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369章儘斬(1 / 2)

三國之顧盼生輝 意元寶 18149 字 8個月前

“報,丞相, 魏帝命人送了一封信來。”諸葛亮猶豫不決之際, 一封曹盼讓人送來的信, 即到了諸葛亮的手裡。

滿帳的將軍本來就挺不憤的, 聽說曹盼讓人送了信來, 一個個都麵露驚色,諸葛亮伸手道:“拿來。”

斥候立刻將信與諸葛亮呈了上去,諸葛亮看著那由曹盼親自書筆的信麵, 上麵寫著諸葛丞相親啟四個大字,落款寫著曹明心。熟悉的筆跡,諸葛亮將信拆開了!

但那信中的內容,一眼看了下來,諸葛亮竟是直接地咳了起來!

“丞相!”一眾人皆是心急地喚了一聲, 諸葛亮道:“諸位將軍準備,撤軍。”

“丞相!”聽到諸葛亮如此吩咐,眾臣皆是驚得連儘快再喚了一聲。

諸葛亮擺擺手道:“你們且看看魏帝的來信。”

“咳咳咳!”說著說著,諸葛亮又咳了起來,蔣琬趕緊的上去接過,一看曹盼與諸葛亮的信。

“丞相與司馬氏裡應外合, 以世族相助而得陳倉。今, 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朕有內憂, 丞相亦然。同為托顧重臣, 丞相軍政大權在握,李嚴何如?劉禪又何如?寧侍庸主,不媚漢賊。今劉禪召丞相回蜀,丞相是回還是不回?不回,擁兵自重,欺淩幼帝,丞相是願效仿家父?再來一個奉天子而令諸侯?”

一乾人聽到這信的內容,一個個都已經驚歎地看向諸葛亮,諸葛亮已經再次吐道:“撤軍!”

“丞相,這明明就是魏帝的陰謀,她要的就是我們撤軍,即知是其所謀,我們若果真退軍,那就是中了魏帝的詭計啊!”曹盼這一封信來,叫一群將軍怒極了,再聽諸葛亮堅持要退兵,一個個又怎麼會願意。

“縱知是計,陛下詔令已下。我是大漢的丞相,如果連我都不將陛下的詔書放在眼裡,又有誰還會將陛下放在眼裡?”

“以抗君令,國亂之始。”諸葛亮一字一句地吐露,“為人臣而不忠,何以號令三軍,何以讓百姓信服?”

“丞相!”

“魏帝已經說了,我等若是擁兵自重,奉詔不歸,便是欺淩幼帝,如此我等又與曹賊何異?”諸葛亮質問,曹盼將信送來,廣而告之把自己的陰謀與諸葛亮道破,所為之何,不正是要看看,諸葛亮究竟變還是不變?

“是!”一句與曹賊何異,多麼重的一句話,他們誰又擔得起這一句話。

諸將皆是退去,而諸葛亮握著曹盼的信,吐出了一口血。

“將軍,將軍,蜀軍退了,蜀軍退了!”諸葛亮拔營而退,長安四處皆收到了消息,秦無與司馬末聞之皆喜,“果真?”

“是,聽聞是蜀漢劉禪下詔讓諸葛亮回朝。”斥候將得來的消息報與秦無與司馬末,司馬末道:“看來陛下之計成了。”

秦無高興地道:“好!”

消息很快地傳回了長安,同時也還有一封諸葛亮送給曹盼的信。

曹盼捏著那封信,許久沒有動,“陛下!”

燕舞瞧著曹盼怔了太久,久得讓她的心都慌了,輕喚了一聲。曹盼聽著似才回過神來,將信拆開了,看著,曹盼笑了起來,笑著又何嘗不是帶著悲痛。

“無忠不以立足,奉詔而歸。縱為庸主,有魏之明君,無分對錯,鞠躬儘瘁,死而後已罷了!”曹盼將段話念了出來。

“你知我有意為之,你知我是在給你另一個選擇的機會,可你最終,還是堅持你要走的路。沒想到,最後要挖你的心,要你痛徹心扉的人,是我!”曹盼掩著麵,眼中泛著淚光,終究卻沒有落下來。

“終究,皆盼一統,且看是你為漢而一統天下,還是我大魏一統天下。你既一往無前,我亦然!”

難過心痛又怎麼樣,他們都做了選擇,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

蜀軍一退,長軍之困立解,然而鄴傳來消息,執意要趕回洛陽的太後卞氏,竟然在鄴城銅雀台被賊人所擄,所擄之人,隻要求以司馬氏一族來換,否則,便要取了卞太後的命!

長安剛定,太後被擄的消息在有心人的傳揚之下,已經傳遍了魏國,無人不知太後被擄。曹盼收到那封要求換人的信,都已經算晚了。

可惜啊,曹盼拿著那信,隻問了一句,“任城王可還在幽州?”

這麼突然地提起曹彰來,當叔的曹仁一頓地問道:“因楊中書令被匈奴抽擄,陛下派了任城王趕往幽州,應該此時還在的吧。”

曹盼要問的自然不是曹仁,而是燕舞,燕舞福身道:“奴這就去問。”

“陛下,如今太後落於賊人之手,當如何是好?”夏侯惇這個當長輩的,卞氏是曹操的遺孀,也是夏侯惇的嫂子,卞氏為人不錯,昔年對兩家都很是照應,如今被擄了,夏侯惇自然是擔心的。

崔申出列喚了一聲陛下,曹盼道:“想說什麼就說。”

“恕臣直言,早先太後執意要回洛陽,因洛陽有事,陛下不允。銅雀台內守衛森嚴,想要在銅雀台內將太後擄走,比行刺更難。”崔申隻是依常理而分析,曹盼點了點頭道:“你說得一點都沒有錯。”

君臣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意思他們各自都清楚。

他們清楚,一旁的人不清楚啊,毛玠道:“陛下,眼下當務之急是要救出太後。”

“救出太後便是要放過司馬氏一族,他們與蜀漢勾結,令大魏失城且令將士慘死!”周不疑隻是平靜地陳述這一事實。

崔琰道:“若不救太後,陛下必被天下人視之不孝,任城王,平原侯……”

卞氏生了四個兒子,哪怕死了兩個,那也還有兩個!曹彰更是掌著兵權的人,曹盼剛剛既提起了曹彰,想必也是有這層顧忌的。

墨問道:“既是要求放過司馬家的人,想必挾持太後的人必與司馬家有聯係。崔尚書想必能順藤摸瓜地找出太後所在。”

“申確實有些線索,但是想要儘快找到太後卻不易。”崔申如實而答。

曹盼道:“太後所在,朕知道。”

曝出這麼個消息,所有人都一臉愣然地看向曹盼。

“太後突然想回洛陽,為了回洛陽不惜以死相迫。朕一麵讓人嚴密注意銅雀台的護衛,也在太後的身邊安排了暗衛,不過,有一個消息你們一定想不到。”曹盼豈是毫無準備的人,卞氏如此異常,又有司馬懿的事情在前,她定是早做了預防。

崔申冒出一句道:“該不會,太後是心甘情願地跟那些人離開銅雀台的?”

“是!”曹盼肯定地回答了崔申的猜測,一乾人的下巴都要掉了。

“為什麼?”曹仁第一個問了出來,卞氏是他嫂子,曹盼待卞氏如何他又不是看不到,卞氏為什麼要跟外人勾結。

曹盼道:“因為安樂侯。”

這個回答讓這裡頭都知道內情的人頓住了,安樂侯曹丕,那是曹操臨死前下令處死的兒子,為的就是曹盼,他是為曹盼鋪平一切的道路,曹氏內所有的可能威脅到曹盼的人,曹操在臨死這前都為曹盼解決了。

夏侯惇道:“陛下,太後這些年一直在鄴城養老,之前沒有異動,突然卻這樣,必是有心人故意挑拔陛下與太後的關係。”

“挑拔朕與太後的關係還是其次,若同意以司馬氏一族換太後一死。陳倉之失,因司馬氏為首的世族內亂而死的將士,如何接受這樣的結果;不同意,太後有失,天下人皆道朕不孝,不孝這人,堪何為君?”

“好毒的計。”墨問目光閃過一道冷光。夏侯惇歎道:“太後糊塗。”

“陛下是何打算?”周不疑作揖而相問,曹盼既然已經知道卞氏被擄,或者是由卞氏被擄而不救,那麼曹盼是打算做什麼?

曹盼笑了笑,“元直知我。”

“詔告天下,明日午時,午門斬首司馬氏與陳氏滿門。”曹盼如此下令,眾皆一驚。

“陪他們玩到現在,該知道的朕都已經知道了,朕,不想陪他們玩了。”諸葛亮已退軍,長安危機已解,而北地,楊修已經和北方各部達成了協議,往後,互通有無。而遼東的高句麗有魏止和曹永,兩人都在加緊訓練新軍,高句麗沒膽子進犯,縱進,有他們二人在,曹盼亦無憂。

所以,曹盼要開始收拾世族們了。一個個敢膽聽司馬懿的攛掇與蜀漢勾結,如此,不清洗一回,果真的以為她不敢動他們。

“其他世族?”墨問問了一句,總不能隻誅首惡,其他的一概不管了?

“朕不是已經著刑部、大理寺、禦史台,核查司馬莚送上來的名單了?證據確鑿者,殺!”一個殺字表露的是曹盼的態度。

“司馬莚如何?”曹盼問了崔申,崔申道:“此子有謀!”

曹盼笑了笑,“讓他進宮來,明日既要斬殺司馬氏一門了,朕帶他親自去見一見司馬氏一門。”

也就是說,曹盼要去見司馬懿,雖然不知曹盼為何而去,她要去,誰又能攔著?不過崔琰問了一句,“陛下,太後?”

“太後無事。”曹盼如此地回答,崔琰所憂心的是怕曹盼因卞氏落得一個不孝之名,忠孝二字,萬不能輕視之。

聽到曹盼這麼說,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司馬氏不能放,卞氏也不能有所閃失,曹盼既然兩者皆可兼顧,他們都放心了。

召了司馬莚覲見,曹盼換上了便服,“明日斬首司馬氏一門,朕帶你去見見他們最後一麵。”

顯然司馬莚並沒有收到消息,乍聽麵露驚訝,當然還有心焦,“陛下!”

“去,還能見他們最後一麵,不去,從此再無相見的可能。”曹盼根本不給司馬莚多說話的機會,說完了話,人已經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司馬莚心中再震憾也隻能急急地追上。

“陛下!”曹盼要來刑部大牢,崔申這個刑部尚書已經在候著。

“帶朕去見見司馬懿。”曹盼應了一聲,吩咐與崔申,崔申作一揖,“陛下隨臣來!”

在前引路,走入一片牢獄之內,裡麵所關押的,俱是司馬氏與陳氏的人,司馬莚對這些人再熟悉不過了,熟悉得,一看到這些人,他的心便揪著痛。

“陛下,司馬懿在此。”司馬懿,那是曹盼特意吩咐關押著的人,故崔申將他單獨的關在一處牢房。

司馬懿聽到崔申的聲音,回過頭一看,不僅見到了曹盼,也同樣見到了司馬莚。

“請司馬二公子出來,朕與他說些話。”曹盼看了司馬懿一眼,轉頭坐在了崔申已經讓人收拾好的案前與那蒲團,跽坐下,指了對麵的位子。

司馬懿一身灰白的衣裳,多日未洗顯得有邋遢,也不用請,曹盼有話要跟他說,他又何嘗不是。

“在下知道陛下一定會來的。”司馬懿連禮都不施,直接地跽坐在曹盼的對麵,笑著與曹盼說。

曹盼點了點頭,“你有話要問朕,而且,與朕這一場博弈,朕以一對數,在你與諸葛聯手,內憂外患之下,朕還能贏了,也是朕的運氣。”

司馬懿笑了,“陛下能贏,並非隻是因為運氣,陛下才智,手中人才輩出,無論是我還是諸葛孔明,我們都隻有自己而已。雖不願敗,但敗勢已成。”

“你們不是沒人,隻是因為手中的人參差不齊。最重要的是,人心各異,雖因利而站在同一條船上,然而你們終究不是一路的人。朕卻不一樣,朕的人,在天下大利之前,他們都跟朕一條心。人心齊則事成,人定而勝天!”曹盼隻是就是論事地說,司馬懿看著曹盼,盯著她許久。

“陛下是怎麼看出來,阿莚是假降的?”司馬懿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曹盼聽著道:“你不覺得令侄與你十分的相似?朕之前與令侄打過交道,令侄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更有一個世族子弟最大的驕傲,不喜寒門。”

一眼掃過司馬莚,曹盼繼續地道:“而且,你是什麼人?能讓你把簽了所有世族名字盟書相托之人,這樣的人,會輕易地背叛你?”

“背叛是不可能,或許,你需要一個背叛的人,而進行下一步的計劃。想想當時,朕已經讓人將你與陳氏的所有人都看押了起來,你們不僅無法了解外麵的情況,就算想傳遞消息出去都不行。外麵的情況你大致可以猜到,相比起起來,自然是要將你想做的事傳遞出去更重要。柏氏,甚美的一個女郎,也是有膽有識了。”曹盼將柏氏這個名字說出來時,司馬懿已經失去了平靜地看向曹盼。

“太後,是你鼓動的吧。你跟太後說,殺安樂侯是朕與先帝要求的,所以先帝才會對安樂侯動手。太後這些年縱因喪子之痛而不願見朕,但她知道那怪不得朕,但是,如果是朕要求先帝殺的安樂侯,那就不一樣了。”

“你原本是安樂侯的倚重的臣子,安樂侯對你有多信任,太後心裡清楚。你再與太後提起安樂侯對於被囚於府中裡的不甘,怨恨,太後必為之而心痛。人若死了,一切不好的都將消散,滿腦子記得的都是他的好,再無不好。然後你再提起安樂侯的死,朕才是罪魁禍首,如此,太後一定忍不住,她必是要為死去的安樂侯,問朕一句話的。”

“而你更料定了在這個時候,朕不可能會讓太後回洛陽,如此,你的下一步計劃就此誕生了,讓太後隨著你的人離開銅雀台,讓你的人用太後來換你,乃至整個司馬家的人。”

“此計可一舉兩得。其一陳倉之失,因你與世族內亂,朕如果因為太後饒過你們,你們儘可再就因此掀起一番波瀾,讓百姓看到,朕隻顧著太後的命,而不拿那些為大魏,為朕戰死沙場的將士的命當回事,令將士對朕失望,民心有失。”

“其二,朕若顧念將士之心而不救太後,不孝這個罪名扣下來,必令天下群起而攻之。”

“陛下已經做了選擇了。”司馬懿如此看向曹盼而說。

明日要斬他司馬氏一門,還不是做了選擇了?

“朕比較好奇的是,朕就算答應你們交換,你們能怎麼逃出大魏?”曹盼沒有接司馬懿的話,隻是好奇這一點。

“陛下沒有猜到?”司馬懿反問一句。

“朕的兄弟裡頭,唯一掌有兵權的是任城王,任城王,更是太後的親子。”曹盼這般說了一句,司馬懿看向曹盼道:“正是。”

“任城王如今在幽州,而不在並州。”曹盼這般道了一句。

司馬懿一凜,曹盼道:“德祖被匈奴所擄,朕就立刻調了任城王往幽州去。所以,你安排在並州的人,是找不著人挑動了。”

如此地消息丟了出去,司馬懿已經麵無死灰,無兵在手,哪怕曹盼願意交換,他們也休想能逃出大魏。

“我輸了,輸得一敗塗地。”輸了司馬懿也敢認。輸給曹盼這樣的人,輸得心服口服。

“我不明白的是,為何陛下從一開始就對在下抱著極大的敵意。虎狼之心,這四個字,如芒在背,在下一直都記得初見之時,陛下對在下升起的殺意。”司馬懿憶起那場初見,一直都想不明白啊!

曹盼道:“記得朕的殺意,你也記得朕與你說過的話,你有虎狼之心。”

司馬懿被噎住了,“你沒有?”

麵對曹盼這樣的問,司馬懿答不上來。“陛下從一開始就因為在下存的那一份心,所以一直不喜於在下,哪怕沒有司馬末,陛下也不會用臣的是嗎?”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