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盼不過是讓司馬懿將態度表明了,如今她可是在幫司馬家找出殺人的凶手,沒理由什麼出頭的事都讓她做了。
“那,尚書令欲如何,將我們押回大牢,嚴刑拷打嗎?”有人提出了這點疑惑。
曹盼搖了搖頭道:“以刑逼訊,不過是不得已而為之,這麼多人看著,我可不想落得一個為證清白,屈打成招,構陷於人的名聲。”
一頓而回頭看了他們,“所以,我還是喜歡當著他們的麵,用證據將凶手揪出來,堵住他們的嘴。”
曹盼目露凶光,一乾人都不禁唬了一跳,退了數步。
“三位公子,請將手伸出來。”曹盼說要查,果真是要查,朝著他們吩咐著,三人倒是不想配合來著,曹盼道:“三位最好是配合,若是不配合,我雖然不願以刑逼訊,惹了我不高興,我也會讓你們很不高興的。”
赤裸裸的威脅,但是如今在場的人都哪裡顧得上追究這點。
司馬防道:“犬子冤死,我知道讓三位配合是為難三位了,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查明凶手何人,若是與三位無關,我必往府上登門謝罪,如今隻盼三位配合。”
好吧,登門謝罪的話都說出來了,再不配合,那就真是做賊心虛了。
曹盼對於司馬防也是有了新的認識,看不出來這位竟然也是諸多心思啊,瞧瞧配合著她那強硬的弱話,直把人逼得不配合也得配合。
好,極好,真是的極好啊!司馬家,還真是人才輩出嘛。
“三位,請將手攤開了。”曹盼再一次將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這一回,縱然他們不情願,也還是將手給攤開了。
而曹盼打量了他們的手,“能以銀針刺入,而且料到我會對司馬馗動手而讓銀針移動令司馬馗身死,此人必懂些醫術。”
曹盼走到三人麵前,圍著他們三人圍了一圈,“不過嘛,世家公子學醫術這樣的事,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縱然學了,也一定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那麼尚書令打算怎麼把凶手給揪出來?”
三人之中又一人而問,曹盼微微一笑道:“這人呐,練武的跟不練武的人總是差彆的,我沒有讓人搜身,是因為我知道,事情鬨了那麼久,帶在身上的東西有一千一萬個機會丟掉了,所以,撿到這個東西的時候我一點都不驚訝。”
曹盼拿出了一個針包,裡麵竟然有著跟紮入司馬馗身上的銀針一般大小的銀針,滿滿的一大包啊,眾人皆是一驚。
“諸位要不要對比看一看,這銀針是不是一樣的?”曹盼將針包打開了,直接讓人對比針是不是一樣的。
滿寵先上前來,取出了一根針與自司馬馗身上取出來的針一對比,無論大小做工皆是一樣。
傳於其他人的手上,看著這一模一樣的銀針,果然是同出一家。
“是誰丟的針包?”鐘繇一問,曹盼道:“不知,不過那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針包上,你說什麼氣息最濃?”
眾人還沒明白曹盼話中之意,曹盼已經輕笑而問道:“不知哪位公子身上熏的是棧香?”
問到身上的熏香,三人皆一頓,卻都沒有回答,曹盼道:“本來想給其他兩位一個機會,不過顯然你們並不需要。我既然能聞得出這針包上的香味,難道我會聞不出你們身上的香味?”
說道間,曹盼站在那溫和的郎君麵前,也是一開始就挑明的問曹盼是不是懷疑他們殺害司馬馗的人。
“這是哪家的公子?”曹盼站定了回頭問了一句,滿寵答道:“這是韋氏的韋任韋公子。”
曹盼笑了笑道:“若隻以身上的香氣就斷定你是殺害司馬馗的人,你一定不服。那你注意到了嗎?你自己的手,與他們兩個人的手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韋任卻依然溫和地道:“尚書令說笑了。”
“是不是說笑,比一比自見分曉,閣下也不必心急。”曹盼也同樣穩穩地回了一句。
直接將韋任的手與其他二人的手推到了一塊,世族公子啊,一個個手養護著十分精細,比起女人的手來也不看遑多讓的好看。
曹盼瞧著他們那白晳的手背,輕笑出聲來,“還請三位把手翻過來。”
這個要求並不算突兀,另兩人已經將手反了過來,倒是韋任一頓,這樣遲疑的表現,曹盼卻不緊不慢地道:“怎麼?怕了?這手拿的什麼東西最多,人可以不認,但是手會自己認的,你說是吧。”
有人還沒明白曹盼這話裡的意思,然而鐘繇與滿寵卻已經懂了。瞧著曹盼的目光露出了驚歎,連這樣的細節曹盼竟然都能注意到,莫怪曹盼從一開始就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