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二十七章 餘家被下臉(2 / 2)

反派之妻 木妖嬈 15068 字 10個月前

餘夫人笑吟吟地拉著嵇沅的手:“這姑娘我越瞧著這喜歡,要是能成為一家人該有多好呀。”

嵇老夫人一聽,便知她在暗示什麼。

昨日早間兒子與她說了那些話後,她又去問了一遍女兒,女兒也沒有隱瞞。

直言道那餘五姑娘沒拿正眼瞧過她,在人後更是從未與她說過話。

至於餘三郎,雖是客氣有禮,但甚是疏離。

聽了兒子的話再聽女兒的話,哪哪都覺得不得勁,心裡憋著呢。

兒子的話說得沒錯,他有權有勢了,日後阿沅也不會愁嫁。

就算要與餘家結親,也要讓餘家知道不是他們上趕著嫁,而是他們餘家求娶的。

思及此,嵇老夫人神色淡淡:“我家阿沅若是能有餘夫人這麼一個乾娘,也是極好的。”

她這話一出,餘夫人和餘三郎臉色都微微僵了一下。

餘氏腹誹:嵇氏擱這裝傻充愣呢?

餘夫人見狀,直接挑明了:“嵇夫人你瞧我家三郎今年十七,你家姑娘十四,兩人不僅年齡相仿,就是樣貌都登對得很,我們兩家又這般交好,若是能結為親家也是極好的。”

嵇夫人露出驚訝之色:“餘夫人我家阿沅年紀還小,我還想再留兩年了,這說親也太早了。”

餘夫人捏了捏手中的帕子,明白了過來,這忽然間改了態度,想是應前兩日在花園裡的事情。

她臉上露出了幾分歉意,認錯道:“老姐姐想是因前兩日,我家五丫頭給嵇三姑娘受了委屈有所怪罪,我家五丫頭也被慣壞了,養成了這目中無人的態度,我已經訓斥過她了。”

說著,餘夫人站了起來,略一禮道:“作為母親,沒教好閨女,是我的錯,我在這給老姐姐認個錯。”

嵇老夫人:“不敢不敢,這餘五姑娘可是連我都沒拿正眼瞧呢,你這做母親的來賠禮,這不是讓餘五姑娘更加記恨我麼。”

以前是覺著那姑娘性子傲,不愛搭理人。可這兩日仔細琢磨過了,她哪是性子傲,分明是瞧不起他們嵇家人的出身!

餘夫人臉色微僵。

嵇老夫人到底不是那等尖酸刻薄好為難人的性子,懟了這幾句話後,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盞後瞧向對麵母子。

“我與我家阿堰商量過了,阿沅才十四的年紀,不想太早結親,想說讓她兩年內多學一些才藝,到了十五的年紀再說親。”

說罷,看向餘三郎:“一年後,若是餘家郎君還有心,也知如何敬重我家阿沅了,那再來提親,我家阿堰也是願意把妹妹嫁到餘家去的。”

垂下眼瞼的餘三郎,想起嵇堰那尊大佛,眉心微擰。

不過隻是比他大了六七歲的年紀,卻是有了如此成就。

有時聽旁人提起,都是讚歎嵇堰年輕有為。

但在嵇堰沒來之前,被讚歎得最多的人分明是他。

餘夫人的臉色難以保持常色,略顯僵硬。

一口一個阿堰,生怕旁人不知這家是她兒子做主一般。

餘夫人堵著一口氣在喉間,難以咽下。

嵇氏到底知不知道她兒子出色,她閨女配她三郎已然是高攀。嵇氏竟好,卻是一副他們三郎高攀了她那鄉野村姑出身的閨女!

嵇老夫人自是沒錯過餘夫人僵硬的神色。

心下甚是不舒服。

此前一副好姊妹相稱,一口一個老姐姐,結果呢,還縱著兒女欺負她家阿沅。

話裡話外隻說是閨女的錯,卻是半句沒提她家兒子,顯然覺得她兒子沒半點過錯。

而且要是真有心道歉,為何昨日沒來,偏生等到她家阿堰立了功後才來?

她雖看人不準,但卻也不是傻的。

餘夫人心下暗暗說服自己,那嵇堰得聖心,權勢漸長,是餘家得罪不起的,她不能甩臉走人。

暗暗說服了片刻,再掛上笑臉之時看不出來先前的半點僵硬。

“老姐姐,這事就一點也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嵇老夫人見餘夫人的笑臉,不禁暗歎這高門主母就是厲害,臉色變得可真快。

往後她得小心提防些這些高門貴婦才成,她心眼可玩不過她們。

“這事是阿堰決定的,阿堰向來說一不一,不會改口的,但也說了,未來這一年不會急著定親,也會看你們餘家的態度。”

這已經是讓步了,餘家若是不願等,那也沒法子了。

餘夫人知道那嵇堰,聽自家郎君說,在朝上要麼沉默不言語,要麼開口就必然是簡明扼要,提綱挈領。

是個說一不二的性子。

婚事顯然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餘夫人心下鬱悶得很,麵上卻還是要笑盈盈的維持兩家交好。

她脫下手中的一個羊脂玉鐲子,道:“我家五丫頭太冒犯了,這個鐲子就當是賠禮贈與嵇三姑娘了。”

說著就要伸手拉過嵇沅的小手。

嵇沅的手卻是躲了躲,一直沒說話的她,低著眼輕聲開口:“這麼貴重的禮,我不能要,而且五姑娘也不過是沒有搭理我,不喜歡我,算不得錯,所以這禮我更不能要。”

一旁的餘三郎聞言,這才正眼往嵇家的小姑娘看去。

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母親的鐲子顯然是上品,家中五妹一直想要,母親都沒給。

可這嵇家丫頭卻也隻是瞧了一眼。

嵇沅拒絕後,走到了母親的身後。

餘夫人拿著鐲子僵著了。

嵇老夫人說道:“我家阿沅說得對,這人總會有喜歡和不喜歡的人,總不能因旁人不喜歡自己,又或是不喜歡他人,就去尋旁人的麻煩。”

這也是她雖不喜戚氏,卻從未主動尋過戚氏麻煩的原因。

自然,若是戚氏做了什麼,她也不會忍下的。

最後,餘氏坐不下去了,隻得告辭。

從頤年院離開的時,臉上的笑也維持不下去了。

可到底還在嵇府,隻麵色平淡的離開,不敢隨意黑臉。

回到府中看見自家女兒,心下火氣也起來了。

若不是她那般目中無人的態度,如何會造成這副局麵?!

偏生這氣人的玩意還不知錯的道:“今日去嵇府說親的事如何了?”

想了想,又一副自以為是的說:“一瞧那土包子就是喜歡三哥的,知道三哥要娶她,還不樂得分不清東南西……”

話還沒說完,忽然響起“啪”的一聲。

被母親打了一巴掌的餘五姑娘瞪大了雙眸。捂著臉,不可置信道:“阿娘,你、你竟打我?!”

“我打你還是輕了的,要是被你阿爹知道是你攪了與嵇家板上釘釘的婚事,可不是這一巴掌了!”

聽到母親的話,餘五姑娘瞳孔驟然一縮:“怎、怎麼會?!”

今日父親下朝後,把她喊了去。沉著臉告訴她,那嵇家是得罪不得的,若是她敢得罪嵇家人,把兩家關係鬨僵,她這個女兒不認也罷。

早間聽到父親的話,她才知後怕。

現在又聽到母親如此一說,心裡慌了:“阿娘,定是你沒問清楚,那嵇家的土包子分明是喜歡三哥的,不可能拒親的!”

餘夫人冷笑了一聲:“怎麼可能不會,如今嵇堰又立功了,之後上門提親的人隻多不少,日後還未必能再瞧得上我餘家。”

心裡悔得很。

她先前總覺得那嵇家母女的性子是軟弱好拿捏的,平日也就隻是提醒女兒彆把不喜表現得太明顯,卻沒耳麵提命,倒是不知那嵇堰竟如此護短。

*

餘家人離開後,嵇沅悶悶不樂的回了屋。

嵇老夫人也呼了一口氣,平複許久後,這才想起昨日買進府中的婢女。

她喊來顧媼問:“阿堰可見過那兩個美婢了?”

顧媼應:“見是見過了,隻是昨晚出了些狀況。”

嵇老夫人聞言,緊張問道:“出了什麼狀況?”

顧媼歎了氣:“那戚氏顯然不是個好相與的,那兩個美婢本來給郎主收房用的,也不知她在郎主跟前說了什麼,讓郎主把那兩個美婢送到了她的西廂去。”

嵇老夫人麵色一沉:“現在呢?”

這戚氏什麼毛病。

她與阿堰不過是掛名夫妻,竟荒唐的管到阿堰房裡來了!

“昨日那兩個美婢尋了過來,與奴婢說了這事。奴婢自然是不願戚氏做郎主的主,是以去鶴院把那兩個婢女帶走,自作主張安排到了主屋去。”

頓了頓,又憂愁道:“回到頤年院後,奴婢琢磨著這事是不是做錯了,萬一郎主怪罪奴婢擅作主張該如何是好?”

嵇老夫人聞言,默了默。

“你確實不該做主的。”

顧媼怔了一下,她認為以退為進,這老夫人會幫著她說話的……

“阿堰那脾氣隨了他爹,硬著呢。你當時應該把人先領回我這,等我再安排回去,這樣阿堰也不會與我置氣,你這忽然來一出先斬後奏,這不是讓阿堰不滿嗎?”

顧媼一噎,但麵上還是露出了惶恐之色:“那郎主萬一真要問責,該如何是好?”

到底是服侍自己多年,而且還是隨她從安州來的,比起旁人,她對顧媼與旁人是不一樣的。

“你往後莫要如此就是了,昨日那事我就與阿堰說是我做的主,他不會怪罪的。”

目的達到了,顧媼麵上露出了笑意:“老夫人你待奴婢這般好,奴婢無以為報,下輩子還要繼續服侍老夫人。”

嵇老夫人笑了:“你這顧媼,倒是會說話哄人,就伺候這輩子了,下輩子可彆伺候人了,要做就做被伺候的那個。”

顧媼麵上笑,心下卻想等賺夠了銀錢,她立刻就走,回安州置辦家產,富富貴貴的讓人伺候。

老夫人笑過後,又擔憂問道:“對了,你確定那兩個美婢確實能讓阿堰收房?”

她原本隻想尋一個的,但顧媼卻說一個不穩妥。萬一郎主瞧不上,又或是犯了什麼錯,再安排一個婢女進去可就難了,是以才花了大價錢買了兩個美婢。

拿錢的時候,她的心裡頭都在滴血,好在都是身子清白的,再有那副樣貌,這銀子也算值了。

顧媼低聲道:“那二人雖然身子清白,但到底是從教坊出來的,膽子比尋常清白人家要大,也豁得出去,不怕郎主不動心思。”

“那教坊出來的,沒問題吧?”

顧媼保證道:“這大官裡的小妾,多是從教坊中出來,能有什麼問題?老夫人你就彆擔心了。”

聞言,嵇老夫人也安心了。

天知道今早知道兒子是去博坊花樓是為了查案,而先前帶回來的那些脂粉味也是查案時沾上的,並不是找了花娘,她不但沒有鬆了一口氣,反而更擔心了。

擔心像外邊傳的那般兒子不好女色,而是……

——好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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