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想到了什麼,長公主的眼神暗了下來。
她的身邊,或許有嵇堰
的暗樁。
廳中沉靜,明昇在旁靜站,心思卻不在此。
*
夜色已深,瀅雪在蘿茵端熱水進來的時候問了一嘴:“郎主還沒回來?”
蘿茵搖了頭:“還沒聽到消息。”
瀅雪脫了鞋襪,把瑩白雙足放入盆中,歎了一口氣:“這一天天地在外奔波,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蘿茵在旁笑道:“姑娘這可是想郎主了?”
瀅雪睨了她一眼:“我與夫君早間才見過,又不是三四天沒見,你這腦瓜子才是在想什麼呢,儘瞎想。”
不是想不想,隻是這些事一茬接著一茬,讓人心裡很是不踏實。
夢裡父親的案子已經解決了,還有聖人的庇護,算是揭過了。
可她心頭的大石還是沒有落下。
且不說那正角餘三郎,最主要的還是榮華長公主。
餘三郎現在不成氣候,沒有與嵇府的定親,旁人也不會因嵇府的關係給他關照,他在這日後走得必然艱難。
便是給他遇到了那采藥女救了性命,也讓他和英王過一過手。
也不知,到時英王與那安州郡王府青源縣主的婚事,還能不能繼續。
此次失蹤案中,陸景廷失蹤了,倒是那青源縣主逃過了一劫,名聲不會受損。
而青河郡主的母親是長公主,便是被劫持了,旁人也不敢說什麼,想嫁誰還是嫁誰。
而養女僅是清河郡主的玩伴,她名聲如何,長公主不見得有多在意。
其他兩家,更是不必多言。
才泡一會腳,房門便開了,冷風瞬間灌入,瀅雪立刻抬眼往門口望去。
一身黑色大氅的嵇堰帶著寒氣入了屋中,身上覆著一層薄薄的雪花。
他闔上了房門,往進裡間的時候,那原本驚喜的瀅雪,隨即又扭捏地低下了頭,似乎不想讓他覺著她一直盼著他回來。
“夫君回來了呀。”她說。
嵇堰笑了笑,沒拆穿她。
把身上的大氅脫下,蘿茵過來接過,掛到了一旁的木架上,說:“奴婢現在就讓人去準備熱湯。”
說著便出了屋子,闔上房門,讓新婚夫妻倆獨處。
嵇堰挾著寒氣入了裡間,暖意四麵八方襲來。
屋中給她放了四個爐子,好在外間的窗戶開了縫隙,屋中也不會滯煙。
“嶽父的事,你可聽說了?”他明知故問。
瀅雪點了頭:“還沒到晌午就知道了。”
嵇堰站在前,目光從爐子上移開,落在了盆中那雙嫩白的腳丫上,嵇堰手有些癢。
瀅雪沒見他坐下,便抬頭,誰想她抬頭,他卻在她麵前頓了下來,視線在……銅盆上。
察覺到他的視線停留在什麼地方,她圓嫩的腳趾下意識的蜷縮了起來:“你瞧什麼?”
嵇堰朝著盆中伸了手,瀅雪愣了神,似乎意識到他想做什麼,忙不迭地想把腳抽走,可才離開水麵便被他捏
住了腳踝,還順手捏了捏。
頗為好奇地說:“像是沒骨頭一樣,怎能走得穩當?”
瀅雪雙耳緋紅一片,卻還是鎮定道:“像是沒骨頭,又不是沒骨頭,你彆握著了,我要泡腳。”
嵇堰聞言,把她雙足放回了水中,特意放輕力道地揉搓著:“力道可還好?”
那帶著繭子指腹沒有放過她雙足的任何一處肌膚,仔仔細細揉搓,瀅雪下意識地拽緊了被褥:“彆,我自己來。”
看似是在伺候她洗腳,可她怎就覺得他動作有些下流……
再瞧了眼他那握著自己雙足的手,細細摩挲,那稀罕的動作就好似他昨晚在輕撫著她身上那兩處軟處是一樣的,便是表情也是一樣的認真。
不是有些下流,分明是很下流!
臉上也開始發燙的瀅雪受不了他這樣,踹了踹他的手掌:“我不泡了。”
嵇堰沒說話,依舊把玩著又白又嫩的雙足。
他從不知道,女子的一雙腳,也能叫人褻玩得愛不釋手。
他沒有再繼續,省得惹鬨了她,她又惱羞成怒搬回西廂去,他還得把人哄回來。
她脾性逐漸見漲,也不怕他,倒是好事。
嵇堰伸手把一旁凳上托盤裡的綿軟帕子拿了過來,在她抬腳之時,用帕子裹住,隨後才仔細擦拭。
擦好後,她便立刻把雙足從他手掌中抽了出來,縮進了被衾中。
嵇堰抬眼望向她,在見到她滿臉羞紅的時候,笑了笑,聲音略啞:“等我,一會就來。”
說罷,端起了她洗腳的水,轉身往盥洗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