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趕慢趕還是慢了一步,陛下還說一定要見一見曹娘子呢。這一次的耿紀之事與陛下並無半點的乾係,陛下還想親自與曹娘子說明。”內侍一聽曹盼已經走了,歎了一口氣。
王必低頭不言,按理來說漢帝應該跟曹家誓不兩立才是啊,但聽內侍這話裡話外的意思,並不是那樣的。
內侍的意思倒像是漢帝急於向曹盼證明他在這一次耿紀等人的政變中的無辜,生怕被曹盼誤會了一般,但這誤會,也是因為怕死?
漢帝怎麼想的對於曹盼而言一點都不重要,那就是一個傀儡,他隻要彆跟彆人串通起來給曹操捅刀,曹盼就已經很滿意。
這一次的事,曹盼連見都不見漢帝,那是因為她心裡清楚著,此事與漢帝並無半分乾係,所以何必再去找他。
至於她帶著許都作亂之人返回了鄴城,人被移交到滿寵的手裡,“人將由滿府君看管,一切待阿爹回來之後再行處置。”
“是!”滿寵與曹盼作一揖,這件事他會辦得妥妥當當的,絕對不會讓曹盼再操一分心。
“尚書令辛苦了。”曹盼離開鄴城之事除了周不疑他們幾個也就隻有夏侯惇一人可知,最後還是張飛之死傳來,荊州戰起,漢中大戰,他們才知道曹盼竟然去了漢中。
“可不敢言苦。”曹盼笑與滿寵說著,滿寵與曹盼作一揖,“尚書令用兵如神,寵甚佩服。”
世上之人,有因性彆而不能容於人之強悍者,當然也有像滿寵這般隻看人的能力而忽視他人性彆的人。
曹盼道:“能得滿府君佩服二字,吾之大幸也。”
“夜深了,不叨擾滿府君了,告辭。”曹盼再與滿寵告退,這就打算回府上去了,滿寵恭送之,“尚書令慢走。”
怕是當世除了曹操,也隻有曹盼能讓滿寵如此恭敬之。
曹盼含笑而告辭。回到了府上,沐浴更衣之後天都已經快亮了,她乾脆的也不睡了,翻看著這些日子各部送來的文書。
治大國不易,各層的關係要平衡顧忌,樁樁件件,根基不穩必為人而攻之,想到三國歸晉,司馬懿,那可是另一個曹操,
因著司馬馗之事,這些日子一直沒有見過司馬懿,以至於司馬末都沒辦法找司馬懿的麻煩。
司馬懿,是覺得什麼來了?
曹盼在思慮著,靜姝已經緩緩地走了出來,手中端著熱首乎的吃食,曹盼聞著香味道:“剛做出來的?”
靜姝點點頭,趕緊的放到了曹盼的麵前,指了指外麵已經快要放白的天,又做了一個睡覺的姿式。
“不睡了,吃了這油條和豆漿就該去尚書台了。”當官哪裡是容易的,得虧了曹盼從小到大的都是極其克製的人,作息時間一直都嚴格的遵守,而自許都趕回鄴城,她的腦子一直沒有放空,加上時間也不早了,便也不想再睡。
靜姝又是一通比劃,曹盼瞧著道:“這世上的人,誰人不辛苦。總歸我這辛苦都是有回報的,為了天下人,又是為了阿爹,再累一些都值得。”
聽著曹盼這話,靜姝沒有再比劃,隻讓曹盼趕緊的將吃食都吃完。
曹盼道:“燕舞與崔申的事也快要定下來了,你可有喜歡的人?”
關心的還是靜姝的婚姻大事,靜姝比她大了兩歲,都二十出頭了,曹盼也才驚醒自己竟然十九了,不知不覺,她竟然在這個時代活了將近二十個年頭。
靜姝果斷地搖頭,又與曹盼一通比劃,曹盼喝了一口豆漿而道:“你與我不一樣,我已經有諸葛了,哪怕我們不能相守,但我們相愛過,也曾相守過了,餘生縱然不能再一起也夠了。”
“而你,並沒有嘗試過愛一個人的滋味。你除了不會說話,樣樣都好,長得也好看。”曹盼笑讚著靜姝,養開後的靜姝確實長得不錯,也算是小家碧玉。
靜姝搖了搖頭,比劃著告訴曹盼,曹盼在明白她的意思後沉吟,“被打過了,你害怕嗎?比起去相信另外一個陌生的人來,所以你更願意相信我,因為我救了你,給了你全新的人生。”
點點頭,靜姝認真地看著曹盼,她是真的想一輩子伺候曹盼,一輩子的一輩子,隻要她不嫌棄她,哪怕讓她為她去死她都願意。
“不是所有人都是壞人,好人也不是隻有我這一個。也罷,我也怕彆人欺負了你,既然你想好了,有我在一日,我身邊必有你的一棲之地。”曹盼並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揪著不放。
人活一世,開心快活無悔就好,怎麼樣過,怎麼樣活,一千個人有一千種的活法,她雖然想讓靜姝的人生得以圓滿,那也比不上她高興快活的重要。
靜姝聽到曹盼的話,高興地與曹盼笑著點點頭。
“好了,吃完了,為我更衣,該去尚書台了。”說話的功夫,曹盼已經把吃食都用完了,擦了擦嘴角站了起來,靜姝立刻的去曹盼拿了官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