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文知完全醒來,已經是次日下午。
那種進到最深處的戰栗還記憶猶新,到最後,他渾身都被汗打透了,衝完澡,接了徐銳那個電話,他就昏睡過去。
這兩天真是夠瘋的。
盛緒還在他身邊睡著,但似乎已經醒過來一次了,床頭放著一碗芝麻糊,還有一份已經涼了的水晶蝦餃。
估計是中午買給他吃的,看他沒醒,又不忍心叫,乾脆在他身邊又躺下了。
睡著的盛緒倒是夠乖,腦袋微低著,睫毛很濃,但並不長,和他的頭發一樣,給人一種桀驁刺人的感覺。
盛緒這樣閉著眼,內雙的眼皮才看的清楚些,輪廓細長,標準的開扇。
虞文知本來有些氣盛緒昨晚的過分,但一看他乖乖睡著的樣子,心又軟了。
隻是第一次開葷不懂節製的小狗。
他探出一根手指來,輕輕描摹盛緒鼻梁的輪廓,就見盛緒的眼皮抖了兩下,很快張開一個縫隙。
透過縫隙,虞文知看到了盛緒仍帶睡意的黑瞳,於是笑了笑。
盛緒本能揚起脖子,將抵在自己鼻尖的手指含在口中,吮了吮。
虞文知感覺手指被溫熱潮濕的口腔包裹,思忖,是一隻沒睡飽的小狗。
盛緒含著閉上了眼,手臂卻張開,一把將虞文知撈過,抱在懷裡,嗅到熟悉的氣息,才又埋頭睡了過去。
虞文知本已經醒了,但仿佛又被這種暖烘烘親昵的氛圍催融,保持一會兒不動,也陪盛緒睡了過去。
再醒來,已經是黃昏。
渾噩的日子過了兩天,不能再這麼下去了,不然身體也受不了。
想到這兒,虞文知扶床坐起,然而下一秒就眯起了眼睛,身後傳來陣陣酸麻。
盛緒心虛地把頭埋在被子裡,結果被虞文知一把將被子掀開,勾住他脖子上的項鏈,危險笑道:“躲?”
盛緒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任憑虞文知牽著他,默默伸手幫虞文知揉腰。
昨天他情|欲上頭,覺得重力還不夠,便掐著這腰直按到底,隻為感受那無法自控的顫抖。
那種持續高頻的收縮,讓他數次攀上頂峰。
“不躲。”盛緒舔了舔乾澀的唇。
“到俱樂部露個臉,然後明天和我回南洲吧,正好避開十一假期。”虞文知鬆開手指,放過他的脖頸。
“好。”盛緒一邊按摩一邊應。
太陽徹底落山那一刻,還有滿目的晚霞,赤練般的紅色鋪得無垠,映的人眼都是盈盈燦燦。
虞文知和盛緒打車到了俱樂部門口,本來隻跟徐銳提前說了,結果戰隊上下都知道了。
大家笑鬨著說要歡迎冠軍。
虞文知謝過每個人,才穿過人群來到訓練室。
茂義:“隊長,你再不回來我都要回老家了!”
Ware也道:“是啊,你們倆怎麼不回俱樂部雙排啊,網吧有什麼好
的。”
澤川:“盛緒回歸,是不是也該給他慶祝一下?”
Snow:“那個......還沒恭喜你們奪冠。”
Snow畢竟不是Ever,他很清楚電競比賽要用實力說話,所以也沒那麼臉大覺得盛緒來搶他的位置。
他隱約從管理層泄露的細枝末節拚湊出,正是因為盛緒被迫離開,他才能撿漏回茶隊。
現在他身處茶隊一隊大名單裡,無論身價還是直播收益都漲了良多,下賽季不管怎麼選,都比當初強太多了。
徐銳磕著瓜子從樓上下來,看見虞文知,連忙拍了拍手,豎起大拇指,嘖嘖讚歎:“您真是愛崗敬業的典範。”
虞文知心知肚明他指的是什麼,於是挑起眼,似笑非笑地掃了掃他,挪開了目光。
徐銳又笑嗬嗬地打量盛緒,以前覺得隻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少年,沒想到,心思夠野的。
“你倆晚上在俱樂部吃吧,咱們燙火鍋怎麼樣?”
於是,晚餐成了隊內聚餐。
隻是火鍋食材不足,還要現去超市采購,索性超市不遠,人也多,大家各自挑自己喜歡的回來煮很方便。
出了門,俱樂部不遠處的路肩上就停著一排共享單車。
徐銳:“來來來,一人掃一輛,就一千米,也方便。”
十月份,S市已經不再炎熱,太陽一落山,涼風拂麵很是愜意。
虞文知看著那尖窄的坐墊,腦中警鈴拉響,他現在是一點也坐不了,還腫著。
於是他偷偷拍了盛緒一掌。
盛緒立刻反應過來,木著臉:“我打車。”
茂義剛掃開一輛自行車,轉過頭來:“你有毛病吧,一千米打車?”
“少管,懶得走。”盛緒垂下眼,打開軟件。
徐銳看到虞文知的小動作了,結合盛緒的反應,他眉毛一挑,險些把瓜子皮一同吞下去。
最後虞文知盛緒與徐銳坐車,其餘人騎車,幾乎同一時間到超市。
一進門,每人推一輛購物車,隊伍自然而然就分開了。
虞文知身邊隻剩下盛緒。
回想兩人上次一起逛超市,還是盛緒剛入隊不久,那時他隻是開玩笑叫盛緒一聲男朋友,都夠盛緒激動得手足無措。
虞文知趴在購物車上,一邊溜號一邊往食材區走,卻在一個路口處被盛緒調轉了方向。
他這才回過神來:“要買什麼?”
盛緒似乎覺得不好意思,碰了下鼻尖,才低聲說:“不是明天去見你父母嗎,我總要,買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