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2 / 2)

烏雅氏和富察氏看到她時,都麵帶關心。

薩察氏腦袋綁著一圈白布,對著皇後深深一拜,泣不成聲,“皇後娘娘,此事請您不要怪罪富察姐姐,她也是不是故意的,也許隻是想逗我一番,沒想到傷到端嬪娘娘了。”

皇後娘娘眉梢微揚,眸中滿是趣味和興奮。

哦!現在有意思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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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雅氏聞言,身子一震,眉頭擰成一團,用帕子捂著嘴,“薩察姐姐,原來早就知道了,你這樣想,倒讓我覺得羞愧了。”

薩察氏微怔,“烏雅妹妹這是何意?”

烏雅氏頓時眼圈泛紅,有些不自在道:“事情發生時,我看到富察姐姐對你伸手了!”

富察氏憤怒道:“我那是在拉她!”

“事實就是薩察姐姐一下子磕暈了。”烏雅氏淒楚地看著她,眸中帶著控訴和傷心,仿佛在看什麼凶手似的。

這種姿態讓薩察氏心中暖流不斷流過,眼含感激,之前出事的時候,她手足無措時,就是烏雅氏給了她主意,讓她有時間思考對策,現在聽烏雅氏這樣說,看來她是看到富察氏對她出手,所以不忍。

富察氏怒道:“皇後娘娘明鑒,當時人多嘴雜,奴才何意在大庭廣眾之下出手!”

薩察氏聲音悲切,擦著眼淚道:“所以我才認為富察姐姐不是故意的,絕對不是對端嬪娘娘有恨意,因為我和姐姐平常時,也喜歡開玩笑。”

“薩察氏,你清醒點,不要著了彆人的道。”富察氏說話時眸光瞥著烏雅氏。

意思不言而喻。

薩察氏悲傷地看著她,“富察姐姐,烏雅妹妹是在證明我的清白。”

富察氏帶著幾分心累和怒火道:“證明你的清白要用我的清白來換嗎?”

薩察氏不說話。

皇後目光幽幽地在三人臉上掃過,最後落到烏雅氏身上。

她站在一旁,麵色擔憂道看著富察氏和薩察氏,頗有隔岸觀火的意味。

果然不能小看她!

“好了好了!此事本宮會交由慎刑司詢問,你們都是宮妃,慎刑司不會太過為難你們!”皇後笑著安撫三人。

永和宮三人反應過來自己身處環境不對,連忙向皇後告罪。

皇後思索道:“雖然事情真相還不明朗,但是你們三人還是要受罰的,就罰你們三人禁閉三月吧,沒有懿旨不得外出,若是查出有人確實壞了心思,對端嬪出手,不止本宮,就是皇上也不會放過那人!知道嗎?”

永和宮三人連忙行禮,“奴才謹遵懿旨!”

……

等到三人離去,皇後讓紅霜給她按摩肩膀,喜嬤嬤在一旁收拾六阿哥的玩具。

皇後閉目養神,懶洋洋道:“你們覺得端嬪這事是意外,還是有預謀的!”

綠柳思索片刻,“啟稟娘娘,如果沒有薩察答應那些話,奴婢會覺得可能是意外,想在有些不確定了!”

紅霜點頭,“奴婢也這麼認為!”

“是不是意外不重要,本宮好奇永和宮最後會剩下幾人!”皇後含笑好奇道。

喜嬤嬤說道:“烏雅氏是個聰明人,肯定會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奴婢有些後悔了

,早知道應該將她收拾了。”

“嬤嬤不用煩惱,烏雅氏現下隻是一個常在,本宮碾死她就如同處理一隻螞蟻,之所以留著她,是因為這隻螞蟻未來可能幫助本宮攪擾其他嬪妃。”皇後麵上閃過一絲輕蔑之色。

紅霜連忙道:“娘娘英明!”

……

夜晚,輕柔的雪花落在地麵,地上仿佛鋪了一層白色羊絨毯,永和宮此時十分靜謐,因為白天端嬪的事情,永和宮好幾個人都被提到了慎刑司,有人現在都沒有回來,眾人都忐忑不安,很早就上床睡覺了。

烏雅氏拎著一把兔兒爺彩燈,這燈籠是元宵節時,皇上給永和宮的賞賜,今日提著這把燈送富察氏,也算抬舉了她。

“咚咚咚!”

側殿房門如年前那樣被敲響,富察氏披著外套的倩影被光影映射在牆上。

烏雅氏站在門口,噙著溫柔的笑,風雪在她耳邊呼嘯。

“誰啊?”這是富察氏貼身宮女菲兒的聲音。

烏雅氏:“是我,富察姐姐!”

聽到聲音,“吱呀”一聲,門一下子被拉開了。

似乎對方猜出了她的身份,就為了等這句話。

在花燈的照耀下,富察氏和烏雅氏的臉上都是一致的溫柔淺笑。

大股寒風順著門躥進屋內,將兩人的鬢發吹的有些淩亂。

富察氏麵含詫異,“烏雅妹妹深夜來我這裡乾什麼?”

烏雅氏羞撚一笑,帶著幾分愧疚道:“白日總覺得傷害了富察姐姐,深夜睡不著,所以特地來向富察姐姐解釋一下。”

“烏雅妹妹這舉動倒是讓我意外!”富察氏笑道。

烏雅氏輕聲道:“我們永和宮三人這些日子共進退,就是鐵石心腸,也會動容吧。”

“請進!”富察氏側身讓開了位置。

等烏雅氏進了屋,她順手將燈籠遞給富察氏的宮女菲兒,富察氏的宮女將燈籠放到架子上,然後關上了門。

兩人坐下,宮女菲兒給二人上了熱茶。

富察氏摸著溫燙的杯子,笑道,“今天怎麼勤快,不是說沒有熱水了?”

菲兒笑道:“小主一直睡不著,奴婢擔心您口渴,就去打了井水,時刻燒著。”

富察氏笑了笑。

烏雅氏羨慕道:“真羨慕富察姐姐有這麼好的奴才,不像我身邊的小玉,天天能氣死人。”

“小玉也是貼心的,烏雅妹妹深夜來我這裡,難道就是來喝茶?”富察氏喝了一口茶水潤了潤口。

烏雅氏低頭抿了一口茶,喟歎道:“好茶!”

富察氏用茶蓋撥了撥茶湯,輕輕吹了吹,“這是過年時,皇上賞給我的洞庭碧螺春茶,可惜喝的就剩半兩了。”

“是啊!咱們永和宮三人中,皇上最是憐惜姐姐了,姐姐,聽過漢人一句話沒有,不患寡,而患不均。”烏雅氏輕聲道。

富察氏將茶杯放下,“這就是你和薩察氏聯手對付我的原因嗎?”

“我和她聯手?”烏雅氏仿佛聽到了好笑的笑話,一下子笑出聲,“富察姐姐也太看得起薩察姐姐了,我就算是和隻狗聯手,也不會和薩察姐姐一起對付你的。”

“烏雅·如月!”富察氏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你是什麼意思?”

烏雅氏微微低頭,羞怯地挽了一下耳邊的碎發,“姐姐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薩察姐姐壓根沒有和我聯手,富察姐姐怎不知,薩察姐姐沒有自己的心思呢?”

“那你呢?”富察氏冷冷看著她。

“我啊!”烏雅氏低聲笑了一下,緩緩抬頭,大片的眼白露出來,在橙黃的燈光下,充滿了詭異和狂熱,讓人感到一種不安。

讓她感覺仿佛被一條毒蛇給盯著,讓人不寒而栗。

富察氏喉嚨發乾,再次喝了一口茶,然後用帕子擦著嘴,故作淡定道:“怎麼不說了!”

烏雅氏的眼珠盯著富察氏不放,再次發出一聲輕笑,“姐姐可知,烏雅一族在內務府有多少奴才?”

富察氏心下一緊,“你什麼意思?”

烏雅氏沒回答這個問題,反而說起上個問題了,“富察姐姐放心,我是不會和薩察姐姐聯手的,說來,也是姐姐可憐,不小心當了替罪羔羊。”

富察氏皺眉,“你知道凶手?”

烏雅氏盯著她看了片刻,在對方快要堅持不住時,慢慢起身,巨大的影子一下子籠罩住富察氏,將富察氏的光線完全擋住。

烏雅氏緩緩走到富察氏跟前,輕聲道:“既然到這個份上,我就實話告訴富察姐姐了,和端嬪有怨的是榮嬪娘娘,她看不得對方腹中的小阿哥降生。”

“你以為我會信?”富察氏眼中滿是戒備和懷疑。

烏雅氏笑了笑,“姐姐不信也罷,我已經如實說了!姐姐聽到這些,能不能原諒妹妹呢?”

富察氏一把攥著她的胳膊,“你敢將此話告訴皇後和皇上嗎?”

“富察姐姐,你這樣就為難我了!唉!本想在姐姐離世之前,讓姐姐做個明白鬼的……”烏雅氏歎氣道。

“你……什麼意思!”富察氏嘴上雖問著,人已經遠離烏雅氏一丈遠,正要開口詢問,忽然感覺腦袋昏沉,室內燈光一陣模糊,心下一沉,“你……”

烏雅氏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富察氏倒下。

……

外麵的冷風仍然呼呼地刮著,門口的腳印快被積雪給填平了。

“吱呀”一聲,門再次打開,烏雅氏提著燈籠走出來,靠近門側的牆邊,菲兒兩眼緊閉地倒在地上。

燈火明亮的室內,一道白綾垂在橫梁上,一個穿著青色旗裝,畫著精致妝容的女子吊在白綾上,緩緩晃動。

烏雅氏湊到火燭旁,輕輕一吹,室內頓時變得昏暗。

她提著燈籠慢慢地繞過中間吊死的女子,路過門側的宮女時,將一件大氅蓋在她身上,順便在她掌心塞了一封信。

“吱呀”一聲,木門再次關上。

原先已經變得淺顯的腳印再次被踩出了印記,“哢吱哢吱”的腳步聲隱沒在風雪中。

夜間的風雪再次變大,門前的腳印好似沙畫一般,慢慢就消失了。

……

第二天,佟安寧艱難地從被窩裡起來,由著珍珠等人伺候自己穿衣,全副武裝後,先去了慈寧宮請安。

去的時候,太皇太後起晚了,在暖閣裡等了一段時間,就看到太皇太後眼底帶著幾分困意出來了。

行禮時,在心底吐槽,如果她能混到這地位,肯定是想睡多久就多久,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辦法。

慈寧宮請安完畢後,接著去了壽康宮,最後是坤寧宮。

經過這麼大一段距離的折騰,佟安寧的困意早就消了,甚至腹中都有些餓了。

大夥兒落座後,皇後赫舍裡氏照樣說著倒背如流的台詞。

哦!今天的台詞因為昨天端嬪的事情變了些。

就在快要結束時,永和宮總管太監慌不擇路地跑進來,膝蓋重重地磕在地上,“啟稟皇後娘娘,永和宮的富察常在清晨被發現自縊身亡了!”

“自縊!”皇後震驚。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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