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孫侯,曹盼心下一凝,麵上卻不動聲色,“孫侯,孫權呐,不過是想讓你們出手殺我而已,他說的話也能信?他連在許都都沒辦法動我一根頭發,鄴城是我阿爹的封地,難道還會不如許都守衛森嚴?如此天真,果然夠蠢!”
“曹盼!”任何人被人罵蠢都受不了,更何況這女人明顯是個心高氣傲的主兒。
見火候不夠,曹盼繼續再接再厲,“怎麼,若不是因為你蠢,你又怎麼會叫齊滄若砍了一條胳膊?”
不提齊滄若還有被砍的這條胳膊還罷,女人聽到齊滄若的名字激動地想要站起來,卻被綁得太嚴實,根本沒法動彈。
“你還敢提大師兄,若不是因為你,大師兄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你,都是因為你,你該死,你該死。”女人歇斯底裡地衝著曹盼叫嚷著。
曹盼卻風輕雲淡地看向著女人道:“知道你現在的樣子有多醜嗎?就這樣的你,莫怪齊滄若看不上你,被你這樣的女人喜歡上,齊滄若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明顯女人對齊滄若居心不良,所謂攻心為上,能逼得女人完全失去理智,曹盼才能從女人的嘴裡得到更多她想知道的信息。
“不是,不是的。大師兄是喜歡我的,他是喜歡我的,若不是因為你,因為你的出現,我們早就在一起了。都是你,都是你勾引大師兄,是你毀了大師兄,也毀了我。”
如此指謫,曹盼回以冷笑,“勾引,在你眼裡是你全部的齊滄若於我而言卻什麼都不是。可惜啊,你那麼喜歡他又如何,他始終不曾看過你一眼。瞧瞧他不是毫不留情地砍了你的手嗎?嘖嘖,如此絕情的人啊,你竟然到現在還掛念著他。哦,對了,忘了跟你說,我剛剛去見了他,他已經恢複了正常,可是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問過你一句,你說你多可憐?”
“不,不是的,不是你說的那樣的。大師兄隻是被你迷住了而已,他心裡是有我的,有我的!”
女人於情愛之總是失去理智的,她哭喊著,並不願意相信曹盼的話。
“是嗎?不如我帶你去瞧瞧,看看他若是見了你,見到你如今這副模樣,他會如何?”曹盼如此開口,一個眼神意示,手下的人便要將女人拖出去。
“不,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似是一下子意識到自己如今的模樣何其狼狽,女人掙紮著不肯離去。
曹盼道:“怎麼會不想去?你心心念念的大師兄就在那裡,去看看他,也讓他看看你,看看你哪怕叫他砍了一隻手,你心裡也依然念著他,想著他,讓他知道你的一片癡心,我是在幫你不是?”
“不,不,我不去,我不去。我不能讓大師兄看到我如今的樣子,不能!”
女人想到自己斷了的手,再有這幾日不修邊幅,她怎麼能讓這樣的自己出現在齊滄若的麵前。
“那麼告訴我,孫權是如何說服的他,讓你們來鄴城刺殺我,否則我就立刻把你送到隔壁去,讓你的心上人好好地看看你如今是何模樣,想必,他會覺得自己沒看上你是最正確不過的事。”
如今的女人被曹盼刺激得都快瘋了,聽著曹盼的話,女人關注的是在曹盼的最後一句。
“不,不要。隻要你彆把我送到大師兄那裡,我什麼都告訴你,什麼都告訴你。”
女為悅己者容。她愛齊滄若入骨,她根本無法接受如今的自己出現在齊滄若的麵前。
“那麼告訴我,是誰找到你們的?”曹盼輕輕地問,似是怕驚了女人,女人順口地道:“是周瑜,是周瑜將五師弟的屍體送回去,周瑜還說了是五師弟把我們的住所告訴他的。五師弟是被你所殺,周瑜問師傅是不是成為箭門的弟子死了也是白死?”
死了也是白死,這句話夠紮心的啊!
“就這樣,他就把你們都派了來殺我了?”曹盼再問。
“師傅說,是你害得大師兄變成那樣的,殺了你想必大師兄就能痊愈。周瑜也說了,若是師傅能殺了曹操與你,師傅要什麼都可以。”
這一句引起了曹盼的注意,要什麼都可以?
“他和周瑜要了什麼?”曹盼覺得這才是重點。
女人搖頭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師傅當時把我們都打發出去了,周瑜走了之後我才回來,師傅就讓我們準備準備來鄴城殺你們父女。”
曹盼沒想到竟然還是沒能知道周瑜打動了那人的東西是什麼。
半眯起眼睛,能讓一個身懷絕技避世多年的人出世,必然是其一生執著於得到的東西。
一眼掃過女人,女人不禁打了個冷顫,曹盼伸手撫過她的臉道:“你應該沒有騙我吧?”
女人眼中閃過慌亂,“沒有,真的沒有,真的沒有,你相信我,相信我!”
“是吧。”曹盼輕輕地吐字,“既然不想見你家大師兄,那就見見你敬重的師傅也好,我倒要看看,唯二的兩個弟子,他究竟是要救哪個,或者,都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