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1 / 2)

綠柳帶著索綽羅氏繼續行走,到拐角的時候,瞥到榮嬪步輦的隊伍遠去的背影,嘴角不禁揚起一個細微的弧度。

索綽羅氏用帕子擦了擦額頭的細汗,順便扇了扇風,“那個榮嬪之前在皇後娘娘麵前也是那麼大膽嗎?”

綠柳連忙道:“自是不敢的,想必是小看了側福晉。”

“哼!”索綽羅氏輕哼一聲,“本福晉就知道,不再出來走動走動,會被人踩到頭上。三姐兒,以後你到了宮裡,也要硬起腰板,咱們可是坤寧宮的人,現在皇後娘娘有了小阿哥,等到小阿哥長大,咱們的底氣就越來越足,你的福氣也在後麵呢。”

赫舍裡·素雅聞言,小聲應道,“素雅明白!”

索綽羅氏滿意地笑了。

一行人繼續走,眼看就要到景和門,綠柳心中鬆了一口氣。

一陣清涼的秋風吹過,輕輕撩起衣擺,讓人舒爽不少,綠柳嘴角的笑意才漾開,還沒有蔓延到眼底,就被迎麵而來的人擊碎,身子微僵,很快收斂異色,麵上變得恭敬。

對於綠柳這副變化,索綽羅氏看的一清二楚,也提起了心。

在紫禁城,能讓坤寧宮的大宮女臨陣以待的人,對方的地位和身份肯定不低,想到此,目光放到不遠處緩慢而來的步輦。

剛才的榮嬪是四人抬的步輦,而迎麵過來的步輦則是八人抬的,因為離得較遠,她看不到對方的麵容,隻看到一個藕荷色的身影坐在上麵,斜靠在上步輦上,一副慵懶的樣子。

佟安寧靠坐在步輦上,單手支著頭,閉目養神。

馬上就是大選的日子,對於大選的場地,她和昭貴妃有分歧,她想在禦花園,昭貴妃想在延春閣,正好那裡也有一個花園,兩人此次都默契地沒將選秀地點安置在室內。

佟安寧是覺得在外麵,那些秀女比較放鬆,而且到時候不僅可以賞人,也可以賞秋景,如果到時候有其他才藝,也能展示出來,她也能看熱鬨,第一次操辦這種大選“麵試”,她還是很興奮的,而在莊嚴華麗的宮殿中,隻能像花瓶一樣,供人展示,在禦花園的萬春亭正好,延春閣就太遠了,目前兩人誰也說服不了對方,而內務府的人焦急等通知,畢竟要提前布置。

“奴婢綠柳參見清晏貴妃娘娘!”

有些陌生的女聲將佟安寧的注意力拉回。

步輦隊伍停下,珍珠輕聲道:“主子,是坤寧宮的大宮女綠柳!”

佟安寧微微挑了挑眉,居高臨下打量下方的綠柳一行人,目光落到綠柳身後的陌生貴婦人還有少女身上。

對方也在偷偷打量她。

索綽羅氏此時不敢像之前審視榮嬪的模樣,不過小動作不斷,時不時用帕子擦著嘴角和額頭,掩飾自己的小表情。

原來是佟家的女兒!

索綽羅氏想到此,又偷瞄了佟安寧一眼。

眉眼清麗秀氣之極,雙眸如秋水一般澄澈,看人時眸光微涼,神色冷淡,對於素雅還有

她,既不好奇,也不傲慢,淡然地坐在步輦上,仿佛一朵擺在供桌上的蓮花,平靜無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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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索綽羅氏為皇後鬆了一口氣。

佟家的女兒佟安寧她是早有耳聞,不止她,京城有名有姓的人家都知道她,從小備受寵愛,和皇上也是青梅竹馬,就是身體不好,雖然聰慧,但是活不長久,可惜大概是皇天庇佑,她一直活到了現在,居然還進了宮,現在成了貴妃。

對於皇上,肯定對佟安寧的感情不同常人,否則也不會給她雙字封號。

想到此,索綽羅氏默默攥緊了帕子。

索大人說的有理,現下皇後娘娘的情況不容樂觀,娘娘的身體因為六阿哥虛耗太多,今年又多病,下麵又有兩個貴妃虎視眈眈,就算榮嬪、惠嬪地位比較低,可是比起兩個貴妃,這兩人感覺威脅更大,因為他們有小阿哥,可是如果兩個貴妃一旦產子,那麼對坤寧宮的衝擊不言而喻。

今天她進宮就是勸皇後娘娘,讓僖貴人多承寵,多生幾個有著赫舍裡血脈的阿哥,這樣才能有勝算,等到三姐兒進宮,也要讓她多和皇上溝通感情,等到長大後,說不定也能弄個貴妃當當。

佟安寧看向索綽羅氏,“綠柳姑娘,你身後這兩位是哪家的?”

綠柳恭敬道:“啟稟娘娘,這位是噶布喇大人的側福晉,那位是皇後娘娘的妹妹素雅小姐,皇上仁慈,憐惜皇後娘娘身體不適,讓素雅小姐進宮看顧娘娘。”

素雅小姐畢竟還小,不能成為嬪妃,可是也不能沒名沒分待在宮裡,所以對外宣稱入宮看顧皇後娘娘和六阿哥。

旁人一聽,就知道是什麼情況,畢竟誰會指望一個十歲的姑娘照顧人。

“側福晉?”佟安寧有些迷惑,原諒她真的不清楚。

她知道皇後是噶布喇的女兒,也知道她是庶出的,可是一般送人進宮這種情況,不應該是噶布喇的福晉出場嗎?難道噶布喇是個寵妻滅妾的主,為什麼就隆科多出了名,他反而沒聽說過。

一旁的佟嬤嬤見狀,小聲提醒道:“娘娘。”

“哦,近來皇後娘娘確實身體不適,側福晉既然進宮,相信病情很快就能好轉。”佟安寧說著客套話。

綠柳道:“多謝娘娘關心!”

索綽羅氏趁綠柳和佟安寧說話間隙,目光逐漸放肆起來,上下打量她還有隨行的儀仗。

嘖!就算是再受寵,也沒有生養個阿哥,說不定,不等皇後娘娘動手收拾,這人自己就沒了。

佟安寧注意到她的眼神,目光如刀,猝然直刺而去:“側福晉這麼看本宮,是有什麼話要說嗎?”

“……本福晉就是看貴妃娘娘體弱,有些心疼您。”索綽羅氏拿著帕子沾著眼角,故作憐意道。

“哦!此話怎麼說?”佟安寧有些不懂了,索綽羅氏看著也不

像是傷春懷秋的性子,她今天算是和她第一次見麵,居然說心疼她。

這畫風有些怪了。

綠柳見索綽羅氏和佟安寧說上話,心中著急,連忙提醒道:“側福晉,清晏貴妃麵前,不要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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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綽羅氏佯裝歎氣道。

都說君恩如流水,雖說佟貴妃和皇上有幼年的情誼,但是男人哪個不是貪戀鮮嫩的容顏,等到容老色衰時,以她看,佟貴妃這朵嬌嫩的花肯定會枯萎。

“側福晉!”綠柳疾聲警告。

索綽羅氏可以在榮嬪麵前放肆,因為對方隻是一個嬪位,但是佟安寧不一樣,人家是皇上的表妹,側福晉這話自己說著舒心了,可是佟貴妃會將怨氣發到皇後娘娘身上。

“恩,聽了側福晉這話,本宮覺得民間一句話說的沒錯。”佟安寧停頓了一下,然後嘴角彎起,“人心隔肚皮,側福晉的心疼,本宮又感受不到,如果是皇後娘娘聽到這話,估計會心酸,側福晉,人生在世,誰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會先來,本宮還是及時行樂,畢竟在這紫禁城,意外有時總比明天來的快!”

索綽羅氏表情一呆,有些迷糊,“貴妃娘娘這是什麼意思?”

她思索片刻,難不成佟安寧這是威脅她,想要對她出手。

這人是不是不知道她的身份,她可是皇後的生母!一品大員索額圖的嫂子!剛剛榮嬪被她譏諷一頓,連聲大氣都不敢出,人家還生了四五個孩子。

“側福晉,不要誤會,本宮說的是自己,以本宮這身體,活一天是一天,咳咳……咳,說不定過幾天側福晉就能進宮為本宮奔喪呢,側福晉期不期待?”佟安寧輕咳兩聲,含笑看著她。

絲毫不覺得自己這話有多嚇人。

綠柳連忙跪下,“貴妃娘娘恕罪!側福晉說話魯莽,並不是這個意思。”

索綽羅氏呆滯。

有自己咒自己死的人嗎?這位貴妃娘娘就不怕忌諱嗎?

佟嬤嬤厲聲道:“綠柳姑娘,既然不是這個意思,不如你來替她來解釋一下是什麼意思?你不要忘了,娘娘可是皇上親封的貴妃,由不得人輕視。”

“嬤嬤誤會了!側福晉沒有輕視娘娘,側福晉不常進宮,對於宮中進宮不熟悉。”綠柳解釋道。

佟嬤嬤冷笑:“綠柳,你當貴妃娘娘是三歲小孩糊弄嗎?”

斥責完綠柳,佟嬤嬤冰冷地注視索綽羅氏:“側福晉,你怎麼看?”

索綽羅氏挺起胸膛,昂起下巴,“本福晉是皇後生母,算是皇上的嶽母,關心一下貴妃娘娘,如果戳到

了貴妃娘娘的痛處,

本福晉向貴妃娘娘道歉。”

“痛處?”佟嬤嬤冷笑一聲,

“側福晉,你可知你這話就是對貴妃大不敬,貴妃怎麼做,還用不著一個無品無級的側福晉指責,還有,你是側福晉,莫要直呼自己為福晉,皇後娘娘最是賢良,重規矩,知不知道側福晉背後這樣稱呼自己!”

“你……本福……側福晉雖說不能和嫡福晉相提並論,可也是皇後娘娘的生母,難道還沒有資格嗎?”索綽羅氏氣的眉毛快擠成蚯蚓。

一個嬪妃身邊的老嬤嬤居然敢教訓她。

綠柳連忙輕聲提醒,“側福晉,佟嬤嬤是慈和皇太後留給貴妃娘娘的。”

“慈和……”索綽羅氏立馬噤聲,沒想到對方竟然有後台,是康熙的生母佟佳氏身邊的老人。

“哎呀,嬤嬤不要生氣了。”佟安寧柔聲安慰道。

佟嬤嬤躬身道:“奴婢沒有生氣,隻是在教側福晉宮中的禮節。”

索綽羅氏能這樣的跋扈,靠的不過是皇後和索額圖,可是這兩人在佟安寧這裡不好使,原先本不會發生這事,要怪就怪索綽羅氏那張嘴。

“咱們繼續談心,側福晉不是心疼本宮嗎?難道是假的,連上柱香都不想?”佟安寧微微側頭,似笑非笑地俯視索綽羅氏。

清淺的眸子裡滿是戲謔,給人以壓迫感,帶著高不可攀的疏離和冷漠。斜陽被她遮住,形成的巨大陰影仿佛無形的鎖鏈將索綽羅氏束縛。

她幾次咽下口水,想要挺起皇後生母的氣勢,可是之前被佟嬤嬤一陣斥責,現在目光與對方撞上後,勇氣一下子泄了,“本……我不是那個意思,娘娘……誤會了。”

索綽羅氏臉色變得愈發難看,麵上滿是對佟安寧的忌憚和慌亂。

旁邊的綠柳同樣臉色不行,就算她再不喜歡索綽羅氏,可對方也是皇後的生母,她被人騎臉,丟的還是皇後的臉。

赫舍裡·素雅也被嚇得不敢說話,擔心地看著索綽羅氏,同時忌憚地瞅了佟安寧一眼。

“嗬嗬……看你們嚇得,本宮不過是跟你們開玩笑的,側福晉該不是被嚇到了吧。”佟安寧噙著淺笑看著索綽羅氏,仿佛剛才渾身散發逼仄氣勢的人不是她。

索綽羅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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