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甲在前,遮住箭雨,保護大軍臨城。”張飛叫喚著之際,沒有忘記吩咐那持盾者進入,隨著一波又一波的箭雨落下,護盾在前擋了大片的箭雨,他們終於是抵達了城前。
弓能遠射,但近攻卻無甚作用,張飛帶著人攻城,不斷地讓人衝擊著上庸郡的大門,必要將城門撞破,殺進城去,一雪前恥。
他這邊急吼吼地叫著要打,卻是如何都料不到後麵竟然會叫人給抄了。
“將軍,將軍不好了,不知哪裡冒出了一支騎兵,已經從我們後方包抄而來,將軍。”斥候來報,帶的消息卻是震驚了張飛的。
張飛急問道:“難道是上庸郡的兵馬出城繞後想把我們包了?不對啊,上庸郡才八千兵馬,他們除了守住四城之門,如何能另派兵馬從後包圍我們?”
“可是將軍,我們身後確實有一支兵馬襲來,而且甚是驍勇,一路斬殺而來,人還不少。”
張飛咬牙切齒的道:“不管理會,儘快將城門撞開,我們衝進城去,必要將他們殺得片甲不留。”
此時他們若退,剛剛死了不少人才摸到了城前,再退出去,又要受上庸郡的一波箭雨所殺,那死的人就更多了。
不知哪裡來的兵馬?張飛也在想這會是誰的兵?
張飛想著攻入了上庸郡至少他們的局麵不會再那樣的尷尬,但是他這邊想要攻進城去沒成,後頭的兵卻已經快殺到前頭來了。
“報,將軍,那支兵馬已經一路斬殺而來,兄弟們死傷無數啊。”
張飛氣得回頭怒吼了一聲,“究竟來了多少人,竟如此強悍?”
“小的細細看了看,近三千之數。”三千人呐,皆是一身黑衣,與那城牆上的守兵一般模樣,尤其是前頭的那人,一馬當先,所向披靡,讓人打從心裡看得發悚。
“才三千人。”聽到才三千人竟然能打得他們連連告退,張飛回頭看了上庸郡中已經蠢蠢欲動的守衛。
“將軍,快撤吧,趕來的人是曹盼和她的女部。”張飛拿不準究竟是撤還是留時,這個消息傳來讓張飛整個人一凜。
“怎麼回事,曹盼不是鎮守鄴城嗎?她怎麼會來上庸?”張飛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質問。
這個問題怕是除了曹盼再也沒有人能回答他了。
上庸郡裡的守衛注意到空中所放的狼煙,七色的狼煙,那是曹盼獨有的標記。
他們當然也奇怪曹盼怎麼會這個時候趕來的上庸,但這樣的標記是絕對不會有錯的,七色的狼煙,組合不同,隻有曹盼才會有。
“快,娘子已經領兵而來,打開城門,兩下夾擊,誓必要將張飛的人馬一網打儘。”八千對一萬,在明顯占有巨大的據守優勢下,原本王永是不打算開城與張飛決一死戰的。
縱然張飛攻城之城再猛烈,張飛也攻不破上庸郡的城。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曹盼無論為何來了上庸,她已經帶人從後方包抄張飛而來,這個時候不與曹盼內外夾擊將張飛一網打儘那就是個傻的。
如此,張飛還沒有想好究竟是要打還是要撤,已經由不得他了。
“將軍,上庸郡的兵馬殺去,內外夾擊,將軍,我們快撤吧,再不撤就來不及了。”
“擾亂軍心,該當何罪。內外夾擊又如何,兄弟,我們一起殺得曹盼一個片甲不留,殺!”此時此刻,露了怯才是死路一條。
他已經敗在上庸郡兩回,這一回,他非要與曹盼爭個你死我活。
打定了主意,張飛揮著單臂衝在最前頭,發狠的斬殺。
憋得或許太多了,張飛舞動著單臂,見著敵軍的血濺在他身上,那多年來被壓抑著喘不過氣的心像是一下子活了過來,他不禁地笑道:“殺,老子哪怕就剩一隻手,我也不怕你曹盼。來,隻管的來!”
此時此刻的張飛,或許才是那與關羽被稱讚為萬人莫敵的張飛。
麵對癡纏而上的曹盼人馬,張飛大喝著迎戰,縱然身邊的人士兵一個又一個的倒下,他的身上也被劃了一道又一道的傷痕,他渾身都是血,他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也不知身上到底有多少傷,他隻憑著一個堅定的念頭,殺,把這些人都殺光,殺了曹盼,為兄長,也一定要殺了曹盼。
可是,他身邊的將士已經所剩無幾了,而他的力氣,也幾乎揮近。
天已經黑了,張飛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而如今的他,早已經叫人團團地包圍住,張飛,揮了最後一刀,刀沒入地,再也無力舉起……
“娘子。”一行人舉著火把讓出一條道來,卻是曹盼走來。
張飛睜開了自己唯一的一隻眼睛,他很累,卻還是努力地睜大眼睛想要看清來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