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唯,你果真要眼睜睜地看著她殺我?”弓長見既威脅不了曹盼,又利誘不了她,找上了杜子唯。
可惜啊,杜子唯道:“師兄是不是忘了多年前你就一直想取我的命,隻是我無力對抗師兄,所以一避再避。”
弓長雙眼變得腥紅,再次落在了樊夫人的身上,“師妹,我待你如何你當知道,難道你果真要看著我死?”
樊夫人道:“大師兄,我是自請為餌誘你出現請曹娘子將你殺之的。”
這話像是完全鎮住了弓長,弓長呆呆地看向樊夫人,“為何,為何?你縱不喜於我,為何還要取我的性命?”
萬思不得其解啊!
樊夫人道:“我已知當年是你將二師兄的手腳挑斷,並且將他棄之河中,若非他命大,他早就屍骨無存了。我也知道,我的丈夫是你所殺的。而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得到我,將我變成你的禁、臠。你知道這些年我有多怕嗎?我過夠了被你時時刻刻監視的日子。”
這個時候的樊夫人顯得十分的慌亂,她害怕是真的怕,怕極了!
“師妹!”杜子唯想將樊夫人護住。
樊夫人道:“四十餘年了,你帶給我的痛苦終於要了結了,為了能解決了你,哪怕把我命搭上我都願意。”
她那樣堅定的讓曹盼朝她射箭就是為了用命把弓長給引出來,她太清楚了這個男人對於她的執著,四十餘年呐,這已經成了他的夢。
弓長看著她道:“你果真就那麼恨我?”
“恨你?我當然恨,我的一生就是被你所毀了,若不是你,我如今該是兒女成群,夫妻和樂。二師兄更因你一輩子都拉不開弓,形同廢人,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敗你所賜。”
樊夫人說到這裡果真是咬牙切齒,從樊夫人的話裡,不難猜出他們三人的愛恨糾葛。
還真是夠狗血的啊,周瑜能查出這些陳年舊事,利用這一點說動弓長,也是本事大。
“曹盼,你我雖各以絕技交換,我總算你半個師傅,殺師之名若為天下所知,你就不怕被人唾罵?”弓長用儘了辦法隻想逃過一死,可是一切似乎都成了奢望,但他如何肯放棄,他絕不能放棄。
最終還是落到了曹盼的身上,畢竟他的生死真正說了算的是是曹盼。
曹盼道:“你若隻要取我的性命,我確實能饒你不死。你千不該萬不該是打我阿爹的主意。”
這樣一個殺傷力巨大的敵人,好不容易捉住了當然不能放過,有些計用過一次,第二次就不好用了。
況且樊夫人與杜子唯都想要他死,曹盼又如何還能讓他活。
“哈哈哈……”弓長至此已知自己是必死無疑,他的目光掠過杜子唯,凝望了樊夫人半響,“我從小就喜歡你,我想把你一輩子捧在手心,為了你,我早生華發,可是你從來都不喜歡我。我就想,哪怕你不喜歡我,隻要你不屬於任何人,那總歸就會屬於我。可是終究是我執拗。”
樊夫人並沒有說話,弓長對她的喜歡於她而言隻有無儘的恐懼,她不覺得那是喜歡,而是毫無理智的侵占。想讓她的生命中隻有他一個人。
“曹盼,念在你我的情份上。親手殺我如何?”弓長的心軟隻對樊夫人,他縱求生,然而既是必死無疑,他也能狠心對自己。
這樣的要求讓曹盼一頓,賈詡在旁邊已經道:“不可。”
半師之名,親手弑師總若會叫天下非議,賈詡並不想讓曹盼為了這樣的人而蒙上陰翳。
“怎麼,你既不在意那些虛名,又怎麼不敢親自殺我?說到底,你也不過是一個虛偽至極的人罷了。”
“我本就是一個俗人,難道在你看來,我不俗嗎?”曹盼非常坦蕩地承認自己就是一個大俗人。
“那麼,你不想知道滄若在哪裡?”弓長繼續丟出這樣的話。
齊滄若?曹盼看著弓長,弓長道:“你果真厲害啊,竟然能幫他將那個魔障的他壓了下去,不過,我又重新將那個他引了出來,曹盼,我殺不了你,但他也會替我殺了你所看重的人,也包括你。”
說到這裡,弓長開心地笑了,“執念已成,他將來跟我一樣,想儘辦法的把你變成他的禁、臠,他會比我更可怕。弓箭所能殺者不過一人而已,劍客能所向披靡。瞧瞧他在鄴城做的事,若非你以命相爭,你的父親,你,鄴城的所有人,都會倒在他的劍下。”
“滄若的執念是你有意挑起的。”杜子唯突然意識到這點。
弓長道:“對,就是我有意挑起的,滄若是個好孩子,他一直都把自己控製得很好,是我跟他說喜歡一個人就應該把他禁錮在自己的身邊,讓他一輩子都隻屬於你一個人,他是個聽話的孩子,我在他練功的關鍵時候將這句話刻在了他的心上,他果然記住了。”
“無恥!”杜子唯氣得喝斥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