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當上午的豔陽透過紗簾灑入室內,關語兮才迷迷糊糊的醒過來。
一條手臂橫在身前,把她嚇了一跳, 轉過頭, 看到近在咫尺的臉龐,意識逐漸回籠。
昨晚她在突如其來的痛苦之後, 恨不得馬上把壓在身上的男人推開。
“為什麼這麼痛……不行不行,一定是姿勢不對,你先起來……不要動啊……啊……”她就像一隻被丟進油鍋裡的蚱蜢一樣,奮力想要逃離。
陸司衡強忍不適,淡定道:“如果你是第一次,有點痛, 是很正常的……”
其實他也是第一次,腦子嗡嗡作響,差點就繳械了……
“不是……我怎麼可能是第一次?”關語兮忍著痛,蹙眉反駁, “我們明明已經有過兩次了!”
怕他不記得,還一一例舉, 道:“畢業聚餐那晚, 結婚那晚……”
陸司衡哭笑不得,咬著她的耳朵道:“你真擔心你哪天被人賣了, 還要幫人數錢。”
軟軟的觸感和灼熱的氣息, 令關語兮瑟縮著顫栗,痛楚在停頓後漸漸消失, 隻有些許不適感。
“可是,我衣服都換了,裡麵什麼都沒穿……”
“我對一個醉倒的人沒興趣。”陸司衡咬牙道。他一邊說, 一邊在她頸間流連,手裡也不閒著。
關語兮被親的迷迷糊糊的腦子,終於明白了,原來之前兩次都是她腦補虛構。
“那……那你把我看光了,摸遍了……結婚也不算委屈你……”
“是,我榮幸之至。”陸司衡啞聲道,“老婆,我們可以繼續了嗎?”
“……慢……慢點……”
婚後第一次,就在兩個生手的互相適應中,草草結束。
關語兮的體驗就是前半程刺激,後半程痛且乏味。她提不起一絲勁的躺在床上,對陸司衡道:“我歇一個小時,恢複下,再去醫院。”
一個小時後,她想走時,他卷土重來。
關語兮理智上想走,靈魂又在雀躍欲試,再體驗一次,說不定有不一樣的感覺呢?
這一次果然有不一樣的感覺,仿佛打開了新世界大門。
交流到後半夜,她徹底被榨乾,疲憊的不想下床。陸司衡抱著她去衝洗時,她累的連羞怯都沒有,全程懶洋洋的,洗完腦袋一沾床就睡。
直到現在,日上三竿,她才醒來。
關語兮顧不上欣賞身旁男人的絕世美顏,輕輕把他的手臂移開,翻個身,下床。腳著地的那一瞬間,酸軟感差點讓她跪下。
她窸窸窣窣的撿起地上的衣服,抱著去了浴室。
關語兮衝過澡,穿戴清楚,走出浴室,陸司衡已經起床,披著浴袍站在窗邊打電話。
他轉過頭看她,結束通話後,問道:“感覺怎麼樣?”
“嗯?”關語兮被他問懵了,看著男人沐浴在晨光中清雋英挺的臉龐,反問道,“什麼……感覺?”
“昨晚。”陸司衡言簡意賅。
“啊……”關語兮看著他認真的表情,真想原地消失。
兩人畢竟是從剛認識跨越到結婚,婚後也沒見兩次,真沒到這麼直白的交流事後感的程度。
又不是談了幾年戀愛瓜熟蒂落的情侶。
“就這樣吧。”關語兮含糊道,試圖轉移話題,“你今天怎麼安排的?我等會兒就要去醫院了。”
陸司衡朝她款步走來,慢悠悠問道:“有沒有那種,渾身跟碾過一樣,下床腿軟,路都走不穩的感覺?”
“……!”關語兮一雙眼睛越睜越圓。
不是吧,華爾街的金融大鱷,私下裡難道還看言情小說嗎?這些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怎麼那麼羞恥?
等等,怎麼她越聽越耳熟……
關語兮猛地捂住嘴巴,兩邊耳朵攀上可疑的紅暈。
她想起結婚那晚,自己跟陳潼吐槽的話,“那些小說裡,女主不都是在大戰三百回合後,覺得自己渾身跟碾過一樣,下床腿軟,路都走不穩。我事後什麼感覺都沒有,肯定是他不持久,戰況不激烈……”
陸司衡已經走到關語兮跟前,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關語兮無法再直視他的目光,垂下眼,破罐子破摔的狂點頭,“是是是,行行行,你最棒了。”
如果她將來有患癌的風險,那一定是尷尬癌。
她推著陸司衡往浴室去,“你快去洗漱吧,完了就走人了。”
片刻後,兩人坐在酒店的餐廳裡吃早餐。
陸司衡道:“我下午六點的飛機,白天陪你去醫院看看媽媽。”
關語兮忙不迭點頭。
走了好,走了就不尷尬了,也不用腰酸腿軟了。
吃過早飯,關語兮讓陸司衡開車帶她回家了一趟。
經過昨晚的酣戰,她脖頸和鎖骨處都痕跡明顯,這件圓領短袖全暴露出來了。她可不好意思這麼去見她媽。
關語兮回到家,換了一件中式風的立領盤扣小外套,搭配同款短裙。
對著更衣鏡換衣服時,想到昨晚的狂風暴雨,不由得長歎一聲,“衣冠禽獸。”
穿上衣服看著風度翩翩高冷矜貴,脫了衣服就是沒有節製的洪水猛獸。
之後,兩人一道去醫院。
周雅英看到他們倆成雙成對的出現,露出發自內心的愉悅笑意。
她在病房裡,有呂萍還有護工,並不缺人照顧。她倒希望這兩個年輕人抓緊時間多相處,畢竟平常工作都那麼忙。
昨晚關語兮沒過來,她忍不住跟呂萍八卦,“你說他們小年輕,是不是約會去了?”
“肯定是。”呂萍笑著說,“小兮這個男朋友好,長得好,條件好,還那麼有心。”
“還不是男朋友呢。”周雅英歎了一口氣,“不知道我那個傻姑娘,能不能把握住這次機會,把關係好好發展一下。最好是這兩年就把婚結了。”
呂萍打趣道:“小兮還年輕,你怎麼就著急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