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2 / 2)

再說皇帝不缺人捧著,一味的妥協、捧著,對方說不定以為是自己有威嚴,有能力,絲毫不覺得是彆人遷就他。

梁九功在一旁不由得感慨,果然佟主子在皇上心裡不一樣,皇上眼看就要火山爆發,佟主子誇了一兩句,一下子雨過天晴,一句“配享太廟”,就將皇上逗的心花怒放。

……

康熙說到做到,第二天,就下了聖旨,鄂其爾晉封親王,佟安瑤封為和碩公主,之前傳的謠言,在聖旨一出後,基本上消失了,不過仍有不少人咬牙認定,佟安瑤婚後肯定不幸福,然後看到內務府開始在京城督造奈曼劄薩克王府,聽聞,佟安瑤婚後可以和鄂其爾住在王府,酸的都能釀醋了,紛紛道,佟安瑤有現在的境遇,不過是因為有個貴妃姐姐,如果沒有佟安寧,肯定就被隨便指了一個蒙古王爺去和親。

佟安寧聽到這個說法,頓時嗤笑。

這些人真是為了酸,為了黑,連腦子都沒有了,之前說她的貴妃位是用瑤瑤的婚事換的,現在又說瑤瑤的婚事是因為她這個貴妃才有的,話都被他們說了。

如果沒有她,這個貴妃就是佟安瑤,他們現在也沒有酸言酸語的機會。

……

佟府的人接到聖旨後,佟安瑤表現淡定,接了聖旨和宮裡的賞賜,給了傳旨太監賞銀。

等到傳旨太監離去,隆科多一臉鬱悶道:“都是和蒙古人聯姻,我怎麼就沒有補償!皇上和姐姐也太偏心了!”

他和那日雅的地位懸殊也比較大,也委屈自己娶了蒙古格格,皇上都給了佟安瑤和碩公主的封號,連鄂其爾都成了親王,為什麼他這個貴妃弟弟連個三品侍衛都沒有。

“胡說什麼!”佟國維給了他後腦勺一下,“你和瑤瑤的情況能一樣嗎?瑤瑤是嫁,你是娶。”

佟安瑤斜了他一眼,“姐姐說了,馬上就要科舉了,讓府中人看著你,考個好名次,對於男人,自己掙來的功名才有價值。”

至於補償,那日雅來自科爾沁,有宮裡的太皇太後和皇太後在,隻要隆科多自己不混賬,他的未來就是康莊大道。

“唉!我都快成親了,姐姐怎麼還不放心我。”隆科多嘴上說著埋怨,麵上卻滿是嘚瑟。

德克新看不下去,直接踹了他一腳,“笑什麼,貴妃不過是怕你丟她的臉,我看你這樣子,今年還是一個秀才,人家納蘭性德可是三甲的熱門人選,而你,大家都賭你連會試都進不了。”

隆科多聞言,頓時一臉凶相,“有你這樣打擊親弟弟的嗎?如果我進不了會試,就是被你詛咒的。”

“嗬嗬!做不到就做不到,推卸責任才讓人鄙視。”德克新的桃花眼裡滿是鄙視,兩手環臂,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隆科多:……

佟府的幾個兄弟中,他最討厭的就是德克新,長得高,總喜歡用身高碾壓他。

啊!

他今年才十六歲,未來一定能超過德克新。

佟國維看著這些孩子鬨騰,笑著搖了搖頭,一轉眼,隆科多和佟安瑤的婚事都定下來了,真是歲月不饒人。

……

夜晚,柔和的月光灑在慈寧宮的金瓦上,靜謐祥和,仿佛蓋了一層發光的紗。

偏殿中,檀香悠然升騰,沉靜的香味在室內散開,兩個宮女待著冰鑒旁,用扇子扇著風,陣陣冷風送進偏殿。

太皇太後和康熙坐在榻上,說著最近的事情。

太皇太後笑道:“哀家聽說鄂其爾差點成了佟安瑤的隨身掛件,她走到哪裡,他就跟在哪裡。”

“皇祖母說的沒錯,鄂其爾看著長得一表人才,實際上好像有些執拗,整天跟著佟安瑤,仿佛擔心一個錯眼,人就跑了。朕已經給他們賜了婚,這樣都安不了他的心。”康熙搖頭道。

太皇太後道:“大概是佟安瑤表現地太過冷靜和成熟,說不定等到佟安瑤嫁給鄂其爾後,漠北的形勢會好些。可惜就是蒙古距離京城距離太遠,確實有些委屈佟安瑤了。”

“朕已經努力補償佟安瑤他們了,等到明年隆科多娶了那日雅後,朕就賜他三等侍衛。”康熙端起一旁的杯子喝了一口涼茶,“如果不是為了大清,朕也不想委屈佟安瑤,現在三藩之亂結束,是時候著手收拾蒙古了,朕其實對鄂其爾給予了厚望,希望他穩定漠北局勢,成為漠北的領頭羊,防止漠西局勢惡化,威脅到大清。”

雖然鄂其爾小,但是他看重他的潛力,隻要他對大清忠誠,他也厚以恩賞,讓那些蒙古王爺看看,忠於朝廷,並不會讓自己吃虧。

大清過往對漠南蒙古、漠北蒙古、漠西蒙古采取的態度不同。

漠南蒙古是最早歸順清朝的,其部族多與大清聯姻,所以對漠南蒙古就是拉攏態度。

對漠西蒙古采取打壓態度,主要是那裡民風彪悍,大多對清廷是敵對態度。

至於漠北蒙古,則是分化。

因為蒙古距離京城太遠了,漠南蒙古已經算是近的了,漠北和漠西還在漠南蒙古的西麵,距離京城更遠,治理這邊花費的代價太高,更遑論打仗了,那可真是燒錢。

所以對於中間的漠北蒙古、更西麵的漠西蒙古最好的辦法就是分化,漠西蒙古是準噶爾部一家獨大沒辦法,其他部族沒辦法抗衡,隻能打壓,漠北蒙古有劄薩克圖汗、車臣汗、土謝圖汗等部,大家實力差不多,朝廷這些年一直在維護平衡,不會讓某一家一家獨大,這也是鄂其爾的叔父參與造反,能留下一條命的原因,漠北蒙古諸部大家也心知肚明,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現在康熙要防備漠西蒙古準噶爾部,漠北蒙古的位置就重要,如果能通過鄂其爾將漠北蒙古變成第二個漠南蒙古,也挺好的。

太皇太後聽到這話,笑的有些促狹,“皇帝這樣說,是不是聽到什麼了?”

“皇祖母這樣說,看來也知道了!”康熙歎笑道。

無非就是隆科多嚷嚷的話被沒走遠的傳旨太監聽了去,回去和他說了。

太皇太後笑道:“隆科多這話說的沒毛病,雖然是那日雅下嫁,但是對比佟安瑤,皇帝,你確實厚此薄彼了。”

康熙:“朕這不是努力找補了,再說安寧一直擔心隆科多欺負那日雅,讓朕壓著點他,可不是朕不願意,是貴妃擋著呢。”

太皇太後聽著康熙的解釋,不由得笑出聲,“那日雅可不會受欺負,貴妃是杞人憂天了。”

“朕也這樣說過,可是她不信。看來隻有成親後,她親眼看到,才會放心。朕看隆科多性子雖然放肆些,可在京城也算是品性尚佳,不吃喝嫖賭,佟安寧偏偏擔心他。”康熙同樣笑道。

“你們男人啊,看事情和女人看到的還是不一樣,如果沒有貴妃管著,隆科多的性子恐怕現在能上天。”太皇太後指了指康熙。

主要是隆科多自己闖的禍,能自己解決,這才是他的能耐處,而且膽子還大,性子傲,配得上科爾沁的姑娘。

“皇祖母說的是。”康熙連連告饒。

……

康熙在慈寧宮請安完畢後,就離開慈寧宮,往延禧宮趕去,近日昭貴妃鈕枯祿氏身體不適,已經臥病一段時間了,他要去看一下。

太皇太後聽到太監的彙報後,長歎一聲,“鈕枯祿氏也生病了。”

蘇麻喇姑扶著太皇太後在寶座榻上坐下,“是啊!聽說已經病了半個月。”

“蘇茉兒,明天你去看看她吧,她也是因為養身湯藥喝多了,將身體弄壞了!”太皇太後歎聲道。

蘇麻喇姑一邊給她捶著肩膀,一邊說道:“主子可不能這樣說,不是主子的錯,皇上不是說了嗎,是禦藥房的奴才壞了心思,往裡麵添了東西,昭貴妃的身子才會虛耗的那麼厲害,您也命太醫院的人儘心治療了,賞了藥材,昭貴妃是通透人,她都知道這些。”

否則當年也不會不聲不響地喝了將近十年的養身藥,連遏必隆都沒有告訴。

禦藥房的正五品內管領阿布鼐被處理,也是因為這件事。

太皇太後睜開滄桑的眸子,語氣帶著幾分惋惜,“鈕枯祿氏真是可惜了!哀家仍然記得,那年的端午宴,她和皇後站在下方……若不是因為鼇拜,她說不定就是皇後了!”

“是啊!可惜了!”蘇麻喇姑讚同道。

可是萬事沒有如果,相信太皇太後不會後悔讓赫舍裡氏當了皇後,正是因為索尼,鼇拜的事情才能順利解決,皇上才能順利親政,不能因為一點遺憾和可惜就否認過往。

……

七月底的時候,養了半月的昭貴妃終於痊愈了,開始出來走動。

然後佟安寧因為夏日貪涼,接力進入養病狀態。

後宮嬪妃:……

話說皇上封的這兩位貴妃,似乎是商量好的,昭貴妃養病上半月,清晏貴妃養病下半月,正好湊個滿月,兩人仿佛相克似的,你能出來,我就要躺著。

自從六宮大封以後,兩人很少有共同出席的情況。

對於這種情況,就連昭貴妃鈕枯祿氏都在懷疑,佟安寧是不是躲著她。

佟安寧表示,隻是巧合,二者她不想起早貪黑地去請安,自己的身體確實弱,既然可以偷懶,不用白不用,對於宮裡的事情,少做少錯,秉持吃瓜心態。

……

在此期間,還發生了一件小事,涉及到趙昌。

趙昌那位所謂的侄子在宮外狐假虎威,有不少人捧著他,無非就是賭一把,趙昌掛念親情,舍不得這個侄子,想要有人養老送終。

莫爾根七月的時候去湖廣幫忙運送賑災銀,恰好遇到了趙昌侄子的同鄉,知道了趙昌侄子隱瞞的事情,

原來趙昌的哥嫂沒死,不過是趙樹溝混賬,為了博取同情,攀附趙昌,偷了家裡僅有的錢,拋下父母,到了京城,對索額圖府上的人說了謊。

莫爾根私下找了趙昌,將事情給他說了聲。

趙昌道了謝,之後給他送了兩瓶好酒。

……

之後聽說趙昌讓人抓到了趙樹溝,將人揍了一頓,給了他兩個選擇,要麼滾回湖廣,要麼割了孽根,進宮當公公。

不是說要孝順他,伺候他嗎?他現在是太監,想要伺候,就要進宮了。

聽說趙樹溝當時就嚇尿了,連滾帶爬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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