口氣。
“你夫君的案子我會派人去查的,我想孟夫人一定有很多發現沒有直接告訴我,但是你一定會告訴去查這個案子的人。”
這篤定地語氣,顯然也是接受了孟夫人對她的試探。
孟夫人與曹盼福了福身道:“多謝娘子。”
“明日我會讓人到府上。”曹盼辦事現在利落,從不拖延,孟夫人聽之暗暗鬆了一口氣,“妾身必掃榻相迎。”
曹盼點了點頭,孟夫人做完了自己想做的事,“妾身告退。”
“夫人慢走。”曹盼讓人送一送孟夫人,孟夫人退了去,另一位明夫人又來了。
這位夫人的容貌倒是平淡,麵對曹盼時也是淡淡的,不過同樣是一個直白的人,見了曹盼便將自己的意圖道破,“妾想請娘子幫妾殺一人。”
曹盼輕輕地笑了,“在夫人的眼裡難道我是好殺之人?”
一來就讓曹盼殺人,曹盼倒也不怒。那位夫人輕揚了眉頭道:“非也,隻是妾以為娘子會幫妾的。”
這篤定的口氣,曹盼聽點了點頭道:“那就請夫人說說,夫人想殺的是何人?”
“明鳴。”明夫人吐露這個名字,曹盼眼瞳一轉,“夫人要殺的竟然是自己的夫君?”
“夫君,他也配。”明夫人此時像是露出了猙獰的毒蛇,哪怕是曹盼世麵見得不少了,依然感覺到一股驚心。
曹盼看著明夫人道:“我從不枉殺好人,哪怕我想將夫人收為己用,這個原則也不能為夫人而破。”
明夫人聽著曹盼這麼說也不惱,輕輕地說道:“妾明白。明鳴卻不是什麼好東西。”
“看樣子夫人手裡有不少可以證明他不是好人的證據,夫人呈上來了我會為夫人辦好,當然也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在這件事裡夫人曾經出過力。”曹盼非常懂事地接話,明夫人總算是露出了自進來後的第一抹笑容,與曹盼福了福身子,“多謝娘子。”
“不必客氣。”一個不吃虧的女人,曹盼很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