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帶清掃的工具,於是五條曉打開門,準備去樓下看看有沒有工具間。
正在他站在走廊裡的時候,緊挨著他房間的那扇門被打開了。
一個陌生的黑發少年正從裡麵走出來,他穿著寬鬆的家居服,正在綁著自己的丸子頭,額前有一綹看起來很有個性的劉海,一雙眼睛狹長而富有古韻。
在看到他之後,少年露出了有些驚訝的表情,打招呼道:“五條……?”
“同學,你知道這棟樓的工具間在哪裡嗎,我想打掃一下房間。”五條曉說道。
“我這裡有掃帚。”
“我可以借用一下嗎?”五條曉禮貌地問。
“沒問題。”少年轉過身,從屋裡拿出了整套的清掃工具遞給他。
“多謝,我待會用完就還給你。”五條曉說著話,又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望著房門被關上,夏油傑難得露出一點困惑的表情。
就在昨天,他與另一個新同學五條悟碰麵,對方當時戴著墨鏡,在介紹自己名字的時候看起來相當自傲,與今天這麼禮貌的表現完全是兩個極端。
而且,夏油傑下意識地看了眼方才對方進入的房間的門牌號——如果他沒記錯,對方分明是選的他右手邊的房間,現在怎麼又變成了左手邊?
真是個奇怪的同學。
……
房間內,五條曉低頭掃地,將整個房間都打掃得煥然一新。
把所有的清掃工作都做完,再將自己行李箱中的東西都擺出來整理好之後,五條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才後知後覺地想:“剛剛借工具的時候,是不是忘記自我介紹了?”
因為對方稱呼了自己的姓氏,所以他下意識就忘記了向對方介紹自己的名字。
五條曉走到隔壁房間,卻發覺門上貼了一張便條。上麵寫著主人暫時有事離開,讓他把工具放在門口就好。
他遵循著對方的指示把東西放下。
雖然並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但這樣的舉動明顯很體貼細致。因為如果五條曉敲門沒人應聲的話,自然就會知道房間裡沒有人,等稍後再過來還東西。但對方卻會記得專門為此留下一張便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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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便是正式開學的時間。
所有人都要按時到教室之中報道。
因為在開學前就已經提前上報了自身的尺碼,所以在昨天辦理手續的時候,高專的校服就已經發放到了他的手中。五條曉將深藍色的製服套在身上,將所有的扣子都規規整整地扣好。他戴上了下半框的眼鏡,將它固定好。
咒具還在郵寄過來的路上,所以暫時沒有其他的東西需要攜帶。在郵件裡,夜蛾正道也曾經提到過,高專裡同樣會為學生提供咒具。五條曉提出了申請,算算時間應當這兩天就可以拿到。
五條曉打開教室的門。
在咒術高專裡,除了咒術師,其他的資源都是供大於求的。教室的後排和靠牆的位置都堆疊了一些課桌,但中間卻隻有三兩個位置看起來有人坐的樣子。
家入硝子已經到達了這裡,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在她後麵不遠處的位置,昨天見過的那個黑發少年也正坐在那裡。
聽到五條曉拉開門的聲音,兩個人都轉過頭來。
“五條同學。”家入硝子露出一個微笑,率先打了招呼。
“早上好,家入同學。”五條曉說道。
他從旁邊挪了一套桌椅,擺在了她的身邊。
正在這時,剛剛被關上的門便又被打開,新生之中的最後一人到達。來人相當突然地推開了教室的門,在踏進來之後,忽然又停下了腳步。
銀發的少年將自己鼻梁上的墨鏡下移,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五條曉,你怎麼會在這裡?!”他問道。
“因為我想來東京校上學。”五條曉鎮定地回答道。隻是,他放在桌上的手指指節用力得有些發白,泄露出了一點緊張的情緒。
“老頭子竟然允許你來東京上學?”五條悟自己是靠先斬後奏才來到這裡的,因此他的語氣更加不爽,“他難道沒有向你推薦京都校嗎?”
“……父親答應得很快。”五條曉沉默了一下,選擇實話實說。
“可惡。”五條悟氣呼呼地找了個空位拉開椅子坐下。
教室之中另外兩個人望著他們的舉動,都露出了八卦的表情。
“真少見,看起來是雙胞胎啊。”家入硝子悄悄地側身對夏油傑說道。
“應該是。”夏油傑終於知道,自己昨天在見到對方之後產生的怪異感覺的來源了。
——因為分明就不是同一個人。