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 44 章 可謂是環自己以外,雞犬……(2 / 2)

康熙:“朕也知道她的功勞,賞賜一事急不得,梁九功,你去朕的私庫,多挑幾件首飾和貴重藥材給她,先安撫安撫她,讓她不要急壞了身子。”

至於“萬兩黃金”,他現在也是缺錢的時候,萬兩黃金拿不出來啊!

梁九功躬身道:“奴才遵旨!”

……

坤寧宮中,皇後赫舍裡氏看完張氏的小格格後,麵帶笑意地回了主殿。

紅霜將自己打聽的消息小心告知了赫舍裡氏。

赫舍裡氏神色冷沉,幽幽地盯著她,“你是說佟安寧不僅沒得天花,還因禍得福,立了功?”

紅霜麵色糾結,“娘娘,根據奴婢的打聽,佟安寧得的是牛的天花,太醫院那邊稱呼牛痘,得了它以後,就可以免疫人的天花,現在外麵已經傳開了,大家都說是大清之福。”

“大清之福!”聽到這話,赫舍裡氏的金指甲套不禁狠扣掌心。

“唉喲!娘娘這可使不得!”喜嬤嬤連忙拽開她的手。

掌心已經冒出血珠了,喜嬤嬤為了防止她傷害自己,將指甲套給她拆了,命令綠柳將藥拿上來。

喜嬤嬤語重心長道:“娘娘,奴婢早就說了,你不要將注意力放在宮外,身為皇後,後宮才是您的天下,再者外麵也沒傳佟安寧的事情,隻說大清是天命所歸,皇上、太皇太後他們聽到這話也高興啊!您要比他們更高興。”

赫舍裡氏眼眶濕潤,“可是嬤嬤,我已經入宮三年,宮裡有了阿哥和格格,可是沒有我的。”

喜嬤嬤柔聲安撫道:“娘娘,孩子這事不能急,依奴婢看,您要緩緩,咱們要將注意力放到宮內,這些日子,遏必隆大人越來越受重視,對於您不是好事啊!”

這是喜嬤嬤故意刺激赫舍裡氏的,將注意力放在延禧宮,比在宮外未知的佟安寧身上好,而且一旦被皇上知道娘娘曾經派人調查佟安寧,小夫妻倆的感情肯定會受損。

唉!

雖說娘娘舉止看著沉穩,可是將皇上看的太重了,現在的性子還是有些衝動,但願等到年歲漸長,或者當了母親後,性子都穩下來。

赫舍裡氏聞言,微微點頭,“昭妃最近在忙什麼?”

綠柳道:“昭妃娘娘最近和皇太後走的比較近,前段時間還和皇太後一起烤肉,之後喊了太醫,說是因為烤的肉沒熟透,兩人都拉了肚子。”

赫舍裡氏眉梢微沉,“她不是不喜歡串門子嗎?怎麼去討好皇太後?”

昭妃自從入宮後,就很少和其他人交往,每次給自己請安,也是不情不願的,經常那話刺彆人,好多庶妃都被她弄哭過。

這些庶妃向她告狀訴苦,自己也隻能不輕不重地責備幾聲。

之前鼇拜被拘禁,讓宮裡不少人幸災樂禍,以為昭妃靠山塌了一半,赫舍裡氏卻擔憂,因為還剩一個遏必隆,後來鼇拜去世,之前被削的爵位又都回來了,皇上大概是補償心態,給了昭妃許多賞賜,眾人就擔心昭妃是不是要起來,可是這段時間,也沒見昭妃對皇上有多熱絡,似乎並不想固寵。

赫舍裡氏當然不信,她覺得不過是昭妃欲擒故縱的手段。

喜嬤嬤說道:“要不奴婢多打聽一些。”

赫舍裡氏微微點頭。

……

梁九功帶著賞賜去了郊外莊子。

佟安寧當時正帶著佟安瑤和隆科多在莊上玩水,他們讓工匠製作了好幾個木船,一起去溪邊漂流,聽到仆人彙報宮裡來人了,佟安寧頓時兩眼放光,“皇上辦事這麼快!”

她早上送完信,還沒有吃中午飯,宮裡就派人了。

佟安瑤疑惑道:“姐姐,是什麼啊?”

佟安寧:“當然是宮裡的獎賞啊!”

隆科多將自己的小船扔掉,喊道:“我也要去!”

佟安寧大手一揮,“都去!”

就這樣,一行三人來到主院,梁九功看到佟安寧,滿臉堆笑,“寧格格,好久不見了!”

看寧格格臉上光潔如初,好像雞蛋白一般,除了臉色有些蒼白,看著比之前瘦了一些,他笑道:“看格格您無恙,奴才也就放心了。”

佟安寧開門見山道:“皇帝表哥給我送來什麼了?大家這麼長時間沒見麵,怎麼也要萬兩黃金補償一下吧。”

梁九功眼皮微跳,“格格真會開玩笑。”

“沒有?”佟安寧麵上頓時有些失落。

梁九功:……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請嗎?

為了不被佟安寧帶偏,梁九功連忙將康熙的賞賜聖旨宣讀了一下,佟安寧聽完後,略微滿意地點了點頭。

梁九功離開前,她讓對方帶了不少莊上的特產回去,當做回禮。

等到梁九功離開,佟安寧看向佟嬤嬤,“嬤嬤,你看,賬不是要回來了?”

佟嬤嬤嘴角微抽,“格格高興就好!”

身邊的佟安瑤好奇道:“姐姐,皇上表哥欠了你的錢嗎?”

隆科多震驚,“皇上也借錢嗎?”

“借過錢,不過不是借錢的事。”佟安寧打開裝首飾的盒子,放到兩人麵前,“一人選一個!”

隆科多聞言,後退一步,兩手背在後麵,扭扭捏捏道:“我是男孩子 ,才不需要首飾!”

“姐姐,彆管他!都給我最好。”佟安瑤衝著他吐了吐舌頭。

佟安寧眉梢微微上揚,斜了他一眼,“在我這裡,男女都一樣,快挑!彆讓我動手啊!”

隆科多聽出她的警告,立馬綻開笑容,“呃,我是不需要,不過我未來的福晉需要。”

“咦!你今年才八歲,就想著要福晉了,小心額娘揍你!”佟安瑤語帶嫌棄。

隆科多趁她沒注意,搶過她手中的金鑲珠點翠簪,“這個挺好的,我要這個了。”

佟安寧:……

佟安瑤看著自己空空的掌心愣了愣。

佟安寧見她張嘴,默默堵住了耳朵。

“隆!科!多——”佟安瑤發出怒吼,衝向隆科多,想要奪回自己的簪子。

而隆科多仿佛逗貓似的,拿著簪子繞著院子轉圈。

“嬤嬤,你說,為什麼瑤瑤管不了小多子?”佟安寧納悶看著追逐的兩人,“難道是因為小時候揍得不夠?”

佟安瑤小時候也經常揍隆科多,但是兩人就是歡喜冤家,好的時候是很好,打的時候也是真打。

不是都說當姐姐的有血脈壓製,似乎額娘隻將這種血脈壓製遺傳給了她。

佟嬤嬤思索片刻,“可能因為小格格和公子年齡太相近了!”

她更好奇的是隆科多為什麼那麼聽佟安寧的話,其實不止她好奇,就連佟國維和赫舍裡氏也好奇。

……

梁九功回到宮內,向康熙彙報,“皇上,奴才親手將東西交到格格手上了,格格很好,除了瘦點,變得比以前更好看了。”

康熙合上折子,“她還說了什麼?”

“呃,咳,格格問奴才您怎麼沒賞她萬兩黃金?”梁九功笑的看不見眼睛。

他估計這是寧格格和皇上開玩笑。

“哼!她想得倒美!朕現在還沒錢呢。”康熙直接翻了一個白眼。

梁九功繼續道:“奴才也見到了瑤格格和隆科多,據寧格格說,他們已經康複了,看著和以前沒有區彆。”

康熙點了點頭,“若不是承瑞年歲較小,朕也就讓他也種痘,給天下人做表率。”

梁九功聞言滿臉堆笑,“奴才覺得,有了佟格格、瑤格格他們,百姓們應該會信服。再不濟還有太醫院的人,兩位輔臣也都站在皇上這邊,推廣牛痘,皇上不必憂心。”

至於承瑞阿哥,太醫院估計不敢動手,畢竟年歲太小,還是皇長子,他們可不敢實驗。

康熙想了想,覺得梁九功說的有道理。

……

京城中,牛痘之法傳出後,有人半信半疑,有人覺得有了出路,因為天花實在是太可怕了,不說它的高傳染率、高致死率,就是治好了也是一臉麻子,女的嫁人愁,男的也難娶媳婦,有的讀書人直接絕了科舉這條路。

也有一些古板的酸儒認為此事太過荒謬,幾百年來,困擾人們的痘疫解決之法,居然在病牛身上,如果沒治好,說不定還沾染上瘋牛病什麼的,豈不是更慘。

莫爾根腰間扣著大刀,帶著幾個手下去巡邏,他昨天剛升了正五品,目前是春風得意。

丹珠聽說他為聖上試藥才升了官,格外心疼他,這幾天在家裡過得日子被莊子上還好,他覺得,自己減下的那些肉又要回來了。

來到西直門的天橋底下時,看到一夥人聚集在茶肆聊天,大多穿著粗布麻衣,少說也有幾個綢衣混在其中,莫爾根帶著人也悄悄靠近。

不大的茶肆裡有不少人,裡麵放著一些楊木長桌和楊木長凳,一壺壺粗茶在桌子上冒著熱氣,各種果殼碎屑掉落一地,人們相互聊著天。

這些日子,要說京城中最吸引眼球的就是牛痘了。

“我聽我二嬸鄰居家三舅的兒子的媳婦家的小弟說,得了牛痘就不會再得天花了。”

“真的嗎?得了牛痘會不會得瘋牛病,能活多久,瘋牛病會不會傳染啊?”

“好像南方民間有些人也有種痘的習俗,從病人身上取痘粒轉移到健康人身上,聽說結果也不行,要看運道,運道不行的直接就嗝屁了,人痘不行,難道牛痘就有用。”

“我感覺這事就是朝廷騙我們平民老百姓的,古往今來,咱們哪個聽說過,得病後不吃藥,反而要從畜生上引病來治病。”

“怎麼不行,我前段時間聽說書先生說過這事,說這叫以毒攻毒。”

“嘖!你都說以毒攻毒了,怎麼不怕將你毒死了!”

“不一定吧,我聽說負責這事的太醫院的太醫都給自己家的人接種牛痘了。他們總不能拿一家老小的命開玩笑吧。”

其中一名黝黑的中年漢子露出一個冷笑,“他們不這樣說,咱們能信嗎?演戲誰不會。反正老子就不接種牛痘,誰知道接種了還能不能活著!說不定朝廷傳出這些事是為了安民心。”

“嗯,說的也對,要不咱們還是觀望一下吧。”

“唉!可是這天花還是嚇人啊!”

……

“接種牛痘當然能活!”一個清亮的聲音插進來。

一聽就知道說話人年輕。

黝黑漢子立馬繃著臉,“爺們說話,小孩插什麼嘴!”

他話音剛落,就發現茶肆中安靜下來,有些納悶地回頭,然後身子僵住,臉上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

“啪!”莫爾根將自己的佩刀放到楊木桌上,似笑非笑地看著眾人,“說啊!”

眾人看著莫爾根一行人瑟瑟發抖,有幾人已經悄咪咪地將屁股從凳子上挪開,想要往外跑。

可惜才離了凳子,就被蘇湖等人拉住了,隻能又返回。

眾人心裡頭七上八下,不知道莫爾根想要乾什麼。

莫爾根慢悠悠地倒了一杯粗茶,吹了幾下,一飲而儘,然後抬頭看向眾人,“你們不用害怕,剛才我巡邏的時候,聽到大家說起牛痘,本官想告訴你們,牛痘確實可以預防天花,而且對人影響很小。得了它,就不用害怕天花了。”

他對麵的黝黑漢子不自在地嘟囔道:“你說是就是啊!”

莫爾根揚了揚眉,“本官這樣說,自然因為我是第一波試藥人。”

眾人頓時一驚,條件反射地散開,儘管茶館很擁擠,莫爾根等人周圍還是清出了一大片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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