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盼一笑,“原本是尋阿爹說些事的,不過如今阿爹那頭眾臣還在,我不想進去,便先來看看夫人。”
“好,去給小娘子拿些涼茶來。”卞氏這般吩咐,曹盼再次與卞氏福了福身,“夫人怎麼知道我最近上火了?”
“天氣熱,大家都上火,府裡都煮了些,怕是你也不能例外。”卞氏這般說來,曹盼一眼看過甄宓待要打個招呼,卻見一眼生的人曹盼麵上無波,隻與甄宓說道:“嫂嫂。”
甄宓也與曹盼還了一禮,然後與曹盼介紹身後的姑娘道:“這是郭氏。”
這個姓氏讓曹盼一頓,郭氏,郭女王?
本來不在意的看了人一眼,如今聽著這介紹,曹盼拿眼看了去,隻見一張雖顯稚氣卻又豔麗的容貌,比起甄宓的溫婉來,多了幾分一侵略之美,麵對曹盼的打量含笑以對,並無畏懼。
“這是你子桓哥哥的妾室,平日裡與你嫂嫂一道為子桓打理府中之事,倒也是個懂事的。”卞氏這般評價,曹盼心裡卻在想,何止是有本事,字女王啊,這是何等霸氣的字,也就隻有此女而已。
曹盼不置可否,而那郭氏道:“妾身對娘子之名如雷貫耳,甚為拜服。”
“不過是些虛名罷了。”曹盼淡淡地說,她雖然力收女部,但是絕無插手那些同父異母的兄長妾室之事,所以,無論郭氏如何,曹盼都隻能當她是曹丕的妾室。
曹盼上前欲逗弄曹壑,胡本卻緩行而來,“娘子有急信。”
急信,顯然是甚急的,曹盼收了腳步,自胡本的手中接過那信,一目十行,回對與卞氏賠罪道:“夫人勿怪,事出有急,不能久留,告辭了。”
剛來沒說兩句話就要走,確實是失禮了,卞氏卻不以為然,“你與我們不同,既有急事就去吧。”
曹盼與卞氏福了福身,捏著信便離去。
這一回去見曹操,曹盼也顧不上裡頭還有人議事,直接與曹操道:“阿爹,弄明白了是孫權是如何讓箭門的人出手了。”
曹操乍一聽一愣,曹盼道:“這是我在益州的朋友給我來的信。”
將信給曹操遞了上去,曹操查看完了問道:“此信中的內容可信?”
“可信。”曹盼十分肯定地回答,曹操冷笑道:“沒想到他們竟然也會用這樣的手段。”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曹盼如此點評孫權所為。
“漢中戰事你以為如何?”曹操突然轉了一個話題,“此戰即有意漢中,戰場又不僅僅在漢中。劉備兵出益州,如今隻有張飛和趙雲在守,依我的性子,既然能讓劉備後方大亂,何必與他決戰在前。”曹盼這樣說來,曹操道:“所以,攻打漢中是劉備放出的誘餌?”
“不是隻有我們能放餌,彆人也能放。原本我無意此時曝露益州的人,但是現在看來卻不得不曝露了。”所指正是曹操手上拿著的信。
“我想孫權的人幾入益州,這事劉備一定不知道。”曹盼又將這個猜測丟了出來,曹操道:“所以?”
曹盼道:“當然是要讓劉備知道啊,所以我得再入一回益州。”
深入敵方,也就曹盼說得如此風輕雲淡,曹操皺著眉頭道:“不妥。”
惦記的當然還是曹盼的安危,曹盼搖了搖頭道:“無甚不妥,他們千算萬算都算不到,我竟然會再入益州。想誘我出手的人也一樣。”
此計,必是諸葛亮所為。旁人意識不到如今看似太平的益州藏著什麼樣的波濤洶湧,諸葛亮親眼見到曹盼如何以民心而亂天下,益州是曹盼揚名天下的地方,更叫他如劍懸於頸上。
益州得得太快了,快得讓諸葛亮越發心中不安,這一點,劉備還是聽得進去的,畢竟事實在前,劉備也不敢輕視曹盼玩的一手好民心。
“非去不可?”曹操問曹盼,曹盼點了點頭,“非去不可。”
“此一去,還要毀孫劉之盟。”毀了他們的盟約,個個擊破豈不是比合而擊之要容易的多。
既然曹盼打定了主意,曹操也是無話可說,“何時起程?”
“即刻。”與曹操告了彆曹盼就走,“成時與無知的婚禮,請阿爹做主婚人。”
臨走了提個無傷大雅的要求,曹操想必是沒法拒絕的。曹操問道:“婚期定下了?”
“郭師母說,天下大亂,事急從權,都儘快著為天下百姓儘心儘力,所以三書六禮皆以從簡,畢竟無知與成時都需趕回涼州。”不能在許都久留,又想讓曹操當主婚人,除了加快成親的日子,還有什麼其他的辦法。
“何時?”曹操挑了挑眉問。
“十日後。”這日子一曝出來,曹操嘴角抽抽。曹盼道:“我是不能參加他們的婚禮了,他們都是我的部下,就勞阿爹了唄。”
曹操能拒絕嗎?曹盼都要深入敵後的,根本沒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