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緒一覺醒來,夢中情景還曆曆在目,他仰麵朝天緩了良久,磨人的悸動才慢慢散去。
雖說是夢,但格外真實,大概是昨晚穿靴子的時候虞文知太配合了,以至於在夢裡,他也讓他隨心所欲的量遍了全身。
這在現實裡肯定不可能發生。
盛緒下了床,低頭看一眼,皺著眉扯了扯睡褲,發現再怎麼遮掩也是杯水車薪後,他放棄了。
乾脆快速溜進浴室,衝一下就軟了。
於是盛緒往門邊走,一條腿剛踏出房門,鼻子先聞到一股咖啡香。
他詫異的轉過頭,看到客廳巨大的辦公桌上,擺著杯喝了一半的熱咖啡,而夢中泣吟不止的人,正將外衣披在肩頭,戴著眼鏡,雙臂搭在桌麵玩手機。
見盛緒出來,虞文知將視線從屏幕上挪開,驀地一停,然後頓在那處,意味深長地猜測:“睡得不錯?”
虞文知在看......那裡?!
盛緒瞬間靈魂歸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竄了回去,躲在房間裡,悶聲回了句:“還行。”
虞文知放下手機,端起咖啡,慢條斯理地品了一口,又漫不經心問:“你跑什麼?”
“忘東西了。”盛緒一邊回一邊深吸氣,平複心境,可身體就像逆反一樣,越想清淨越躁動。
急的盛緒出了一層熱汗,耳根也燙起來。
他覺得害臊又慚愧。
虞文知還在關心他睡得好不好,可他呢?
他昨晚夢到的,腦子裡想的,根本不敢跟虞文知說。
剛才虞文知肯定看到他睡褲了,估計還以為是每日正常反應,其實他分明是夢裡餘韻未消。
操。
太不是東西了。
盛緒乾脆破罐破摔,背對著虞文知的方向,一出門就大跨步直奔浴室,留下一句:“我衝個澡。”
然後,飛快把浴室門掩死。
虞文知將咖啡杯放下,稍抬了下眉毛,再次拿起手機:“昨晚回來沒洗嗎?”
盛緒在虞文知去睡覺後洗了一次,身上已經挺乾淨了,可誰家大冬天晚上洗完早上洗,於是盛緒隻好扯謊:“沒。”
浴室裡傳出的聲音帶著些許回響,盛緒剛答完,一低頭,就看到架子上搭著自己的衛衣。
“......”
昨晚洗完澡,他看虞文知的衣服搭在架子上,於是把自己衣服搭在了虞文知旁邊,現在虞文知的衣服已經拿走了,就剩他的。
要是不洗澡,誰會把衣服搭這裡?
盛緒懊喪地抹了把臉,又心如死灰的補了一句:“昨晚沒洗頭。”
虞文知沒留神,差點笑出聲。
但他很快掩住唇角過於明顯的笑意,又一本正經地刷起手機。
盛緒開著偏涼的水,把自己從頭到尾衝了一遍,才勉強軟下去,從夢中回歸現實。
等他呼著水汽,擦著刺棱棱的頭發出來,虞文知就
已經不再玩手機了。
虞文知的行李箱攤在地上,裡麵是已經整理差不多的物品,而他身邊,就放著盛緒送的那雙靴子。
他拄著下巴,在思忖,要怎麼擠出個地方裝靴子。
見盛緒出來,虞文知眼神從鏡框邊緣挑出,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盛緒一眼就看到了那雙靴子,昨晚的畫麵不住在眼前重播,揮都揮不去,他難免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盛緒,你送的靴子我昨天試了嗎?”
鏡片遮了一部分狡黠的神情,虞文知似是真的醉得斷了片,隻記得這是盛緒送的禮物,卻不記得之後的事。
盛緒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心又提了起來:“......試了。”
虞文知微微張了張唇,似是恍然,幾秒後,含笑著問盛緒:“怎麼試的?”
盛緒瞬間屏住了氣,心跳又聒耳起來。
“我,幫了你一下。”
“你幫我試的。”虞文知歪頭,手指摩擦著靴子裡側柔軟的駝絨,又追問,“有點忘了,大小合適嗎?”
盛緒唾液分泌的厲害,他又忍不住吞咽,心跳快的脈搏也跟著加速。
他怎麼量的大小,自己太清楚了。
“合適。”每回答一句,盛緒都要緊盯虞文知的神情變化,生怕虞文知想起來,他的手指如何趁人不備,在足弓上揉捏。
虞文知輕笑出聲:“看來量的尺碼挺準。”
‘量’字惹得盛緒神經一蹦,虞文知這句話連個主語都沒有,誰量的準?
“合適就行,我收起來了。”
盛緒徹底鬆了一口氣。
虞文知裝好箱子,像是隨口嘮家常一樣,說著些無關緊要的事:“我淩晨起床喝水,半天沒找到拖鞋,結果發現扔在辦公桌前了,反倒靴子在屋裡,昨晚你在這兒幫我試的?”
盛緒呼了半截的氣又截斷,飛快掃了一眼辦公桌,又心虛的扭開:“呃......嗯。”
就在盛緒以為虞文知還要圍繞靴子找尋記憶時,虞文知卻自然而然轉移了話題。
“起床還聽到你說夢話了,門都不關。”
這下盛緒真的緊張了,他用力抿了下唇,手都不知道擺在那兒,心如鼓擂:“我說什麼了?”
“你說——”虞文知停下手裡的動作,單手撫在箱子上,保持半蹲的姿勢,與盛緒對視,“想要操......”
盛緒頭皮發麻,血流上湧,像是有炸|彈在他耳邊爆開,震得他思維凝滯,滿耳嗡鳴。
擦頭發的毛巾脫了手,他狼狽地抓了兩把,沒抓住,還是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