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曹盼下了最後的通牒,散去之後,墨問立刻就去了作坊。
因這作坊的東西關係重大,曹盼回了鄴城之後也把一乾的東西還有人都遷入了鄴城,作坊就設在鄴城的城外,有曹盼的部曲把守,此處甚是機密,知之者甚少。
墨問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墨瑤坐在門前,拿著一根木頭在那裡頭削著,他的其他師兄弟們,也是一個個都在做著自己的事,雕那木簪,或是做著鳥獸魚蟲之類。
倒是非他們墨家弟子的人都在忙活的拚著什麼東西,墨問隻一眼就看到他們是在做曹盼安排的事。
墨問額頭上的青筋止不住地直跳,對於他進來,看到的墨瑤喚了一聲師兄,卻也動都沒動,至於其他的師兄弟隻看了他一眼,不發一言,但是其他人聽到了動靜回過頭恭敬地作一揖,“墨大人。”
“來人。”墨問看到這樣的局麵,再也止不住地下令,門外的部曲一聽墨問的聲音立刻走了進來,“墨大人。”
“把他,他們,全都給我扔出去。”墨問指了墨瑤還有他那些的師兄弟下令。
內容是讓人震驚的,但是曹盼吩咐過,這作坊之事是墨問全權處置,他們在這裡除了負責保衛作坊裡的人,就是聽墨問的命令,墨問讓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
故而部曲一揮手,外頭的人都走了進來,兩個人架了一個人就要把他們架出去。
有人反應過來了大聲叫喚,“師兄,你這是何意?”
“何意?把你們都扔出去,作坊裡不養廢物。”墨問眉眼間儘是冷意地吐字。
墨瑤像是一個明白了過來,衝著墨問道:“是不是曹盼,是不是曹盼的之意?”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墨問對於問出這個問題的墨瑤第一次表露出了不喜,墨瑤也是第一次看到墨問看著他的眼神流露出的厭惡,怔怔地看向墨問。
“你們是不是忘了為何能過上這吃飽穿暖,安寧和樂的日子?”墨著呢一眼掃過他的同門們,語氣不善的問。
墨瑤道:“曹盼是要挾恩而報?”
“難道不該嗎?墨瑤,這天底下有誰沒有私心,你們一個個吃著娘子,用著娘子的東西,偏偏還不能為娘子所用,娘子憑什麼要養著你們,供著你們,憑什麼?”墨問是真的很想砸開墨瑤的腦子看看,看看他那裡頭到底裝了什麼,直呼曹盼之名,如今這天下有幾人敢?
他以為自己是什麼?他是什麼?
“我們不是剛把一年兩季的糧種給了她嗎?什麼叫做我們不為她所用?”一個省顯黑瘦的男子反駁了墨問。
墨問冷冷一笑,“你是不是忘了,糧種一事一開始就是我在研究的,研究到了何種地步,怎麼樣能有結果,我不比你更清楚?兩年,明明兩個月就可以完成的東西,你們拖了兩年。娘子不是傻子,她容得著你們一回,你們還想要一而再,再而三?”
“是不是你說的,要不是你說的,她怎麼會知道這些?”這個時候,他們竟然不思反省,而是質問墨問。
墨問笑了,笑中的冷意漸濃。
“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啊,我原以為墨瑤隻有一個,不料竟然有這麼多。”墨問看過墨瑤他們,“不是不想為娘子賣命嗎?極好,娘子也說了,她不白養人,既然不能為她所用,那你們就從哪裡來回哪裡去,當然,娘子這兩年給你們的東西,統統都留下,丟出去。”
墨問心累得不想再跟這些糾纏了,一聲地令下,部曲們也不再留情,拖著人就要依言丟出去。
墨瑤叫喚道:“師兄。”
“彆叫我師兄。你以為你堅守著墨家的理念你就對的,那你就怎麼沒有想過一句話,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娘子於你有救命之恩,這些年更是給了你容身之所,讓你安樂太平。你不肯研製攻城之器,好,娘子不曾勉強於你,但你竟然連關乎民生之大事也不願儘心而為,這樣的你問問自己,對得起天地,對得你的良心?還有你們,我寫信讓你們來前就與你們說過,到了作坊,當一心為娘子而用,若是不能的,就不要來了,就算來了,若不儘心,我也當逐之。如今,我來實踐我說過的話。”墨問眼中的決絕並無半分虛假。
“把他們扔出去,除了他們原先帶來的衣物,所有娘子所賜之物皆留下,往後不許他們再靠近作坊一步。”墨問衝著部曲再次下令。
“是!”部曲當然是聽話的,再次拖起人往外去,他們自然是不肯的,不斷叫喚著師兄,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