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 60 章 唉!果然這個家裡不能沒……(1 / 2)

當天夜裡, 赫舍裡氏一晚上輾轉反側,一直沒睡著。

等到第二天佟國維起床上朝後,赫舍裡氏連飯都顧不上吃, 讓紫雲開了庫房, 從庫房拿了不少名貴藥材、緞子首飾還有今年莊子上供的兩箱上好的狐狸皮,都讓人拿了出來,然後收拾好後, 列了一個單子,讓佟管家送去紫禁城,給承乾宮送去。

葉克書媳婦去請安時,正好趕上熱鬨,她看著堆在正廳裡的大大小小的箱子, 有些詫異, “額娘, 您這是乾什麼?”

幫忙輕點的佟安瑤道 :“這些都是給姐姐送的東西!”

旁邊早來了一步的德克新媳婦羨慕道:“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快趕上我的嫁妝了。”

赫舍裡氏見狀解釋道:“娘娘身體不好,從小就沒有離開過我,入了宮,就身不由已,若是如你們這樣嫁入普通人家, 平時逢年過節還沒有多少拘束, 紫禁城那地方, 少做少錯,她那性子,我又擔心她將自己逼進胡同……”

說到最後,赫舍裡氏實在不知道如何向兩個兒媳婦解釋。

佟安瑤握住兩手抱住她的手,神情堅定道:“額娘, 姐姐可強大了,她不會出事的,再說憑借皇上和姐姐之間的感情,她現在又是妃位,等閒人不敢難為她。”

葉克書媳婦和德克新媳婦也讚同地點頭,紛紛寬慰赫舍裡氏。

“對啊!額娘,小姑說的沒錯,娘娘的性格肯定不會受欺負的,如果她在宮裡知道你這般憂思,肯定也會擔心的。”

“額娘,您若是想娘娘,可以向宮裡遞牌子。”

聽著她們的安慰,赫舍裡氏歎氣,“我擔心的是她會難為自己。”

葉克書媳婦和德克新媳婦對視一眼。

婆婆的擔心由何而來,她們那個大姑子在沒進宮之前,雖然身體弱,生病勤些,但是絕對不是傷春懷秋之人,她可是能壓製小叔子隆科多的存在,做事都有自己的主意,有時候看到佟安寧的生活,她們說不羨慕是假的。

赫舍裡氏看出她們眼中的疑問,不再解釋,命人將箱子收拾好,然後讓人抬出去了。

葉克書媳婦和德克新媳婦請安完畢後,相攜走出了院子,轉身之際看到佟安瑤在安慰赫舍裡氏。

兩人抿了抿嘴。

等到離主院遠了,兩人又說起話來。

德克新媳婦看了看左右,小聲道:“嫂子,你知道婆婆為什麼突然來這一遭?”

佟妃娘娘進宮差不多兩個月了,赫舍裡氏沒由頭的讓人打包這麼一大堆東西,讓她著實摸不著頭腦,同時感慨赫舍裡氏身家豐厚。

葉克書媳婦同樣看了看身邊,輕聲道:“我隻是猜測啊!前段時間荷葉去長房送東西時,聽到一個小道消息。”

德克新媳婦配合道:“什麼?”

葉克書媳婦湊到她耳邊,細聲道:“長房想送舒盈進宮,恐怕額娘知道了,以額娘對娘娘的心疼,肯定不願意。”

“可是……可是娘娘不是才進宮嗎?”德克新媳婦瞪大眼睛。

葉克書媳婦冷笑:“他們那些爺們才不在乎這些,娘娘現下雖然在宮裡得寵,可是以娘娘的身子,我估計想要個阿哥格格比較艱難,娘娘肯定不願意小姑子進宮受苦,長房那邊就想送一個小庶女養著以備不時之需。哼!也不打聽咱們娘娘的性子,彆說長房那位老爺的麵子,就是阿瑪的麵子也不給,倚老賣老在娘娘這裡沒有用。”

德克新媳婦點點頭,眸中滿是豔羨,“說實話,人若是活成娘娘這樣,就是少活幾年也沒事。”

女人出生在這世道本身就是艱難的,有著諸多束縛,在家要服從父母,出嫁後要服從丈夫、公公婆婆,還要生兒育女,若是倒黴的,爺們一個不順意,家裡的女人就是出氣筒。

可自從嫁到了佟府,她看到了不一樣的滿族姑奶奶,看著如漢族閨閣女子那般柔弱,但是做事比爺們還利落,對於她們,也不擺姑奶奶的架勢,反而鼓勵她們立起來,婆婆赫舍裡氏也在她的影響下,對她們寬宥,平時不乾涉小家的生活,沒學著其他高門大戶中的婆婆賞些通房丫鬟拿捏兒媳婦。

葉克書媳婦同樣頷首,“弟妹所言極是。”

德克新媳婦想了想,“嫂子,你說,咱們是不是也添點東西送進宮,讓娘娘看見我們的心意。”

“嗯,你倒是提醒我了。”葉克書媳婦拍了拍她的手,“趁現在葉克書他們還沒有上衙,咱們和他們說一下。”

雖說都是官,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三更起,五更天趕到紫禁城上朝。

葉克書、德克新這些職位比較低的官員,隻需要上衙就行。

德克新媳婦連連點頭。

兩人在岔道口分開,遠處不小心聽了一耳朵的老嬤嬤欣慰地點頭,轉身回到主院說給赫舍裡氏聽,讓她也高興高興。

然後……

佟安寧用完早膳後,就收到了家裡送來的東西。

秋嬤嬤說道:“主子,這些都是福晉送的,那邊的箱子是府中葉克書少爺、德克新少爺他們的夫人添送的,這個箱子是二格格和隆科多少爺的……”

佟安寧有些納悶道:“家裡不是送過一次了嗎?怎麼又送了一次。”

馬上快過年了,宮中不少嬪妃收到了家裡送進宮的年禮,佟安寧也不例外。

秋嬤嬤:“是啊,奴婢也納悶呢!”

佟安寧想了想,“說不定是額娘想我了!唉!果然這個家裡不能沒了我。”

琥珀和珍珠等人紛紛忍笑,點頭道:“娘娘說的不錯!”

……

年底的時候,京城的各家各戶開始走動起來,宮裡的嬪妃如果有皇家的恩旨,可以傳召父母或者女眷進宮探望,各宮也熱鬨起來。

延禧宮中,冷冬的陽光灑在銀杏樹上,抬頭望去,銀杏葉縫隙裡的流光溢彩讓人著迷,灑掃的小太監揣著手躲在角落裡,欣賞地上的金黃落葉,昭妃娘娘最喜歡銀杏樹落葉,所以不用難為他們時刻打掃。

今日是遏必隆大人的夫人進宮,順便還帶了兒媳,昭妃娘娘十分高興,闔宮上下賞了半個月的月例。

延禧宮主殿。

遏必隆的現任夫人是遏必隆的第四任妻子,姓舒覺羅,和遏必隆前麵三個妻子不同的是舒覺羅氏其實並不能算遏必隆的妻子,確切來說是他的妾室,不過她能生,先後為遏必隆生下了兒子法喀還有兩個女兒,其中一位就是昭妃鈕枯祿氏,而遏必隆前麵和妻子生的兒子接連去世,法喀成為名副其實的長子,舒覺羅氏也算鈕枯祿府上的正式的女主人。

畢竟女兒是昭妃,兒子是遏必隆的長子

一行人在殿中落座,昭妃拉著舒覺羅氏坐到了身旁,“額娘,前段時間我聽說阿瑪身體不適,現在怎麼了?”

舒覺羅氏笑道:“勞娘娘惦念,已經大好,皇上和太皇太後都派了人前去探望。”

昭妃略微滿意地點了點頭。

她將視線落到下方,法喀媳婦老實謙遜地坐在椅子上,在她右手邊坐著一名十三四歲的姑娘,穿著粉嫩的旗袍,圓乎乎的眼睛,眉眼清秀,如法喀媳婦一般,垂眸斂目地坐在那裡,眼珠子都不動一下。

她笑道:“這是烏雲珠吧,都長這麼大了,記得我離開府中時,她還追著我要糖吃。”

烏雲珠見昭妃終於提及她,眸中微亮,專注地看著她。

昭妃見她這副緊張樣子,不由得笑了笑,說道:“宋若,你去庫房,將去年皇上賞的玲瓏翡翠手串給拿過來。”

宋若福身道:“奴婢遵命!”

舒覺羅氏見狀笑了笑,“娘娘就寵著她吧,這冤家在府裡的時候,可以說是無法無天,也就在娘娘麵前才能乖一點。”

“額娘~”烏雲珠不好意思地輕輕跺了跺腳。

昭妃用帕子遮著嘴角的笑,“女孩子膽子大些挺好的,省的嫁人後被欺負。”

舒覺羅氏點頭:“娘娘說的沒錯。”

大家又說了一陣,宋若很快將翡翠手串拿了回來。

昭妃將烏雲珠喚到身邊,將翡翠手串戴到她手上,“翡翠養人,咱們鈕枯祿一族的姑奶奶就應該大大方方,這裡是延禧宮,你不用拘謹。”

烏雲珠羞澀地喊了一聲,“大姐!”

“欸!”昭妃輕聲應了一聲。

然後兩人對視一笑。

舒覺羅氏見兩人笑的開懷,用玩笑語氣道:“既然娘娘喜歡烏雲珠,不如讓她在宮裡陪你吧,也算有個伴!”

此話一出,現場變得針落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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