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第 76 章 既然你們覺得對你們的處……(2 / 2)

梁九功呆滯,“皇……皇上,奴才離開了,誰伺候您啊!”

康熙揮揮手,“朕將趙昌從養心殿調過來,這段時間你就跟在皇太後身邊。”

“皇上……”梁九功快哭了起來。

他不明白,為什麼皇上和佟主子有矛盾,最後倒黴的是他。

佟安寧身上的冷氣頓收,霎那間喜笑顏開,衝著康熙露出甜笑,“皇上表哥不愧是最英明的皇帝!”

伊哈娜在一旁安慰梁九功,“梁公公,你放心,我們不會讓你受苦的!”

“小主,重要的不是這個!”梁九功眼眶濕潤,兩泡眼淚出來。

他怕的是,等到自己回來,皇上身邊就沒有他的位置了。

佟安寧見梁九功哭的有些可憐,了解他大概擔心自己的職場未來,寬慰道:“梁九功,你不必擔心,我們也不是天天出去,要不然,我們定個日子,三天或者五天出去一趟,你可以給皇上表哥請假,那天陪我們就行了。”

梁九功一聽,眼淚頓收,立馬渴望地看向康熙,“皇上,奴才覺得佟主子這主意好!”

康熙想了想,“也行!”

梁九功鬆了一口氣。

佟安寧和伊哈娜興奮地抱在一起。

康熙看到兩人這個樣子,不由得搖了搖頭。

都多大的人了,居然還這麼孩子氣。

……

在佟安寧和伊哈娜回宮後,蘇麻喇姑也從梁九功那裡打聽了事情來龍去脈,連忙回去告訴太皇太後了。

太皇太後哭笑不得:“忙了這麼久,這兩人就是想出去?”

蘇麻喇姑:“奴婢聽到時,也有些不相信,不過一想,倒是像佟妃的辦事風格。聽梁九功說,皇上曾經想過以債抵罪,被佟妃否決了,後來又拿出了一堆東西來賄賂皇上,才讓皇上允許他們陪皇太後去暢春園養病。”

“蘇茉兒,你說,哀家這麼大一個人,佟妃和伊哈娜怎麼沒看到,賄賂皇上難,但是賄賂哀家簡單啊!他們這群人是不是嫌棄哀家老了,每次玩都不帶哀家。”太皇太後坐在榻上,拍著膝蓋,有些搞不懂。

佟妃想不到她,伊哈娜怎麼也將她忘了。

蘇麻喇姑想了想,“如果主子你介意,要不咱們也去暢春園玩,反正紫禁城有皇上。”

“不行!皇上現在的注意力在前朝,哀家坐鎮後宮,現在皇後還懷了孩子,哀家就更不能離開了。”太皇太後立馬否決了。

蘇麻喇姑攤手,“主子您都這樣說了,還讓奴婢說什麼。”估計伊哈娜也想到這些了。

太皇太後換了一個話題,“佟妃又給皇上送了什麼稀奇東西?”

蘇麻喇姑:“就是幾張圖紙,目前在皇上那裡,據說是可以替代水車、風車之類的東西,奴婢也看不懂,也隻有佟妃這樣的腦子才能設計出那些東西,估計過不了多久,主子就又能看到好東西了。”

太皇太後微微頷首,在蘇麻喇姑的攙扶下,來到院中,仰頭看著天色,長歎一口氣,“蘇茉兒,佟妃和伊哈娜一離開,那些嬪妃應該高興了,哀家的樂子看不上了。”

“主子,這話傳出去,那些小主會哭的。”蘇麻喇姑忍笑道。

太皇太後被她的話逗笑了。

……

一天後,後宮眾人得到消息,佟安寧和伊哈娜被罰陪著皇太後去暢春園養病,沒有皇上的命令,不得回宮,至於兩人手中的宮務,暫時交由太皇太後身邊的蘇麻喇姑掌管。

眾人:……

這是懲罰嗎?

她們總覺得不對!

皇上到底是不是討厭佟妃了。

讓她去暢春園,是討厭她,還是讓她去避禍?

佟安寧不管其他人的糾結,開始收拾東西。

期間昭妃上了門,她一言難儘地看著佟安寧,“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

佟安寧佯裝不解,“昭妃姐姐說什麼?”

“彆給本宮賣關子,你和伊哈娜忙了這麼久,就是為了出宮?”昭妃堵在佟安寧麵前,聲音帶著冷色和壓迫,壓根不給佟安寧躲閃的空間。

佟安寧抬頭看了看她,歎了一口氣,雖然和昭妃不熟,但是對方多次照顧玻璃廠的生意,而且之前算是並肩奮戰過,她決定實話實說,“昭妃,我也沒辦法,我和伊哈娜資質愚鈍,隨著皇後月份越來越大,我實在害怕,而且坤寧宮現在還有三個不定時炸彈,我隻能躲了?”

“不定時炸彈是什麼?”昭妃不解道。

佟安寧示意她坐下,歎氣道:“不定時炸彈就是具有很強危險性,不知什麼時候爆發的東西。”

“嗬!你倒是坦白!”昭妃坐到椅子上,冷嗤一聲。

佟安寧微微聳了聳肩,“沒辦法,我現在進了宮,我的命沒了倒沒有關係,隻是背後的阿瑪、額娘、妹妹還有佟府上上下下的人,這些我都有顧忌!”

啊!萬惡的封建社會牽連製度!

帝王的死穴就是皇權,她平日之所以敢和康熙叫板,就是知道自己的底氣,知道能給康熙帶來多少利益,知道自己接觸的事情不涉及皇權,至於兩人十多年的感情,說實話,如果她信皇上,也不會想著出宮了。

昭妃有些愣住,自嘲地笑了一聲,“你我倒是同道中人!”

佟安寧沉默。

唉!外人知道宮中的富貴,可知道那些年在宮中陷落枯萎的花,牽一發動全身的束縛感。

等到昭妃離開,佟安寧仍然呆做在椅子上,看著桌側的細紋發呆。

夏竹捧著一件盒子進來,見她發愣,喊了一聲,“娘娘?”

佟安寧回神,看到她手中的盒子,“怎麼了?”

夏竹走到她跟前,“奴婢去玻璃廠時,福晉身邊的丫鬟紫雲送了東西過來,說是給主子送的夏衣。”

夏竹養好傷後,就跟著琥珀學習,她肯努力,又能吃苦,短短三個月,就學會了一千多個字,已經能讀寫了。

佟嬤嬤打算再觀察夏竹一段時間,如果人品靠譜的話,就將她收為徒弟。

畢竟佟安寧身邊的珍珠、琥珀都比較稚嫩,在佟安寧身邊,過得比普通人家的大小家還自在,平日隻聽佟安寧的命令,忠誠夠,但是心眼不多,心也不夠硬,需要一個靠譜的大宮女替他們掌眼。

佟安寧打開盒子,裡麵是兩件夏裝,一件水綠,一件淺紫,撫摸上麵細細的陣腳,心中酸澀,眼眶一下子掛了一層水簾,“額娘身體怎麼樣?”

“奴婢問了,紫雲姑姑說,福晉身體很好。”夏竹說道。

佟安寧點了點頭,“下次見了額娘他們,告訴她,不用費勁給我做衣服,太傷眼睛。”

夏竹:“奴婢知道。 ”

秋嬤嬤看到佟安寧這副樣子,也是眼眶泛酸,知道佟安寧是想家了,可是進了宮裡,此生就不再自由了。

……

皇後聽聞佟安寧、伊哈娜要陪皇太後一起去暢春園養病,頓時皺起了眉頭,“佟妃到底賣什麼關子?”

喜嬤嬤扶著她在院中走動,苦口婆心道:“皇後娘娘,您現在的注意力應該在您肚裡裡的小阿哥身上,至於佟妃,大概是惹了皇上,被皇上趕去了暢春園。再者,宮裡的花兒是一茬接一茬的開,佟妃離開了,其他人就有機會了,等到她再回來,皇上的心早就被拉走了,到時候您就可以看樂子!”

皇後扶著腰,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笑,“嬤嬤說的有道理。”

喜嬤嬤見她開懷,也不禁笑了。

皇後繞著後院逛了兩圈,覺得腳有些累,讓喜嬤嬤扶她回屋子裡去,邁過垂拱門的時候,餘光瞥到一個荷色身影,定睛一看,原來是烏雅·如月,她低頭站在牆角,衝著皇後行禮。

喜嬤嬤看到她,立馬嗬斥道:“你這小蹄子,躲在這角落乾什麼,難不成想要害娘娘!”

烏雅·如月一聽,立馬跪了下來,抬起頭來,隻見眼眶微紅,裡麵盛滿了淚水,臉頰緋紅,仿佛春夏的桃子,帶著哭聲道:“皇後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隻是剛才奴婢聽到消息,說奴婢的瑪法得了重病,所以悲從心來。”

皇後挑眉,眸光直直地落在她的身上,“本宮記得你似乎是禦膳房額參的孫女?”

喜嬤嬤在一旁解釋道:“娘娘,前些天,額參因為貪汙被永壽宮那位給撤了!”

“瑪法忠心耿耿,才沒有貪汙,他是被人誣陷的。”烏雅·如月小臉雪白,哭的梨花帶雨,淚珠如斷線的珠子,一串接一串落下。

“嗯,長的美,哭的也美!可惜在本宮的坤寧宮屈才了!”皇後輕笑一聲。

禦膳房可是個油水衙門,她掌管宮務,會不了解那些內務府總管的嘴臉?相信額參沒貪汙,不如相信公雞下蛋。

“娘娘,還請娘娘救救瑪法,奴婢願意為娘娘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烏雅·如月不停地磕頭,很快腦門就腫了一片。

“喜嬤嬤!”皇後赫舍裡氏喊了一聲。

喜嬤嬤了然,示意兩個宮女將人拉起來。

烏雅·如月白皙的臉蛋上灰一道,白一道,哭聲淒淒泣泣,讓人聽得心疼。

皇後上前,用手挑起烏雅·如月的俏臉,“本宮給你一個機會,你若是抓住了,算你的造化,若是抓不住,就不要怪本宮了。”

烏雅·如月睜大眼睛,小臉驚慌,“娘娘說的是真的嗎?”

皇後赫舍裡氏收回手,一旁的喜嬤嬤奉上帕子,她仔細將指套的灰塵擦乾淨,帶著一絲嘲弄道:“你躲在這裡,不就是讓本宮幫你!你告訴本宮,你最恨誰?”

“恨誰?”烏雅·如月嘴唇不停闔動,幾次張口,都被她咽了下去,最終一咬牙,“奴婢……奴婢最恨佟妃娘娘,一定是她攛掇伊哈娜小主對瑪法出手的。”

“哦!本宮知道了!喜嬤嬤讓人帶她下去,好好養養。”皇後嘴角翹起。

喜嬤嬤示意兩個宮女將人拉下去。

等到烏雅·如月離開,皇後歎氣,“是個聰明人!不過太聰明了也不好!”

喜嬤嬤讚同道:“奴婢也這樣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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