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向著少爺(1 / 2)

從秦少傅那裡離開後,江懷黎內心的想法更加堅定。

時間緊急,他沒有停下,立即駕馬向城門奔去。

他要去城外的尚雲寺。

尚雲寺是皇家寺廟,大晟香火最旺盛的寺廟之一,這裡的尚源大師是得道高僧,連皇上成員都對他禮遇有加,在大晟地位超然。

繼父親對自己態度大變後,祖父也開始如此,當第三個人,他的妹妹也如此時,江懷黎懷疑過,是不是有人對他用了什麼巫術邪術一類。

他讀書涉獵範圍廣,曾在一本奇聞異誌中看過巫邪之術。

剛看到時,他是不信的,經曆了這些後,他不得不想,是不是真的有,並發生在了他身上。

他私下請了巫師,可也沒調查出個所以然。

聽了雲意的話後,他又一次確定,不是他變差了,也不是他身邊的人自然地變了,而是受了什麼影響。

現在他能想到,可能能解他惑的,隻有尚源大師了。

“少爺!終於找到你了少爺!”

就在城門處,江懷黎看到了江安、江鴻和江家的幾個護衛。

他天還未亮就從江家出來,已經過去快四個時辰了,他們確實也該出來找了。

他們定然以為自己會逃婚,最怕自己跑出京城,所以守在城門處。

他去不了尚雲寺了。

“少爺,你怎麼能一聲不吭就跑了,你不知道我們都要急死了!”江安小跑過來牽住他的馬,“你還想逃婚是不是?你怎麼能這樣!”

江懷黎神色淡淡地下馬,不欲多解釋。

江安有一肚子的委屈和憤怒,“您一個不開心就跑了,想過老爺,想過我們,想過江家嗎?”

“少爺不知道,我差點被打了,要不是急著找少爺,我現在一定躺在床上。”他的語氣已經能聽出怨恨了,“少爺,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江懷黎已經不想再聽這些話,他從馬上下來。

膝蓋處的傷非但不見好,今日還更嚴重了,他下馬的動作沒那麼利落,碰到了江安,江安“嘶”了一聲。

江懷黎一頓,轉頭看向他,“胳膊上有傷?他們打你了?”

“沒有。”江安立即把那隻胳膊放到身後,“少爺快過去吧,家裡人都急死了。”

江懷黎不信他的話,強硬地拉過他藏到身後的胳膊。

“少爺,你乾嘛呀!”江安生氣地向後躲,奈何他不敢對江懷黎用太大力氣,還是被江懷黎拉住胳膊,掀開了袖子。

手腕上裹了幾層紗布,上麵沒有明顯的血跡,看起來不是什麼重傷。

江懷黎問:“怎麼弄的?”

江安:“不小心弄的。”

從小一起長大,江懷黎太了解江安了,他不善於說謊,每次說謊眼神總是亂飄。本要放開的江懷黎,又拉住了他的胳膊,解開紗布。

“少爺!”江安那張娃娃臉皺了起來,羞囧地瞪著他,真的生氣了。

江懷黎卻隻盯著他的胳膊。

紗布纏了好幾層,最裡麵一層還是有血的,傷沒那麼輕,幸好沒有黏連,江懷黎可以掀開。

江安的字寫得不怎麼好。

他進府前一個字都不認識,但既然要給江懷黎做書童,自然得認字,江府的先生曾教過他一段時間,江懷黎讀書間隙也會教教他,但他也就願意認字了,不好好練字。

他說他又不用寫字給人看,好好照顧少爺就行了。

到現在字也不好看,刻在胳膊上就更不好看了。

手腕到關節處,隻有四個字,他一直不會控製字的大小,好像字小了就不會寫了,每個字都大大的,在胳膊上亦然。

字大,傷麵就很大。

趁江懷黎愣神時,江安抽回自己的手,轉過身去。

江懷黎問:“什麼時候刻的?”

江安:“昨晚夢遊的時候。”

江懷黎:“夢遊?”

“不是夢遊是什麼?”江安回過頭,想到了另一個可能,“難道是少爺你給我下了迷魂湯讓刻了這個,少爺是不相信我嗎?我平日裡還不夠向著少爺嗎?少爺還不滿意嗎?”

江懷黎呼了口氣,想了想江安昨晚在胳膊上刻字的情形,把諸多情緒壓下去。

有秦少傅的“懷黎無措”在前,依他對江安的了解,他很明白是怎麼回事。

二月初九,他在稷學宮被所有人指責,秦少傅都看到了,那天他也第一次罵了他,態度剛轉變的伊始,晚上他意識到了什麼,寫下“懷黎無措”來提醒自己。

昨晚他也被很多人罵了,江安知道那一天他過的有多難,也是江安第一次站在江鴻那邊來指責自己。

昨晚他以為祠堂裡一夜安靜。

他不知道,在夜裡的什麼時間,江安起來,拿著剪刀在他拉過的手腕上,笨拙地刻下了“向著少爺”四個字。

以後他要是再拉江安的手腕,疼痛會提醒他,一定向著少爺。

他果然是個笨的。

見江懷黎已經下馬,江鴻帶著江家護衛走了過來。

他走在最前麵,看到了江安胳膊上的字,那字寫的醜,深一道淺一道,但都結血疤了,他還是認出那是什麼了。

那四個血字把江鴻的眼睛都刺紅了,【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都這樣了江安還會為江懷黎在身上刻字!】

這一年,江懷黎有好幾次把江鴻氣得不清,係統沒想到這次他比以往都要憤怒,這四個字竟然把他刺激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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