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331章猝不及防(2 / 2)

三國之顧盼生輝 意元寶 17413 字 8個月前

早有預料的周不疑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無妨,有大王在,封不封府的都無礙。子長那頭應該有結果了。”

確實是有結果了,崔申看著那已經連站都站不起來的牛,而在牛棚之中的水匝放著一片血肉,若不是仔細觀察,怕是無人能料到,這裡竟然會有這樣的東西存在。

滿寵的臉色已經黑了,“這牛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病了罷了,崔申繼續往下一家去,這才發現,凡是曹盼這幾日用的牛乳,那些牛全都病了,並非一起病的,崔申倒抽了一口氣,這人用計極其謹慎,今日若非曹盼病發,誰也想不到有人竟然會從牛的身上動手。

牛染了疫疾,曹盼用的是染了疫疾的牛乳,環環相扣,哪怕是事發至此,他們還得要查,為什麼牛會染上了西城的疫疾。

或許更該說,就算染疫的牛發現了,能改變什麼?

“查,一定要查。”滿寵陰著一張臉極其肯定而果斷地說。

查,想要查又怎麼查,抽絲剝繭,崔申與滿寵聯手,總還是有所得的,但是結果一出來,滿寵的臉已經黑透了。

“滿府君,此事勞你稟呈大王。”崔申與滿寵作一揖,滿寵捏著一係列的證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這就進宮。”

崔申也沒有料到猜測竟然成真,這件事,要說來也是他們惹起的,要不是他們把話捅了出去,豈有曹盼今日之禍。

黎明前最為黑暗,崔申看著天,歎了一口氣,很是為難。

宮門前,百官跪著墾請曹操封了曹盼的府邸,之前鄴城爆發的疫疾讓他們都是心有餘悸,生怕再發生同樣的事。

曹操麵對外麵跪著的人,冷冷地一笑,連理都賴得理他們。

根本不必他們多此一舉,周不疑他們自從送了曹盼回府,從那一刻開始,曹盼府邸的人再不許進去。

這些個人,一個個生怕被傳染了要死,曹操能理解,但如今染疫的是曹盼,而曹盼顯然是被人算計了,跪在宮門前的這些人讓曹操不禁的懷疑他們是不是參與其中。

滿寵就在這個時候入的宮,待他將查明的真相說與曹操,曹操直接把案上的東西全都砸了。

“好,好,好啊!”這一聲聲的好,聽得讓人毛骨悚然,滿寵沒有添油加醋,隻將事實道來,但這心裡也甚是寒著。

曹操道:“讓人秘密監視他的府邸,從現在開始,不許任何人進出,所有的事都等盼盼熬過來了再說。”

滿寵沒有多問,應了一聲便去安排。這件事究竟如何,還要看曹盼能不能熬過來。

崔申那頭也回了曹盼的府邸,周不疑他們都在院中等著消息,戴圖一步不敢離開曹盼。崔申進來,都看向了他,“如何?”

問的是墨問,崔申道:“不都有所猜測了嗎?何必再問。”

麵麵相覷,卻無人問曹操會如何的處置。曹盼一日不醒,這件事就不可能會解決。

直至天明,戴圖從屋內走出,所有人都充滿希翼地看向他,戴圖道:“娘子的病情並未加重,但所用之藥恐不對症,我得再研究。”

“要多久?”周不疑急切地問,戴圖道:“不能確定,但是隻要確定娘子的病情不再加重,我總會研究出救娘子的法子。”

想想西城的疫疾費了多久的功夫解決了,周不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戴圖道:“想要快就要請西城中與我一道研製出疫疾的諸多醫者,有他們相助,事半功倍。”

“不成。”竟是異口同聲地否了戴圖的提議,戴圖一聽急著眼睛都紅了,“為什麼?雖然昨天的方子控製了娘子的病情加重,但是那未必有用。以我一人之力,如何能及眾誌成城?”

墨問道:“娘子染疫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為之,在這樣的情況下,讓旁人來醫治娘子,這等於是把娘子置於險境,稍有不慎就會讓娘子喪命。”

周不疑道:“此事,不能讓除了你之外的人碰娘子用的藥。你是大夫,你更清楚藥可救人,也能殺人。”

戴圖,戴圖頭皮都要豎起了,“我知道了,我這就去研究。”

曹盼情況未明,而北地戰事再起,匈奴與胡羌、鮮卑舉兵進犯,秦無於幽州斬殺匈奴的騎兵,李會於並州對鮮卑兵馬,鳳鳩領女部於涼州再戰胡羌之兵。

三州戰起,在此時劉備不僅舉兵漢中,更讓關羽領兵三萬北伐,關羽率領大軍往樊城、襄陽而去,困曹仁於樊城,曹操即派於禁率七軍而往樊城而去,孫權也同樣不曾放過這個機會,再次舉兵前往合肥。

大魏在內外夾擊之下,又有曹盼染疫半月不醒,匈奴的辛冉王子與丹陽也終於是抵達了鄴城,但這個時候,他們想要借兵,曹操又哪裡騰得出兵力借與他們。

情況看著不對,但是誰也顧不上誰,在曹盼久疫不痊的情況下,百官再次墾請曹操將曹盼移出城外,恐疫疾再次在鄴城爆發,那才是真正的內憂外患。

曹操一直在忍著,他雖知道他們的提議是為了鄴城安寧著想,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讓他將曹盼移出城去是萬萬不能的。

而百姓在風聞曹盼在所有人都好全之後竟然染了疫,再聽說百官要將曹盼移出城去,也不知是誰起的頭,整個鄴城的百姓都聚於銅雀台前,跪請曹操切不可聽百官之言,將曹盼移出城。

與滿城的百姓相比,百官哪裡值得一提。

“百姓們說,尚書令當日不曾之他們任何一人,如今尚書令染了疫,他們也不能棄了尚書令。百姓們已經自發地為尚書令祈福,大王,你是沒看到,尚書令的府外點滿了焟燭,多少人守在尚書令的府外,都是給尚書令祈福的。”

楊修繪聲繪色的將所見所聞道來,如此之局麵,前所未有,曹盼,她為百姓做的事,百姓記在了心裡,今日來還曹盼的恩了。

而楊修會將這番話說出來,也是著實服了曹盼了。至少,他也並不希望曹盼半點差池。

“如此,你們還想讓孤將盼盼移出城去?”有了百姓出麵,為免激起民憤,曹操終於是可以光明正在的否決了將曹盼移出城的提議。

下頭的百官不發一言,都還算有點腦子的人當然不敢亂說話了。

“前線戰事緊急,幾麵圍攻,你們不好好地想辦法解決事情,倒是揪著盼盼不放,你們都想要她死是嗎?”

“大王,臣絕並無此心。”就算有這樣的念頭,那也死不能認。

當著人家爹的麵認了想要曹盼死,他們定然是要先死的那個。

曹操揮袖道:“好了,盼盼染疫至少半月有餘,用不著你們擔心自己會染上,她那府裡的人如今隻許進,不許出,不必你們再多費心。”

前線幾番告急,異族進犯,秦無等人皆以據守,而劉備再次興兵漢中,孫權率軍而往合肥。漢中,夏侯競在守,合肥有張遼,各方皆是兵馬充足,隻有樊城是最讓曹操憂心的。

這也是他第一時間讓於禁率七軍前去救援的原因。

然而讓曹操沒有想到的是,夜半戰鼓急促傳來,曹操從睡夢中驚醒,得到前線急報,“報,大王,關羽引漢水及山洪之水而淹七軍,於禁,於禁率軍投降,龐德被關羽斬殺了。”

“什麼!”一片嘩然,但皆知如今的情況十分的危急,而昏迷了許久的曹盼聽著那告急的鼓聲睜開了眼下,“我怎麼聽到了戰鼓聲?”

“娘子。”見到曹盼醒來,無人不喜,戴圖已經胡腮滿臉,“有用,這個方子有用,有用了。”

曹盼想要坐起來,胡本連忙的扶著,曹盼道:“外麵怎麼了,我聽到了告急的鼓聲,出了什麼事?北地如何,那辛冉王子與丹陽公主又如何?”

一醒來就問出了這接二連三的問題,聽到曹盼醒了趕進來的一乾人都看了她一眼,曹盼也才注意到他們都一副憔悴的模樣,莫名得很,“這是怎麼了?”

“娘子染了疾疫,昏迷了二十餘天。幾位大人一直都守著。”胡本與曹盼一解釋,曹盼明顯地一頓。

“好好的怎麼會染了疫?”曹盼摸了一把自己的額頭,有些莫名。

周不疑道:“既然藥對症了,阿圖,娘子的身體就有勞你了。”

“放心,放心。”戴圖連連地點頭,這些天他都緊張死了,眼下看到曹盼醒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曹盼問道:“隻有我一人染疫?”

“還有平娘與靜姝,不過她們病得不如娘子重。”胡本與曹盼說。

“那就好。”曹盼並無多少精力,說了這麼一會兒的話,人已經有些乏了,戴圖道:“娘子乏了就好好休息。”

“既然我醒了,你們也都出去吧,鳴鼓告急必有大事。”曹盼在睡過之前與周不疑他們道了這一句,周不疑道:“是。”

也不管曹盼是聽見還是沒聽見,這一聲答應,表露的是他們的態度。

出了尚書府門,無論是周不疑還是墨問他們都鬆了一口氣,相互對視一眼,也不忘與那在曹盼府外為曹盼祈福的人說明,曹盼已經醒了。

“醒了,尚書令醒了,果然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上天保佑,尚書令平平安安地醒來了。”一通拜天拜地,周不疑道:“諸位都回去吧,這些日子多謝諸位了。”

一乾人皆與那百姓作一揖,“娘子剛醒,身子尚未痊愈,待娘子痊愈後,必與諸位親自道謝。”

百姓們皆是發自內心地周不疑一笑,忙說不必著急,隻讓曹盼好好了的養好身子。

崔今與郭夫人還有蔡琰已經外候著,周不疑進了曹盼的府邸不能出來,外頭的事隻能倚仗她們。

縱然曹盼的安危重要,總不能全都隻顧曹盼不理其他。

“關羽興兵樊城,大王令於禁率七軍前去救援,被關羽引漢水所淹,於禁已降,隻怕襄陽保不住了。”顯然郭夫人她們來並不是專門等人的,而是得了這樣的消息與周不疑他們傳話。

正好聽到曹盼醒來的消息,叫她鬆了一口氣之餘,又為戰事心急。

“娘子病倒前曾預料過,一語中的。”曹盼昏倒前說過的話,言猶在耳,事情一樣樣的應驗了,若非曹盼病重,關羽……

“若樊城失守,許都危矣。”司馬末提醒了一句,“說來如今劉備與孫權該是什麼關係?還算是盟友嗎?”

在這個時候提起劉備與孫權的關係,這可真是……

話不必說白了,意思明白就行。

曹盼清醒過來的消息傳到了曹操的耳中,曹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方子對了,曹盼再醒來又灌了一碗藥進去,再次問起前線的戰事,燕舞一五一十地與曹盼說來,曹盼感慨道:“水淹七軍,於禁此人,不可饒恕。更衣!”

這就準備要進宮見曹操,燕舞動了動唇,最終還是什麼勸阻的話都沒有說出來,隻趕緊的與曹盼更衣。

曹盼既然已經醒了,也沒有人再敢以曹盼染疫的借口攔著曹盼,曹盼就那樣的進了宮,曹操正為著關羽心煩著,百官在那裡嘰嘰喳喳的討論了半天都是些沒用的廢話,聽得曹操更是煩。

聽到內侍來報曹盼來了,曹操皺著眉頭道:“她不在府裡好好休息怎麼跑來了?”

“前線告急,關羽得了於禁的兵馬,必將一股作氣殺進來,孩兒又怎麼可能呆得住。”曹盼叫燕舞扶著進來。

曹操已經快一個月沒見到曹盼的,他雖每日聽到曹盼的消息,可是也知道曹盼的情形並不好,但也不及親眼看到曹盼的震憾。

往日貼身的衣裳如今穿得曹盼的身上空蕩蕩的,瞧得隻讓曹操心疼。

“尚書令。”見之曹盼,眾人皆見禮。曹操讓人拿了蒲團來,讓曹盼坐下了。

曹盼道:“北地也罷,漢中也好,哪怕是合肥,皆不及關羽之患。若非孩兒如今這般模樣,必為阿爹取關羽之項上人頭。”

漢中一戰時,曹盼就已經想取關羽的人頭了,可惜時不我待,終究讓關羽叫人給救了。

今關羽北上,本是大好的機會,然而曹盼怕是不能親自取關羽的命。

“兒雖不能親去,眼下之局麵,亦可借刀殺人。”曹盼這般說來,曹洪道:“什麼借刀殺人?”

“孫權就是現成的一把好刀。”曹盼吐字,下頭的人都拿眼看向曹盼。

曹盼輕聲地道:“孫劉聯盟,早已名存實亡,孫權早年為了與我們抗衡借與劉備荊州四郡,劉備借此而得益州。孫權曾與劉備討要四郡,劉備不肯,兩方爭過打過,最後為了對付我們,他們休戰了,將四郡一分為二,此事看著似是完結了,孫權心裡的坎就真的過了?”

“今孫權再次發兵合肥,他想要什麼,不過是想與劉備一道趁我們內憂外患之際,能攻下合肥,然張遼將軍勇冠三軍,震懾孫權,上次合肥之敗,孫權還曆曆在目。如今我們內憂外患,於旁人看來處於弱勢,怕是難敵劉備。孫權是沒機會得漁人之利,反之,若是關羽真的長驅直入,我們無能抗衡,唇亡齒寒,孫權會懂得這個道理的。”

“尚書令之意是與孫權示弱,聯盟?”荀攸一下子就明白了曹盼的意思。

曹盼道:“所謂示弱也罷,聯盟也好,我隻想用最不損耗我們大魏的兵力的辦法殺了關羽,退了關羽的兵馬。”

“可孫權難道不明白尚書令的借刀殺人?”崔琰揚眉而問。

“知道又如何。知道了,他也照樣會願意當這把刀。關羽此人雖然有勇有謀,卻自視甚高,狂妄自大,聽聞孫權曾有意與之結親,關羽卻瞧不上孫權的兒子,道謂虎女焉能嫁犬子而拒絕。孫權何許人也,關羽再英勇,再善戰,在我看來,他也隻是一個將軍,永遠不及孫權。”曹盼如此評價的關羽和孫權,不少人都點了點頭。

“而且,劉備的糧食並不充足,關羽得了於禁的兵馬,精草必成心之大患。樊城臨近的可是孫權的糧倉,救急之時,不問自取,孫權怕是要氣得不輕了。”曹盼分析得井井有條。

曹操道:“如此,誰人願出使江東?”

“臣願意!”曹操的話音剛落,兩個人一道出聲,一個是司馬末,一個是司馬懿。

“讓無名去。”曹盼一眼看過去,直接地道來,曹操連想都沒想地道:“好!”

“謝大王,謝尚書令。”司馬末作一揖,目光掃過司馬懿,那樣帶著挑釁的目光,司馬懿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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