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Whats you……(1 / 2)

太廟唱戲。

江懷黎又一次感受到瀾王究竟有多瘋。

他就不怕太廟裡的列祖列宗氣得從地下爬出來找他嗎?

江懷黎又有一種果然是他的感覺。

他按了按額角, 繼續向下看。

“我教你的那句話用了嗎?好用吧。你現在是瀾王妃了,這句話一定好用。做王妃不能隻有壞處,也得利用王妃之位謀點好處, 比如用瀾王妃的名號壓人,以後江府的人(尤其是江浩嚴)再氣也不敢把你怎麼樣了。”

“你放心, 我還有好多可以教你, 等我回家。”

看到這一句,江懷黎下意識地竟然有點期待。

當他意識到這一點時,微怔了一下。

陶瀾口中一直是瘋言瘋語, 他為何會期待, 期待的前提不正是相信?

王府寂靜, 閒來無事, 他把陶瀾過往的話又回想了一遍。

細想起來,他的一些話,看似瘋癲實則很有道理,或藏著彆人不知道的真實。

竟有幾分大智若“瘋”?

江懷黎又看向“可以教你”四個字,想象他寫這四個字的樣子,可能是他想多了,隻是好為人父罷了。

不再多想, 他垂眸看向最後一句。

“太廟陰森寒冷,不知回去後能不能有一個擁抱。”

一等親王的俸祿大概非常豐厚,瀾王的封地淮州又是大晟最為富庶的地方之一。瀾王府原身就奢華,被重新修整過, 處處透著瀾王不務正業,隻想享受生活的精神。

單說床,就比江懷黎睡了十八年那張大兩倍有餘。

江懷黎一個人躺在這張床上,想了片刻, 還是覺得擁抱不太習慣。

他從床上起來,披著外袍去書房,趁著他還全部記得,把所有陶瀾說過的話全部寫下來,從“被欺負了?”開始。

第二日,全京城權貴都知道瀾王在太廟做了什麼。

稷學宮幾位親王和皇子都驚了,幾位老師還沒見到瀾王就開始頭疼不已。

有言官給皇上上奏,說瀾王不敬皇祖,皇上該嚴懲。

皇上把江懷黎叫到宮中,責問他為什麼要給瀾王寫信。

江懷黎沒有任何猶豫,說:“瀾王讓我寫的,他去太廟之前叮囑我務必要給他寫信。”

“他讓你寫你就寫?”皇上臉上一片寒霜,“懷黎,你嫁給瀾王,要多多勸諫他,而不是縱著他胡來。”

江懷黎早就知道皇上讓他嫁給瀾王,是有這個原因。就連他能回稷學宮,其實也有皇上想讓瀾王好好讀書的原因,而不隻是孟秋庭的請求。

他沒多說其他什麼,隻說:“懷黎謹記皇上教誨,以後會注意。”

他這麼說,皇上也沒法說什麼了,“記著你今天說的話,下次不能讓他這麼胡來的。”

本來七天一到瀾王就可以回瀾王府了,皇上聽到他在太廟做的事後,沒讓他回瀾王府,又讓他去皇上那裡的佛堂跪著了。

陶瀾母妃早逝,皇後又無子,皇上有將陶瀾養在皇後膝下的想法,隻是以前陶瀾一直在封地養著,現在回京了,看起來,他又動了這個念頭。

陶瀾很難把皇後當母親,多方原因。

單說年齡,皇後是繼皇後,年齡比皇上小不少,也隻比陶瀾大十幾歲,目前隻有三十多歲。

但是陶瀾挺能跟她聊的。

發了一通脾氣,在佛堂裡跪下後,他抬頭看向皇後,“父皇隻說讓我在這裡思過一夜,沒說不能見王妃吧?”

皇後那雙鳳眼微動了一下,然後冷肅地看向他:“瀾王不是不喜歡王妃嗎?”

“我忍不住想罵他了,他竟然告訴父皇是我讓他寫信的,他不寫我還能拿刀架在他脖子上讓他寫嗎?”

“瀾王想見王妃可以,不過本宮要在外麵守著。”皇後嚴肅地說:“不然出了什麼事,本宮沒法跟皇上交代。”

陶瀾:“……自然。”

江懷黎帶著衣物趕到中宮時,皇後正坐在佛堂外麵的涼亭下抱著一隻綠眼黑貓喝茶。

“見過皇後娘娘。”

“瀾王妃不必客氣,去看看瀾王吧。”

江懷黎向佛堂走了幾步,回頭看到皇後正緊緊盯著他。

“……”

兩人各自移開視線。

江懷黎在門外叫了聲王爺,然後推門而入。

剛進門就迎來瀾王的發瘋質問:“江懷黎你太過分了!你竟然在父皇麵前出賣我!”

瀾王的手卻伸向了他。

江懷黎盯著他的手看了一會兒,拉住了。

擁抱還不是很習慣,牽手的動作已經很熟練了,隻是牽手的感覺還不是很熟悉,力度都不知該如何掌握。

那不好言說的觸感,江懷黎隻當自己是在吸收瀾王身上的清明之氣。

陶瀾壓下嘴角的笑,聲音怒衝衝地,“本王不在王府你就以為本王沒法拿你怎麼辦了是吧?你等著!本王不會放過你的!”

江懷黎隻是掀了一下眼皮,“啊對對對對。”

陶瀾:“……”

陶瀾:“你這是什麼態度?你竟然這麼跟本王說話?”

江懷黎:“啊對對對對。”

“……你是要氣死本王嗎!”

“啊對對對對。”

“……”

陶瀾氣得渾身冒黑氣,“你、你不許對本王說這句話!你再說本王打你了啊!”

江懷黎剛要張嘴就被陶瀾捂住了。

他們一隻手還牽著,陶瀾另一隻手捂住他的嘴,兩人之間隔著一點距離,又連接在了一起。

江懷黎屏住呼吸,清冷漂亮的眼睛睜得微微大了點。

陶瀾放在他嘴上的手不知道為什麼動了動,厲聲道:“不許說話!乖乖在這裡思過,本王不好過,你也彆想好過。”

江懷黎自然不說了,想說也說不出。他伸出另一手指了指陶瀾捂在自己嘴上的手,示意他拿開。

“現在知道怕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陶瀾移開手,將那隻手放在了背後。

兩人一時無言,佛堂安靜一片。

江懷黎收了收自己的手,立即又被陶瀾握緊了。

他便於由他握著,一直握到掌心溫熱。

可能是許久沒聲音,皇後走到門前,問:“瀾王,王妃可還好?”

原本沒有看向對方的兩人,默契地抬頭看向對方。

皇後聲音冷漠,最多能聽出一絲關切,江懷黎卻聽出了好奇,眼裡不由染了幾分笑意。

陶瀾說:“沒事,母後不用擔心,本王隻是教訓了王妃一頓。”

皇後在門口站了片刻,說:“既然如此,便讓王妃回去吧,明日你們還要早去稷學宮。”

兩人的手分開了。

江懷黎向門口走去,快走到門口時,他回頭看了一眼。

中宮的佛堂寬大整潔,佛像莊嚴肅穆,青燈之下的陶瀾冒著黑氣,和這裡格格不入,不知道為何,江懷黎竟感覺,他在這空曠的佛堂裡顯出一絲寂寥感。

江懷黎又看了一眼佛像,走到陶瀾身邊,在他張口之前,抱了他一下。

一觸即離。

江懷黎走後,皇後也離開了佛堂。

路上就有一個公公走到她身邊,低聲在她耳邊說了什麼。昏暗的夜色裡,隻有那位公公注意到皇後眼睛亮了不少。

“真的全程都在拉著手?”

那位公公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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