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安寧回頭看向隨行的那太醫,“那太醫,有勞你給她看看臉的傷。”
那太醫拱手道:“奴才遵旨!”
“貴妃娘娘?”多蘭有些驚慌,語氣帶著疑惑。
佟安寧:“那太醫擅長治疤,你傷到了臉,讓他幫忙看一下,之後再開一些方子,疤痕能減輕好多。如果傷口淺顯,恢複如初也不是沒有可能。”
多蘭一聽,也沒有拒絕,緊張地看著那太醫幫她拆洗臉上的紗布。
過了一會兒,那太醫彙報道:“啟稟貴妃娘娘,多蘭格格臉上的傷口看似深,但是傷口乾淨,沒有收到感染,經過精心護養,未來恢複如初不是難事,而且多蘭格格年紀小,傷口恢複快,就是現下是秋季,草原寒冷,不利於養傷。”
多蘭麵色一喜,連忙道:“我不住在草原,等到皇上離開,我就和阿瑪一起回烏裡雅蘇台過冬,到時候躲在房間裡不出來。”
那
太醫笑道:“格格不需要做到這一步,隻要臉不被凍著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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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蘭目送那太醫離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紗布,嘴角不禁露出笑,“涼涼的,也不燒疼了,京城的藥正好。”
佟安寧看著她開心的模樣,也輕鬆不少,“多蘭格格,本宮這次來,除了處理你臉上的傷,還想問一下,你為什麼會和宜嬪賽馬?”
多蘭頓時皺起了眉,“阿木爾說宜嬪的騎術比我好,我氣不過,和阿木爾打了賭,就去找宜嬪娘娘去賽馬了。”
“哦,為什麼你和宜嬪會換馬?”佟安寧問道。
多蘭眉心擠得更狠了,“是宜嬪的侍女牽錯了馬,然後就將錯就錯了。誰知道有人對宜嬪的馬動手腳了,讓我遭了災,宜嬪娘娘這些天,天天來看我,還送了好多藥材。”
“好了,事情本宮已經了解!等到查到真相,會告訴你。”佟安寧止住她的話,看來宜嬪在多蘭這裡好感不少。
從多蘭的帳篷出來,正好看到宜嬪帶著人往這邊走過來。
宜嬪加快了步子,走到佟安寧跟前行了一禮,“給貴妃娘娘請安!”
佟安寧:“免禮,宜嬪,最近怎麼不見你去賽馬了?馬場那邊沒了你,熱鬨少了不少!”
“娘娘說笑了,多蘭格格因為臣妾出了意外,嬪妾哪有心思再賽馬,這段時間也想歇歇,就不再去賽馬場。”宜嬪麵上有些失落道,“此事的謠言我也聽說一些,還請娘娘不要多想,嬪妾已經和皇上解釋過了,不關娘娘的事。”
“哦!”佟安寧淡淡應了一聲。
這話她怎麼聽著彆扭呢!
宜嬪頓了一下,等佟安寧繼續說,可是她後麵就不吱聲了。
兩人之間一下子變得安靜,宜嬪麵色有些尷尬,剛想開口,就看到佟安寧一轉身,直接走了。
宜嬪:!
佟安寧居然這麼不給她麵子。
……
珍珠扶著佟安寧轉身時,餘光往宜嬪站立的位置掃了一眼,小聲道:“娘娘,宜嬪還在那裡呢!”
佟安寧:“大不了她在和皇上表哥告狀,說我不理她!”
珍珠:……
……
宜嬪站在帳篷前,草原的冷風吹起她的鬢發,宜嬪抬手將吹亂的鬢邊碎發撩起,勾起豔麗的唇瓣,揚起一個惑人的笑,轉身目送佟安寧的背影,輕輕道:“真是羨慕啊!”
這樣的底氣,這樣的肆意。
可惜比不了。
同為皇上的妃嬪,人家是貴妃娘娘,即使無子也能在宮廷橫行無忌,這次北巡也是,往常在宮裡,沒見佟安寧插手什麼事情,但是這次出來,皇上將許多事宜都交給了她,那些蒙古福晉、王妃也是佟安寧招待,而她隻能陪一些格格、郡主跑馬、遛彎……
宜嬪的宮女小心翼翼道:“主子,多蘭格格還在裡麵等著呢。”
宜嬪收回視線,重新換上一副關切的麵容。
……
經過三天的探查,佟安寧那邊也查到了真相,宜嬪的馬匹是阿木爾格格派人動的手,對方弄錯了馬匹,將宜嬪的馬當成了多蘭的馬,隨之中途宜嬪的宮女牽錯了馬,陰差陽錯下,仍然傷到了多蘭。
而阿木爾之所以動手,是因為她喜歡巴林部的爾等台吉德賽的兒子巴拜,而多蘭今年將要議親的對象就是巴拜。
巴拜在聽聞多蘭傷了臉後,連派人看她都沒有,聽說在之前,多蘭和巴拜經常出去賽馬,這幾天,阿木爾纏巴拜纏得緊,不少人看到他們倆出雙入對。
佟安寧聽到結果後,不由得歎氣,果然男子多薄幸,不過還是將事情告知了康熙。
康熙了解後,直接給巴拜和多蘭賜了婚,將阿木爾賜婚給紮魯特部台吉的孫子尋丹。
佟安寧抿了抿嘴:“多蘭是科爾沁的姑娘,而且還受了傷,這場災難中,她最無辜,為什麼還將她指婚給巴拜,明顯對方不是一個良人!”
康熙見她不滿,笑了笑,不過也不生氣,女人和男人思考問題的方式不一樣,他將佟安寧拉到身邊,“巴拜屬於巴林部,乃是滿洲八旗之一,和科爾沁地位不相上下,將他和多蘭指婚,也沒有委屈多蘭,拉近巴林部和科爾沁之間的關係,而且你不是說了,多蘭的臉能治好,有什麼可擔心的。”
佟安寧:……
她深吸一口氣,“……多謝皇上表哥解惑!”
“你又氣什麼,外人傳你的壞話,沒見你生氣,朕給兩個不相乾的人賜婚,你乾嘛氣這麼狠。”康熙將她抱住,將下巴放到她的肩上,嗅著她身上淺淺的藥香,有些納悶道。
佟安寧趁機翻了一個白眼,“彆牽連彆人,我氣的是你的態度,你在我心裡可是一個嫉惡如仇,愛民如子的皇上,結果你就這樣處置,公平呢!正義呢!”
“嗯?”康熙胸腔發出笑聲,“朕沒覺得有錯,給巴拜和多蘭指婚,不正好讓阿木爾希望落空,而且朕已經給了阿木爾懲罰,紮魯特部台吉的孫子尋丹身體有隱疾,脾氣不好,阿木爾嫁過去,有的是罪受。”
“有隱疾?什麼意思?”佟安寧回頭,語氣疑惑。
“尋丹早年參見戰事受了點傷,在子嗣方麵有些艱難,好像性格有些差,前幾日,紮魯特部台吉求朕給尋丹指一個好婚事……”康熙語意未儘,衝她挑了挑眉。
佟安寧:……
……
佟安寧從康熙的帳子出來,抬頭就看到漫天的星辰,星星仿佛鑲嵌在靛藍色細絨上的寶石,近的好似伸手就能摘到。
雖然草原的條件不是很好,風也大,但是晚上賞月觀星,確實難得的美景。
回帳篷時,路過馬廄,想起多蘭和宜嬪賽馬,明明阿木爾的人弄錯了馬,按理說應該宜嬪遭殃,可是最後卻牽錯了馬,陰差陽錯之下幫助阿木爾完成了陰謀。
“陰差陽錯?”佟安寧輕喃了一聲。
如
果是其他人,她倒是相信是陰差陽錯,但是對方是宜嬪,就不得不讓她胡思亂想了。
如果不是陰差陽錯,那就還有另外一個解釋,就是宜嬪不知道何時恰巧知道阿木爾對馬動了手腳,原先以為是衝著她來的,也就沒有揭穿,然後騎馬的時候,讓宮女牽了多蘭的馬。
……
次日,康熙賜婚的消息傳出,大家紛紛恭喜多蘭,至於阿木爾則是又慌又急,聽說去找了她的阿瑪。
佟安寧也將調查結果告訴了伊哈娜。
伊哈娜聞言,握緊拳頭,“阿木爾是罪有應得。”
佟安寧將她的拳頭按下,“好了,這下吃瓜吃全了!舒心了吧!”
“嗯!”伊哈娜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段時間,太皇太後過得很愉快,蒙古各部知道太皇太後也駕臨木蘭圍場,紛紛趕過來請安。
太皇太後這些日子也見了不少科爾沁的娘家人,也給佟安寧介紹了一些。
其中還有老熟人,滿珠習禮的孫子班第,那個被佟安寧評價“年紀輕輕長得一把年紀”的班第。
這個評價,讓康熙對班第印象深刻,即使多年未見,看到班第過度成熟的麵容時,康熙還是經不住笑,尤其看到班第的兒子,和他如出一轍的老成麵容,笑容更大了。
看來班第這樣子,不是草原環境惡劣的鍋,而是祖宗的原因。
為了掩飾,送了班第兒子不少禮物,連自己隨身的金刀都給了出去。
班第對此有些受寵若驚,雖然娶了公主,他也不敢以皇上的“妹夫”自居,沒想到皇上對他這般和善。
太皇太後自然知道康熙對班第印象深刻的原因,隻是寬慰道:“皇帝重視科爾沁,你們可不要讓皇上失望!”
班第連忙道:“我知道了!”
等到班第離開,佟安寧捏著下巴,擔憂道:“太皇太後,班第的兒子怎麼像他老子十成十,端敏公主一點美麗都沒有遺傳到,未來怎麼嫁出去啊!”
“噗呲!”伊哈娜禁不住笑出聲。
太皇太後和蘇麻喇姑也忍俊不禁。
太皇太後抬手指了指她,“你這張嘴啊!”
佟安寧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康熙和太皇太後住了半個月,這些天,不僅太皇太後享受天倫之樂,開心地招待娘家人,康熙也修複了朝廷和科爾沁的關係,並且月老上身,牽了不少紅線,讓科爾沁和朝廷的關係重新如膠似漆。
十月中旬,康熙啟程回京,蒙古王公歡送,浩浩蕩蕩一大波人站在草原上,旌旗招展,秋風颯颯,康熙舉杯與諸位蒙古王公共飲。
佟安寧和伊哈娜站在一側,看著他們送行,有些留戀地看著遠處的天際。
這算是她現今為止,出來最遠的地方,對比前世,高鐵、火車、地鐵、汽車、飛機……太多出行方式,人們也不用被拘限一個地方。
可是她這輩子,注定沒有那麼自由。
“小心!讓開!”
“娘娘!”
“呀!有刺客!”
佟安寧聽到喊聲下意識扭頭看,一個身子撞到她身上,衝擊力讓她踉蹌地後退了一下兩步,一下子貼在馬車上。
“伊哈娜!”佟安寧下意識抱緊懷裡的人,素手摸到後背時,濕潤黏膩的觸感讓她愣住了,兩手仿佛觸電一般,一下子震開。
“咳!”伊哈娜輕咳一聲,一口鮮血從嘴角嘴角滲出,她低聲道:“彆怕!”
佟安寧連忙抱緊她,帶著她後退,眼淚一下子流出來,“你怎麼了!”
周圍人亂成一團,尖叫聲不斷,珍珠、夏竹、塔塔等人圍在佟安寧和伊哈娜麵前,充作人牆,防止被人衝撞。
襲擊伊哈娜的人,很快就被人五花大綁的扣在草地上。
佟安寧看著地上穿著滿族服飾的姑娘,她皺起了眉頭。
因為她不認識此人!
靠在佟安寧身上的伊哈娜語氣沉沉,“安寧,看來我要留在草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