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二十二章 夫妻夜談【三更】(1 / 2)

反派之妻 木妖嬈 11286 字 10個月前

西廂這邊, 確實如嵇堰所想那般,瀅雪還未就寢,是因明日早乳娘要回安州。

她想要交代的事情太多了, 而乳娘也是擔憂自小看大的姑娘, 臨離開時, 總有許多話要叮囑。

是以,主仆二人絮絮叨叨了半個晚上。

乳娘見夜色已深,便勸:“夜深了, 不說了,姑娘早些休息。”

瀅雪點了點頭, 最後道:“乳娘,你告訴父親,我在洛陽等著他。”

乳娘聽明白了自家姑娘的話, 笑了笑:“家主聽到姑娘的話,定然卯足了勁想辦法升遷到洛陽的。”

“嗯。”瀅雪點了點頭。

她是盼著父親來洛陽的,但同時也是希望父親的心思全回到仕途上,在嵇堰愕事情上也能稍稍的放一放。

這時, 外邊忽傳來蘿茵的聲音:“姑娘, 郎主來了。”

瀅雪和乳娘的臉上都露出了驚詫之色。

平日裡都是她到主屋那邊尋的他。

今日怎主動到西廂來了?

乳娘瞧向姑娘, 略一琢磨:“那奴婢先回去了。”

站起了身子,略一福身出了屋子。

想是方才人還沒到西廂,蘿茵就先稟告了。

剛出屋外,就見嵇堰剛從廊下大步走來,一身灰色長袍,身形挺拔如鬆,氣場雖有收斂,卻依舊讓乳娘和蘿茵不敢大喘氣。

嵇堰走到西廂, 乳娘與蘿茵斂眉垂目行了禮。

房門未闔,嵇堰走到門前,一眼便見坐在軟榻上的戚氏在捯飭著風爐。

許是準備就寢,一頭柔順烏發隨意披散在腰後,交領的素色寢衣外披著披帛。

看著甚是嫻靜柔順,不知道的還當真會被她這副模樣給騙了。

抬手扣了扣門扉,戚氏這才聞聲抬眼看來。

好似不知他過來了一般,那張隻他巴掌大的小臉露出了驚訝之色:“郎主怎麼過來了?”

說著,站了起來。

方才,他分明聽到她那婢女與她說了他過來了,聲音雖不大,卻讓他聽了些聲。

嵇堰跨入屋中,暼了眼風爐。

瀅雪察覺到他的視線,露出笑意,問:“郎主可要喝一些?”

“晚間我不喝茶。”

瀅雪笑了笑:“也不算是茶,是隻加了少許清茶的牛乳茶,可以助眠的。”

“牛乳茶?”略一琢磨,這嵇府並沒有奶牛,何來的牛乳?

似乎看出了嵇堰的疑惑,瀅雪解釋:“妾身給了洛管事銀錢,從鄉下莊子收來的,每日送一回,也給頤年院那邊送了一份過去。”

嵇堰沉默了半晌,開了口:“府中也有一份屬於你的月例,明日你讓洛管事給你送來。”

瀅雪雖然不缺那麼點月例,但該給男人的麵子還是要給的,應:“好,妾身明日與洛管事說一說。”

牛乳茶溫好了,她翻了個大茶盞放到了嵇堰麵前的幾案上,又伸手去拿托盤上的棉布布欲包裹壺柄時,對麵的男人卻是忽然伸手握住了壺柄。

她驚愕的喊“燙著……”呢,話沒說完,結果卻發現他握著壺柄跟個沒事人一樣,給她倒了一杯牛乳,又給他自己倒了一杯。

她不禁腹誹:這都不覺得燙,這手該有多糙呀?

發現戚氏盯著自己的手瞧,便知她在想什麼。

“牛乳沒沸騰,壺柄能有多燙?”

也就她這嬌嬌女覺得燙。

瀅雪默了默,心道:他一手繭子倒是不覺得燙,她細皮嫩肉的怎可能與他相比?

她麵上也沒說,端起了牛乳茶淺抿了一口,忽然反應了過來。她先前在嵇堰的麵前一直伏低做小,倒是難得這位爺給她倒茶。

忽然間的發現,覺著這盞牛乳都好喝了不少。

嵇堰也端起牛乳茶飲了口,味道還挺好。

也不知這茶水加牛乳的做法這戚氏是怎麼想出來的。

沒有奶腥味,奶香味中還摻著淡淡的茶味,甜味也不膩,出乎意料的對味。

暼了眼麵前的戚氏,見她捧著杯盞,小口小口地抿著牛乳茶,模樣乖巧。

看著乖巧的瀅雪,心中確是在琢磨著怎麼提醒關於餘家的事。

半盞牛乳茶入腹,她放了下來。捧著茶盞,手臂搭在腿上,正欲開口卻被對麵的嵇堰搶了先。

“今日早間,我在宮門處見著了陸世子。”

瀅雪聞言,抬頭望向他,目光疑惑:“遇見便遇見了,昨晚妾身不是都已經說明白了,怎好好端端又跟妾身提起這個人?”

頓了一下,眉心一皺:“郎主可是不信妾身?”

“我可還沒說完。”

瀅雪定定的望著他。

嵇堰:“在宮門前他喊了我,特意與我說了一些讓人誤會的話,你可想聽聽?”

話到最後,嵇堰唇角微揚,朝著對麵的人勾唇一曬。

笑意中夾帶著幾分戲謔。

也不知他是在笑她,還是在笑那陸景廷。

瀅雪怔了怔,望著嵇堰漆黑的眸子,有片息的失神。

那陸景廷說了什麼?

總不會與嵇堰說她曾經贈他繡過一個荷包吧,還是說她曾親自給他洗手做羹,做了糕送去?

還是說他們一塊踏過青?

嵇堰說一半留一半,顯然是在詐她。

她與陸景廷有過的交集都沒太多私情,詐就詐吧。

想通後,瀅雪淡定了,誠實交代說:“我給他送過荷包,送過吃食,還一塊踏過青,他也給我送了一些東西,後來我都差人送回去了,就這些了。”

嵇堰眸色略一沉,又聽她繼續說道:“當然,他以為是妾身親手縫的荷包,其實是妾身讓人去繡房買的,糕點也是讓府裡的下人做的。”

嵇堰:“親手所做,方能顯誠意,為何不送自己做的?”

“妾身嫌累。”她說得誠實。

嵇堰……

真嬌氣。

不過卻笑了笑:“如此說來,你給我的腰封,內側的那個嵇字,也是旁人繡的?也是覺得累了?”

瀅雪一時錯愕,沒想被他套了話。

原本,她確實打算是讓他誤會來著。

輕咳了聲,聲音忽然間溫溫軟軟了起來:“妾身女紅不好,怕在郎主麵前丟人。”

嵇堰沒說話,也不拆穿她。

伸手再添了一盞牛乳,飲了一口後才說:“他並未說與我這些,但依今日他所行之事來瞧,指不定他日後也會在我麵前提起這些。”

畢竟是個上不了台麵的。

聞言,瀅雪眉頭皺得厲害,眼中更是多了幾分厭煩。

這陸景廷怎麼回事,聽這話,他似乎在嵇堰麵前挑撥離間了?

瀅雪心下暗暗猜測,有些急,可偏生嵇堰說得慢慢悠悠的,還甚是有心情喝牛乳茶,早知道就不喊他一塊飲了。

瞥見戚氏眼底難掩的惱意,嵇堰才抿了抿略勾的嘴角,把今日的事說了。

“他來尋我,告訴我昨日你與他敘舊,說了一會話,讓我不要介意。”

瀅雪的臉瞬間沉了下去,惱道:“他哪來的臉,非親非故的作甚讓人家丈夫不介意,竟這般卑劣的挑撥?!”

惱得把茶盞拍在了幾案上。

小臉板著,整張臉都是黑著的。

嵇堰覺著她這又凶又惱的神色變化,莫名覺得鮮活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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