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嬪看的心緒複雜,再不努力,這個女兒就要徹底飛了,感覺就是給裕親王他們生的。
等到西魯克氏離開時,三格格又是哭的撕心裂肺,抓著她的手不分開。
……
等到西魯克氏前腳才離宮,後腳就聽到榮嬪不滿三格格和她親近,將三格格打了一頓的消息,三格格哭的差點厥過去,西魯克氏連忙派人去打聽真相,知道榮嬪沒對
三格格動手後,鬆了一口氣。
接著宮中又傳出榮嬪時常嚴斥四阿哥、三格格,所以弄得兩個孩子進宮這麼多天,一個個都和她不親,榮嬪眼裡隻有長生阿哥……
還有許多榮嬪和孩子之間的摩擦小事,說的有鼻子有眼。
……三格格不小心將長生阿哥鬨哭,就被榮嬪打了一巴掌……
……榮嬪不讓四阿哥接近長生阿哥,擔心四阿哥嫉妒小阿哥,傷害到他……
……榮嬪對四阿哥冷暴力,時常吼四阿哥和三格格,經常在三格格麵前說裕親王夫妻的壞話……
……四阿哥因為榮嬪的疏忽,再次生病……
……
對於這些謠言,榮嬪是怒火衝天,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有人對她出手,但是耐不住旁人睜著眼說瞎話,一起朝她身上潑臟水,故意渾水摸魚。
因為這事,坤寧宮和慈寧宮都宣了她,話裡話外進行敲打,讓她就是喊冤也沒地方,就是去找皇上訴苦,可是皇上表麵安慰,話裡話外都在警告自己不要虧待三格格和四阿哥。
加上秋燥,容易上火,榮嬪這些天不僅嘴裡長泡,臉上也長了痘,連皇上都不敢見了,天天喝太醫院配的苦湯藥。
……
聽到榮嬪的下場,不知道宮裡有多少人暗地裡偷笑。
延禧宮中,昭貴妃和寧貴人一起插花,兩人正好說到榮嬪的事情。
昭貴妃拿起金剪減下一截枝杈,慢條斯理道:“你覺得榮嬪可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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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必羨慕她,你進宮時間短,以後也會有自己的孩子,咱們鈕枯祿氏的孩子不會受委屈。”昭貴妃淡淡道。
寧貴人聽到這話,抿了抿嘴角,神情有些黯然,“姐姐,可是皇上似乎不怎麼喜歡我,我是不是沒用!進宮快大半年了,也沒有孩子。”
“你亂想什麼!”昭貴妃點了點她的額頭,“小小年紀就這樣傷春懷秋,虧本宮還以為你是個穩重性子,宮裡從來不缺人,沒有孩子又怎麼樣?難道讓家裡再送一個姑娘進來,那樣將你我當成什麼了,放心,本宮允許額娘將你送進來,是因為你是我親妹妹,其他人我可不認!”
寧貴人聞言,故作活潑地皺了皺鼻子,“唉!姐姐這麼說,讓我壓力好大。”
“宮裡的女人無論身處何位,都不輕鬆。”昭貴妃歎了一口氣,忽而停頓了一下,失笑道:“當然也有例外!”
寧貴人猜測道:“是承乾宮那位?”
昭貴妃語氣帶著幾分羨慕道:“慧妃也是!”
……
此時被羨慕的佟安寧正在護國寺悠哉悠哉地玩耍。
她帶著皇太後、伊哈娜在山上遊玩、野炊。
看模樣,玩的已經樂不思蜀,忘記今夕是何年,對於康熙的催促則是早就拋到了腦後。
而且還和伊哈娜當了一次考古學者,在護國寺附近山上的一個乾涸河道旁
,找到了一處埋在廢墟下的遺址,從裡麵挖出了許多銅錢、陶瓷和青銅器。
根據隨行的僧人推測,這處廢墟應該是□□年前的大地震給震出來的,因為他小時候沒見過這個遺址,當時山裡的河道也沒有損壞。
佟安寧猜測,僧人說的應該是康熙七年發生在山東的大地震,京城也有震感。
據說地震破壞十分嚴重,牆傾屋塌,河水傾潑,死了八千多人。
想起康熙七年發生的大災大難,佟安寧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先是地震,再是永定河水災,不怪當年的康熙絕食。
從廢墟裡,佟安寧和伊哈娜找出來一些裝錢的陶罐,有兩三個陶罐被滿貫銅錢盤滿了,粗略估算一壇有四貫錢,盤曲折疊地堆積在陶罐裡,滿是泥垢和銅鏽,乍一看,好像陶罐裡放了一堆粗麻繩。
伊哈娜皺眉:“一點都不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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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鑒定,這些銅錢多是唐宋時期的東西,也算是古董,但是值不了幾個錢。
“我就說嘛!古董哪有那麼好找的!”伊哈娜歎氣。
佟安寧若有所思道:“要不我們現在埋一堆東西,然後畫個藏寶圖,等到幾百年後,那些陶陶罐罐就成古董了,肯定值錢。”
她記得明清時期的青花瓷瓶都挺值錢的,藏寶圖就當是吸引火力,說不定未來會成為一個世紀寶藏,引領全世界人追逐。
“可以嗎?”伊哈娜有些不信。
佟安寧笑道:“反正也沒有多少成本!”
……
紫禁城中,現下努力辦公的康熙也了解了這些天佟安寧和伊哈娜的經曆,順便收到了佟安寧送的禮物——兩壇滿是泥垢的陶罐。
打開陶罐,裡麵都是銅錢。
康熙看了看佟安寧的來信。
【皇上表哥,你知道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麼嗎?
——是人死了,錢還沒花完,然後死後千年還被後人挖出來圍觀。
所以要及時行樂,不要吝嗇,該花花,該用用,如果你不用,你存下的錢,多半要被後輩中的紈絝子弟禍害完。】
康熙挑了挑眉,“如果人活著,錢花完了怎麼辦?”
梁九功以為問他,連忙道:“自然是努力掙錢!”
康熙沒理他,梁九功就知道康熙是自問自答。
康熙繼續往下看,發現在信的結尾,佟安寧回答了這個問題。
確切來說,是她問到了這個問題,【皇上表哥,你覺得‘人死了,錢沒花完’和‘人活著,錢花完了’哪個更慘呢!】
康熙嘴角微抽,果然一切在佟安寧的掌控中。
康熙讓梁九功將信放起來。
梁九功恭敬地接過信。
佟主子這些天在宮外,信倒是寫的勤,看來是有危機感了。
什麼時候能給皇上送一份情書,那就是徹底開竅了。
……
佟安寧現在確實有危機感了,不過不是因為康熙。
回到護國寺時,她猛然記起一件事,康熙早期年間,京城似乎也發生過一次史無前例的大地震,根據史料記載,足有八級,就算是現代社會,也承受不了八級地震,現在這個時候,更加承受不了。
如果發生了,真是天塌地陷,對社會造成嚴重打擊。
佟安寧輾轉反側一夜,死活想不起時間來,想的腦袋打結,可是記憶中的確切時間就是沒有一點靈感,彆說日月了,就是年份她都記不起來。
早上卯時正,清晨的霧氣還未消散,天際的霞光燃燒了半邊天,隨著太陽爬的越來越高,它逐漸收攏,仿佛害怕與其爭鋒。
夏竹站在佟安寧的床前皺眉,往常這個時候主子應該醒了,想到此,她輕手撩起紗幔,輕輕道:“主子,已經卯時正……主子!”
夏竹神色大變,“珍珠,快去叫太醫,告訴秋嬤嬤、佟嬤嬤,主子不舒服!”
隻見床帳中,佟安寧俏臉緋紅,眉峰緊促,雙眼緊閉,呼吸急促,額頭不斷有細汗伸出,嘴裡不斷呢喃著話,暫時聽不清。
夏竹先試了試手背溫度,然後將手背放在佟安寧的額頭,手背被燙的一驚,連忙吩咐宮女遞上涼帕子給她降溫。
秋嬤嬤和佟嬤嬤接到消息,連忙趕了過來,隨行太醫也不敢耽擱,飛速趕了過來。
秋嬤嬤趁太醫診脈的時候,在訓斥夏竹等人,“娘娘都燒昏了頭,你們居然現在才發現,昨夜守夜的人是誰?”
一名娃娃臉宮女怯怯地走出來,“秋嬤嬤,昨夜下半夜是奴婢守的,娘娘上半夜一直沒睡著,娘娘也和我說了一會兒話,我以為娘娘睡著了,私心想讓娘娘多睡一會兒,嗚嗚……沒想到出了事!”
秋嬤嬤頓時皺起了眉頭,“去外麵先跪一個時辰!現在娘娘昏迷著,你哭也沒人聽。”
現在不確定這個宮女是疏忽還是故意,她不想以惡意揣測他人,隻能讓人仔細查探宮女的身份。
“奴婢萬死!嗚嗚……呃呃嗚嗚……”娃娃臉連忙跪下請罪。
她也慌,如果佟安寧出事,不止她,恐怕隨行伺候的宮女都會受到連累。
一旁的佟嬤嬤示意旁邊的人將娃娃臉宮女拉出去,現在不是算賬的時候,佟安寧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伊哈娜和皇太後聽說佟安寧高熱昏迷,也過來看了。
伊哈娜自責道:“該不會是昨天出去玩的時候受涼了!都怪我!拉她去探險乾什麼?”
皇太後安慰道:“貴妃會沒事的,她那麼多檻都挺過了,不差這一個。”
伊哈娜坐在床邊,注視佟安寧蒼白的臉,注意到她嘴裡不斷闔動,側耳傾聽,隻聽清“地震”兩字。
她皺眉道:“難道是看到地震的廢墟景象被嚇到了?可是那是□□年前發生的事情。”而且京師這邊幾乎沒什麼影響。
佟嬤嬤道:“奴婢也不知道,聽守夜的宮女說,貴妃昨夜一直呢喃著‘地震’。”
皇太後:“難不成是被驚著了,要不要讓護國寺的法師看看?”
說不定是被野外的遊魂驚著了,佟安寧身子弱,民間傳說,這種人陽火弱,極易被鬼怪驚擾。
伊哈娜蹙起眉,看向一旁的太醫,“太醫,安寧的病情怎麼樣?實在不行,我們帶她回宮治療。”
隨行的那太醫恭敬道:“啟稟慧妃娘娘,貴妃娘娘是因為憂思過甚外加受涼才引起的發熱,奴才已經開了藥,讓貴妃先吃兩副,之後看情況,如果病情沒有見緩,再回宮也不遲,現在貴妃還病者,舟車勞頓不利於她的身體。”
“憂思過甚?不是嚇的?”伊哈娜有些詫異,和皇太後對視一眼,她們想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