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 46 章 難不成大清要亡了!(1 / 2)

塔塔連忙上前拉她, “主子,您彆悶著自己!小心悶壞了身子。”

格格年紀越大,真是越任性了, 現在也很少去找皇上了, 不知道是好是壞,不過太皇太後和皇太後都沒有責備她,估計也清楚不是格格的錯。

伊哈娜翻身坐了起來, “對了, 安寧最近給我回信沒有?”

塔塔:“小宋子將東西給您帶回來了,奴婢也不知道有沒有信。”

格格的東西都是從皇上那裡拿回來的, 她們剛從坤寧宮回來,她還沒有時間看。

伊哈娜活動了一下脖頸, 招呼小宋子, “小宋子, 安寧給我的東西呢?”

一名清秀太監躬身跑出來,“主子,東西奴才已經帶回來了, 這次格格給您的還有玻璃廠第一季度的收益。”

兩名太監將一個大箱子抬到她跟前。

伊哈娜換了鞋子走到箱子前,小宋子遞給她一個單子, 是送進宮的東西目錄,防止中間有人克扣, 不止她有,皇太後、康熙、裕親王那裡都有。

伊哈娜看了看單子, 其中有幾件她設計的成品,玻璃廠做出了樣品送給她看。

伊哈娜設計的玻璃器追求色彩豔麗飽滿,雖說被一些人抨擊庸俗,沒有品位, 但是在蒙古卻十分暢銷,供不應求,也讓她和皇太後賺的盆滿缽滿,佟安寧用蒙古語給她設計了一個簽名,在蒙古出售的一半玻璃器底部幾乎都能看到伊哈娜的標識。

後來皇太後也感了興趣,讓伊哈娜教她設計,有時也會設計出一兩個讓人眼前一亮的東西。

伊哈娜將信拿了出來。

上次她給對方寫信,信中吐槽了皇上幾句,不知道安寧會如何說。

佟安寧沒說啥,隻讓她平時好好照顧好自己,學著皇太後在一旁看熱鬨就行,宮裡的那些勾心鬥角,就是寫信問她,她也沒轍,至於宮裡傳到那些謠言,謹記不傳謠,不造謠,沒事看熱鬨,有事叫家長,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自己上。

伊哈娜將信蓋在臉上,無語道:“佟安寧是不是將我當成孩子訓了,我感覺在她信裡,連她妹妹佟安瑤都不如。”

塔塔笑了笑,“佟格格不經常看到您,而且您經常在信裡抱怨的那些,估計瑤格格都不抱怨了,所以就拿您當小孩子了。”

伊哈娜:“虧我還將宮裡那麼多消息告訴了她,她也不誇我幾聲。”

塔塔道:“佟格格想要知道消息,她有的是方法,奴婢估摸著,她可能比你知道的還多呢?”

伊哈娜歎氣:“以前我覺得安寧可憐,現在覺得我被困在宮裡才可憐。”

佟安寧除了身體不好之外,在宮外沒人限製她,還能經常去琉璃廠,她雖然是琉璃廠的大股東,現在還沒欣賞過琉璃廠的大門,平時在城門樓上隻能通過望遠鏡看到幾個黑煙囪。

想起黑煙囪,伊哈娜問道:“莊親王府和敏親王府現在還鬨著嗎?”

玻璃廠建在皇城西側,原先大家以為沒啥問題,可是時間久了,眾人才發現,問題大了。

先不提玻璃廠傳出來的刺鼻味道,單是它的煙囪產生的黑煙都能將方圓四五裡地的人都熏黑。

距離玻璃廠最近的敏王府、莊王府還有克貝勒府經過玻璃廠煙囪四年的努力,有一大半都變成了黑色,另外一半估計也在不久的將來變成了黑色,遠遠望去,不像是皇家王府,倒像是荒郊鬼宅,京城的許多人將敏王府、莊王府、克貝勒府都稱呼黑王府,也有不少人打賭猜測他們三個當中,誰先全部陷落,變成全黑。

小宋子說道:“奴才回來時,正好看到佟國維和莊親王、敏親王在乾清宮外拉扯,奴才推測是在說這事。”

……

乾清宮外,因為裡麵康熙正在議事,所以佟國維、莊親王、敏親王就暫時等候在外麵。

三人之間的氛圍不那麼美妙,如果不是顧忌在紫禁城,莊親王和敏親王都想衝上去撓人,想問問佟國維怎麼養孩子的。

富麗堂皇的高門大戶快被煙囪染成黑宅子,任誰看了都心疼。

就連佟國維這個始作俑者的阿瑪在被莊親王蘭塔控訴時,良心也稍微譴責了一息。

同時在內心狐疑,他家大格格到底知不知道玻璃廠周圍會變成這個樣子。

因為之前隆科多和莊王府的矛盾,一開始時,玻璃廠的管事對附近的莊王府、敏王府的人那是嚴防死守,兩夥人也鬨了一些矛盾,但是玻璃廠有皇上參與,莊親王他們也算克製,沒有下死手,畢竟他們打聽到那個玻璃廠是真賺錢。

俗話說,斷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先不說玻璃廠有佟府的參與,背後還有科爾沁的皇太後和伊哈娜,皇上、裕親王他們,這些人往佟安寧背後一站,蘭塔他們也就歇了心思。

可是他們想著放過玻璃廠,玻璃廠沒想著放過他們,原以為玻璃廠距離他們住處有很長一段距離,也根本影響不到他們。

誰知,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宅子被越熏越黑,好幾次進宮向皇帝哭訴,想讓廠子挪走,都被皇上搪塞過去了,今天不能忍了。

康熙和戶部尚書談論完事情後,梁九功向他彙報三人在殿外站了許久,再不讓他們進來,恐怕三人要打起來了。

康熙指了指他:“你這奴才,連朝廷大臣都敢編排!”

“嘿嘿!奴才這不是開玩笑嘛?不過皇上,佟國舅和兩位親王之間的氛圍確實不妙啊!”梁九功笑道。

戶部尚書見狀,向康熙拱手道:“皇上,既然這樣,微臣先告退了!”

康熙點了點頭。

梁九功將戶部尚書送出殿,正好讓佟國維他們進去。

戶部尚書看到三人之間的氛圍,嗬嗬一笑,就不知道今天三個“黑”王府和玻璃廠的糾葛能不能結束了。

從康熙九年開始,莊親王府就支撐不住了,莊親王曾經多次上奏懇請皇上將玻璃廠搬走,但是皇上一直拖,就拖到了康熙十一年。

京城的人年年打賭,賭王府和玻璃廠哪個先搬。

不過看佟國維那架子,估計今天莊親王他們也是铩羽而歸。

……

進了內殿後,莊親王和敏親王、克貝勒三人直接“噗通”一聲跪下來,開始憶往昔。

表示他們先祖為大清南征北戰,立下了汗馬功勞,才得到一個世襲罔替的鐵帽子王,可是現在他們的王府快要被旁邊的玻璃廠給毀了,皇上再不管,他們就要帶著一家老小在玻璃廠跟前吊死。

莊親王哭的涕泗橫流,“皇上,您可知道,奴才今早醒來,發現王府的外牆又黑了一層,奴才種的那些花兒、草兒全部都懨懨的,我派人出去一打聽,原來玻璃廠近日要增產,日夜不停的乾,再不製止,我懷疑,連紫禁城都逃不出它的毒手啊!”

敏親王也是臉色青黑,“皇上,奴才家也是一樣,站在外麵,不消多時,臉上就蒙了一層黑灰,實在是忍不下去了。再折騰下去,奴才這張老臉也保不住了。”

“請皇上看在先祖的麵子上,救救我們吧!”克貝勒跪在地上哭喊道。

康熙見他們哭成一團,按了按額頭的青筋,和佟國維對視一眼,兩人都看出對方的無奈。

“你們快起來,一大把年紀在宮裡哭哭啼啼成何體統!”康熙給梁九功他們一個眼神。

梁九功了然,滿臉堆笑地上前將莊親王扶起,“王爺莫慌,還是先起來比較好!”

其他兩個內侍也將敏親王和克貝勒扶了起來。

康熙歎氣:“玻璃廠一事,之前選址的時候,想著安全就近的原則,若不是因為材料中需要大量的□□等有毒物質,朕就讓玻璃廠設在內務府那邊了,想來,也是你們替朕受了難。”

嘴上這樣說著,心裡卻在慶幸,幸虧沒這樣乾,否則他的紫禁城要變成“黑”禁城了。

莊親王麵露期待:“那麼皇上……”

“咳!可是玻璃廠搬遷一事要從長計議,你們應該了解到,玻璃廠生產的東西貴重,現在不僅在國內暢銷,也遠銷國外,大清建國時間短,現在正是缺錢的時候。”康熙還是老一套說辭。

不過他說的也沒錯,現下玻璃廠的規模越來越大,也是因為增產,才讓周圍的王府外表越來越淒慘。

敏親王伏地鄭重磕了一個響頭,“皇上,奴才也知道您的難處,但是我和莊親王距離玻璃廠實在太近 ,我擔心再待下去,恐怕哪天上朝,你可能看到我和莊親王也被染成一個黑人了。”

“……”康熙想了想那時候的場景,抿了抿嘴巴,手指扣住掌心,防止自己笑出來。

旁邊的克貝勒見康熙似乎還是冷心冷情,扭頭看向佟國維,“佟國維,你就站在一旁看笑話嗎?說來,玻璃廠還是你家開的,當時,你怎麼不將玻璃廠建在佟府?是不是故意報複我們!”

佟國維好脾氣道:“克貝勒息怒,當時玻璃研究出來後,我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大的反應,而且佟府那裡也不適合建廠,玻璃廠選址在皇城,也是為了安全,你們想想,如果在外城或是內城被那些刁民衝撞了,玻璃廠還怎麼能開下去,再說選址的時候,玻璃廠位置很偏,距離你們的宅邸也甚遠,誰知變成這樣。”

莊親王:“既然這樣,我們也不想追究之前的緣由,隻想問玻璃廠什麼時候搬離?”

“這……這……莊親王、敏親王、克貝勒,玻璃廠它不好搬,前段時間它又花巨資建了好幾個反應池,都是價值千金的東西,而且自從你們投訴後,玻璃廠也在積極改進,目前在積極提升技術,等到技術提高了,產生的黑煙就小了。”佟國維笑著解釋道。

聽到這話,敏親王直接怒道:“你們兩年前就說在改進技術,可是結果就是煙囪越來越多,廠子也越蓋越大,皇上,奴才懷疑,等到明年,玻璃廠怕是要建到奴才家門前。”

“皇上明鑒,速度絕對沒有這麼誇張,技術改革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玻璃廠的管事說,自從接到莊親王他們的投訴後,玻璃廠每月投入萬兩的研發資金來提升技術,可是這事又不是一朝一夕能乾成的,莊親王、敏親王、克貝勒,我也實在是沒辦法。”佟國維說著,掏出準備好的材料,遞給莊親王他們,上麵管事的提交資料顯示,玻璃廠去年的研發消耗的銀兩達到十三萬兩。

“這……我管你玻璃廠是好是壞,算是我求你了,將廠子再搬遠一些吧。”莊親王被耗的已經快沒脾氣了。

沒辦法,一哭一鬨他都乾過,這幾年也不知道賣了多少慘,現在在皇上那裡,估計他家的慘已經貶值許多了。

“上吊”這事隻是嘴上說說,總不能真的去玻璃廠門前上吊,他還沒活夠。

而且就連家中的女眷都去玻璃廠門口鬨了,為了王府連白綾都拿出來了,可是還是沒嚇到他們,人家派人跟著,連大夫和衙役都請來了,怎麼鬨都行,隻要不出人命。

反正他們廠裡的東西供不應求,而且又不是鋪子,不用擔心影響客人,甚至有些大顧客還專門有貴賓位置看熱鬨。

彆說皇城,就是整個北京城的人都知道玻璃廠和莊王府他們的矛盾。

佟國維大手一攤,“我隻是投資人,做不了主,要解決這事,還要問問其他股東的意見,而且除了那塊地,皇城其他地方也沒有足夠大的地方重新建廠,畢竟你們王府的事情已經傳遍京城。誰家也不願意步後塵啊。”

“你……你……欺人太甚了。”莊親王被氣的腦袋發昏,眼前一黑,差點摔了。

旁邊的梁九功連忙扶住他,“莊親王,您小心點。”

克貝勒捂著胸口,眼淚嘩啦啦地流,“皇上,佟國維他蠻不講理,你要為我們做主,反正今天我們三個就耗在這裡了,王府和玻璃廠隻能留一個。”

康熙背手淡淡地看著他們,“你們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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